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照不宣我和莊麗都沒有開口說什么。
下了山,還沒到約定的時間,老許頭兒蹲在山腳等著三驢蹦子。
看的出來他心情很沉重。
莊麗和我沒走過去,而是坐到了旁邊。
氣氛有點兒尷尬,被莊麗揭穿了身份,我現(xiàn)在好像瞬間被扒光了衣服一樣。
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難為情,總之都不敢正眼看她。
最后還是我沒忍住主動嬉皮笑臉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吳長壽。”
莊麗瞟了我一眼沒說什么。
但似乎并沒有排斥我。
只是讓我驚訝的是,隨后她居然主動問道“你是準備去南頭村?”
“你也是?”
莊麗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吳家人的詛咒,我也有。”
除了我們吳家,還有其他人也有和我們一樣的詛咒?
這個老頭子到是沒和我說過。
“你太祖爺那輩,開始有的詛咒,但當時一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莊家祖輩,另外一個是林家祖輩,這詛咒這三個人家都沒有逃過,只是不論男女,只要是下一代,就會延續(xù)這個詛咒。”
吳家,莊家,林家?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面對這樣的詛咒,我反而感覺輕松了一些。
最起碼不需要孤軍奮戰(zhàn),算是有了同伴。
沒忍住,我笑了笑,莊麗立刻用詫異的眼神看向了我。
“對不起,沒忍住,我高興是因為知道自己有同伴了。”
莊麗沒理我,而是接著說道“吳家是領(lǐng)頭人,當時也以你們吳家本事最大,不過現(xiàn)在嘛……”
莊麗話里有話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自己不行,從小就對這方面沒興趣,要不是想多活幾天,我現(xiàn)在都不想進這個圈子。”我毫不掩飾的說道。
莊麗搖了搖頭道“你知道的地方,我也知道,我相信那個林家后輩也知道,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露面而已,但時間差不多了,沒準能在南頭村遇到他,是個男人,和我們年紀差不多,叫林毅,也很有能耐。”
莊麗故意把最后半句話加大了音量,明顯是說給我聽的。
撇著嘴,我不以為然的隨后揀了顆石頭扔了出去。
我和她沒再說話,三驢蹦子來了之后,我們便回了鎮(zhèn)子。
老許頭兒一路上也是一言不發(fā),回了家就自己進了屋子。
不過我看到他進了旁邊屋子之后便一個人躺到了炕上。
老太太跟著我們走了。
老許婆子也沒敢多問什么,等我們走出大門口我才看到她急匆匆的走進了老許頭兒躺著的屋子。
回了旅館,女孩兒醒了。
不過沒有發(fā)瘋,挺安靜的,就是看著還是癡傻。
天色泛黑,莊麗才從屋子里走出來。
沖著老太太交代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我只是看向老太太點了點頭,也跟了出去。
莊麗背著背包,但她的背包要比我的大不少,里面裝的滿滿的。
看似瘦弱,沒想到力氣竟然這么大。
我們剛走出這條胡同,就看到停在路邊的三驢蹦子。
就是白天拉我們?nèi)ド侥_的那個人,見我們出來,立刻打招呼道“許老爺子交代了,讓我拉你們過去。”
我和莊麗彼此對視了一眼便坐了上去。
男人啥也不問,把我們拉到山腳下之后便說道“等不等你們?”
我立刻看向了莊麗。
“不用了,明天早上來接我們吧。”
男人點了點頭騎著三驢蹦子走了。
我這才小聲嘀咕道“這許老頭兒估計以前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啊。”
“走吧。”莊麗沒回我,示意了下便走向了上山的路。
夜深人靜,雖然這天剛黑下來,走在山里我就感覺緊張起來。
山路崎嶇,兩邊都是草叢,一陣風吹過,草叢都會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隨時會竄出來一樣。
終于來到了墳地,可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一陣怪叫。
是貓頭鷹。
雖然知道是什么,但還是心里發(fā)毛。
晚上,夜幕之下,墳地死一般的寂靜,還彌漫著一片白霧。
突然刮起一陣旋風,將前面地上的枯葉吹了起來,盤旋而上。
“歐歐歐……”
一陣貓頭鷹的叫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緊接著,又傳來了“咯咯咯”的奇怪聲音,好像在笑。
我嚇的立刻往前湊了兩步靠緊了莊麗。
莊麗突然警覺了起來。
她迅速的用手電在附近照了一番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我也立刻照著四周,但什么都沒看到。
“這貓頭鷹叫的太滲人了,對了,剛才它是在笑嗎?”我小聲嘀咕道。
莊麗點了點頭。
夜貓子叫活物鬧,夜貓子笑陰人到。
我想起了老頭兒喂給我的東西里有這么一句話。
尤其現(xiàn)在莊麗突然變的緊張起來,更讓我惶恐不定。
莊麗放慢了腳步朝著那個墳頭走了過去。
但她一直在尋找著什么,難道是在找夜貓子?
對付夜貓子這東西,五帝錢可不管用,我抽出了匕首。
這匕首也是祖輩傳下來的,總之我這趟是把祖輩傳下來的東西都帶著。
前面就是那個墳頭,莊麗加快了腳步,可就在這時,突然一個東西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
我嚇的立刻蹲了下來。
好大一只夜貓子,估摸著最少也有接近一米。
“那不會是雕鸮吧”
“可能是。”莊麗不假思索的回了句。
“咯咯咯……”
身后又傳來了夜貓子的笑聲,這笑聲就好像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一樣嚇人。
這地方居然有雕鸮這種最大的夜貓子,我還是大吃一驚。
莊麗似乎不敢耽擱,迅速的超前那個墳頭走去。
我雖然緊緊的跟在后面,但心里卻已經(jīng)忐忑不安起來。
祖輩傳下來的話絕對錯不了。
難不成這附近真有什么東西?夜貓子才會這么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