我一看向她,她的臉頰就微微發(fā)紅,不過這一次倒沒有別過臉去。
“就是字面意思,小鎮(zhèn)只要敲鐘了,就會發(fā)出刺耳的氣笛聲,這就意味著腐敗來了。”
我指了指走廊一側(cè)有些發(fā)黃的瓷磚,說如果腐敗來了,這些瓷磚都會像是在一瞬間經(jīng)歷幾十年時光的洗禮,紛紛從墻壁上脫落。
所有的一切都會衰退,腐化。
我沒敢說到那時候就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鬼怪,而是說邪惡會隨著腐敗一起滋生。
“那我們藏起來呢?腐敗會不會影響到我們?”
關(guān)博是真怕的那些怪物,恨不得就在原地打個洞藏起來。
我苦笑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巳暢翋灥溺婍憽?/p>
“鐺!鐺!鐺!”
緊接著整個小鎮(zhèn)都悲鳴了起來。
靠!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嗚~嗚~嗚~”
腐敗的樂章開始奏響了,刺耳的氣笛聲從外面?zhèn)鱽恚惨粼絹碓郊怃J。
聽到這聲音,我們五個人對視一眼,全都變了臉色。
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那樣,氣笛聲意味著腐敗到來了,我們四周的一切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化。
瓷磚開始脫落,墻壁上開始長出了霉斑。
所有的一切都朝著無法逆轉(zhuǎn)的勢頭變化著。
我一刻都不敢逗留,看到有門口就直接往里沖去,也不管前面最終通向哪里。
路不好走,我們邊走邊停,不知怎么的都跑到醫(yī)院的地下室來了。
這里的設(shè)施都是十七八世紀時的風格,各種鐵柵欄鐵網(wǎng)隨處可見,到處都是鐵銹的味道。
空氣中彌漫著不知名的臭味,偶爾有斷裂的電線會迸發(fā)出火花,這意味著這座醫(yī)院還在運轉(zhuǎn)。
只是維持醫(yī)院運轉(zhuǎn)的是人是鬼就不好說了。
這里面有些悶熱,偶然有一盞泛紅或者泛綠的照明燈打在我們的臉上,讓我們看起來異常的狼狽。
越往下路上的雜物就越多,我眼看著四周的鐵欄桿被鐵銹布滿,墻體外表大塊脫落,被霉斑被血跡覆蓋。
我心中又急又怕,怕的是往下走也不知道會不會是條死路。
可不走吧,又不知道等一下隨著腐敗而來的會是什么鬼東西。
就是在這樣忐忑的心情當中,前方一扇鐵門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心底一沉,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上前嘗試打開鐵門,沒有想象中的受阻,鐵門很輕易就被打開了。
只是打開門看到里面的景象,我伸進去的腳都還沒有碰到地,立刻又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因為房間里正有一屋子的護士姐姐等著我們!
“滴答!”
我嘴角抽搐著,冷汗沿著下巴滴落在地,愣是一動也不敢動。
周敏他們也被房間里的情形嚇得大呼一聲,全都縮在了我的背后。
我心里直叫苦,暗罵怎么就這么倒霉,居然在這里撞上這群女護士。
擁擠的房間里有一張鐵銹斑斑的手術(shù)床。
手術(shù)床上堆滿了各式生銹的工具,剪刀、鑷子、手術(shù)刀……每樣工具上都有風干的血跡。
當年躺在這張手術(shù)床上的受害者已經(jīng)不見了,是被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了,還是說因為年代太久遠都已經(jīng)化成了灰,誰也說不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的護士還在!
這些護士身著貼身的醫(yī)護服,上面同樣沾滿了風干的血跡,她們正手持著手術(shù)工具,像是風干了的蠟像,形態(tài)各異的站在手術(shù)床邊。
女護士沒有五官,她們的臉是一層層皮膚套在一起的,褶皺分明,處處都透著邪惡的味道。
可卻又因自身的打扮和火爆的身材,顯得性感十足。
如果只看她們的背面,肯定會以為她們是漂亮的護士姐姐。
七八個護士擠在雜小的房間里,把空間填得滿滿的,無形間又增加了幾分壓迫感。
我們要么選擇原路返回,另外再選個地方躲藏,要么就硬著頭皮,從七八個護士中的間隙穿過。
我當時就想打死我我也不會去干這種事,按照一般的電影套路,當我們從中穿過的時候,這些護士十有八九是會醒過來的,到那時候就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可我沒得選,因為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
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很像是一個巨型的樓梯井,上下以鐵質(zhì)的樓梯相連,每層以鐵網(wǎng)隔開,只要一抬頭就能夠看到上方的情形。
我抬頭看去,立刻就看到了一張扭曲的娃娃臉從上方探了出來。
這鬼東西有五官,但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讓它看起來更加像是人而已,五官的比例嚴重不協(xié)調(diào)。
我看到它她也看到我了,那只鬼娃娃立刻“咿咿呀呀”的從上面的樓梯滾了下來。
而且聽后面的響動,來的還不止一只!
這些就是腐敗的產(chǎn)物!
不能趕緊找到一處好的藏身地,我們遲早會被它們逮住。
“我的媽啊,這又是什么鬼東西?李明你還在猶豫什么?趕緊進去啊!”
關(guān)博不停地催促我。
“你特么的,你自己怎么不進去?!”
我心里面狂罵,又實在是沒辦法了,現(xiàn)在腐敗還沒有完全來到我們這層,只要速度快一些,應(yīng)該是能夠從這些護士中穿過去的吧?
“都跟緊了,不要去看那些護士!”
我硬著頭皮一鼓作氣的沖了進去,還不忘將脖子上的十字架放在了面前。
這房間遠比在外面看到的還要壓抑狹窄,和那些模樣瘆人的護士近距離接觸,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腦袋也嗡嗡作響。
沒有退路了,進都進來了,也只能是盡快從中穿過。
我咬死了牙關(guān),穿行過程中一次次的變換姿勢,距離最近那次還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名護士的胳膊。
那一刻我的呼吸都停止了。
我以為護士必定會被我驚醒,然后高舉手術(shù)刀直接刺向我的腦袋。
好在沒有。
看來確實是只有腐敗到達這里之后,護士才會醒來。
想到這里,我信心大定,速度也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