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突然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這是算出什么了?不過我沒追問什么,而是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也看著他。
“你陽壽不足一年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
我的反應讓老頭兒大吃一驚,接著說道“你要續(xù)命?”
我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老頭兒又閉上了眼睛,手指飛快的掐算著,明顯比之前激動了許多。
有本事,而且本事不小,不然單憑生辰八字可算不出這些。
“祖上四輩起,短命陽壽虛。”
沒睜眼,老頭兒閉著眼睛嘀咕了一句。
“有兇,但逢兇化吉,不過……”
老頭兒突然瞪著眼睛又看向了我,這似乎和剛剛又不太一樣了。
這一次我是緊張的笑了下,笑的很勉強。
“算不到,居然算不到!”
老頭兒很驚訝,露著一臉的不敢相信。
然后他又閉上了眼睛掐算著,可還是搖著頭自言自語嘀咕道“算不到,居然什么都算不到了,怎么算不到了……”
這一次他睜開眼睛之后,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算了五十多年的卦,從十三歲起就入了這行當,這天底下就沒我算不了的卦,小兄弟,可你這卦我算不了了。”
我笑不出來了,露著陰沉的表情問道“算不出來了?”
“我算到你這次去南頭村有兇,但可逢兇化吉,可后面我算不到了,什么都算不了了。”
“死了?”
猶豫了下,老頭兒搖了搖頭道“沒死,命還在,命還在,應該還在。”他的話越說越?jīng)]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
不過最后還是喊了一句“沒死。”
這聲喊嚇的我差點兒叫出來。
不過聽到?jīng)]死兩個字,我還是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我反正是沒活夠。
“小兄弟,我叫劉瞎子。”
“劉瞎子?”我看著他這雙不算太大的眼睛詫異道。
“只是個噱頭而已,有事兒你可以去倉古鎮(zhèn)找我,到那兒你只要一打聽劉瞎子,就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眉頭緊鎖的問道“你要到站了?”
“恩,在你前面下,至于南頭村,我知道的不多,如果你真能活著回來,去找我,和我說說。”
我點了點頭,劉瞎子接著說道“這南頭村以前出了事兒,至于什么事兒我不知道,但村子里有一半的人都失蹤了,這是個秘密,因為沒驚動其他人,村子自己消化瞞下了,然后村子里的人就都陸續(xù)搬走了,要說這南頭村啊,可不一般,村子里有本事能耐的人不止一個。”
“你說的有本事是什么本事。”我明知故問道。
想想大仙婆的手段,自然是高人。
但劉瞎子的話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就是能掐會算或者同陰走陰的唄,你既然是行家,還不懂這些。”
我笑了笑沒追問什么。
“按理說,村子里有這樣的能人,還不止一個,什么事兒擺不平???但奇怪還是都搬走了,我不知道你去南頭村干啥,估摸著是為了續(xù)命,但能不去就別去,那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荒村了。”
倉古鎮(zhèn)即將到站了,請下車的旅客提前做好準備……。
劉瞎子站了起來,叮囑道“真回來了,去找我。”然后走向了車門方向。
半路遇到這么一個劉瞎子,我不知道是好是壞,總之我比之前更緊張不安了。
火車到了米平站。
這也是個鎮(zhèn)子,從這兒出發(fā)到南頭村還需要一些時間。
晚上也不能去,我便準備先住下,剛走出火車站,就有一個老太太拿著紙牌子走了過來。
“小兄弟住店啊,一晚上5塊,便宜還干凈。”
小旅館,便宜到是真的,但干凈?不太可能。
這鎮(zhèn)子上好像也沒什么太大的酒店啥的,我不缺錢,所以總想著能享受就享受著,別死了后悔。
于是便四處張望了一下。
“小兄弟,別想了,這地方也沒那高檔的酒店啥的,走吧。”
半拉半哄的,我跟著老太太去到了一個胡同里。
一扇鐵皮門,但沒鎖,老太太一推就打開了。
一個不大的院子,兩間平房,門口還有一個茅房。
院子里栓著一條大黑狗,門打開它就叫了兩聲。
“叫什么叫,遠點兒。”
老太太喊了一嗓子,黑狗乖乖的趴到了地上老實了。
這就是家黑店,不過像這樣的黑旅館到是正常。
尤其這樣的小地方,不止這么一家。
“這邊。”
老太太打開門示意我進去。
左右兩間房,不過還真挺干凈的,老太太推開左邊那扇門然后按了墻上的開關(guān)。
燈沒那么亮,有點兒昏暗,但能看清楚環(huán)境了。
兩張硬板床,被子是那種花綢布被面,疊著還算干凈。
火車晚點,我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是晚上的9點多。
將就一下吧,我把背包扔到了床上,不過掏出10塊遞過去說道“這屋子就別住人了。”
老太太立刻收了錢心領(lǐng)神會道“明白,你是現(xiàn)在就睡還是吃點兒東西?要不我給你下碗面條,不收錢。”
看著油嘴滑舌,但其實老太太到也實在。
我笑著點了點頭,老太太立刻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看樣子對面屋子已經(jīng)也住了人。
不然老太太不會不著急出去繼續(xù)拉客。
躺到了床上,望著天花板想著老頭兒喂給我的那些東西。
以前我不當回事兒,但現(xiàn)在我不得不好好的回憶研究,好把這些東西變成自己的手段本事。
想著想著,我突然聽到一聲哀嚎,嚇的立刻坐了起來。
是另外一個房子里傳出來的,聽起來像是個女孩兒,而且年紀不大。
接著,我聽到碗摔到地上的聲音,是老太太。
我迅速的走到了門口,看到老太太急匆匆的跑進了另外一個房子里。
盛好的面條也灑了一地。
對面的門打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探出了身子,看到我的時候,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沒有理睬迅速的走了出去。
那條大黑狗又站了起來,沖著女人呲著牙。
女人狠狠的瞪了它一眼,沖它做了個手勢,我見到那條大黑狗居然又乖乖的趴下了。
這女人是住店客人,不過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