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棺材鋪一直待到了晚上,心里這股恐懼還沒有消散。
而且漸漸的還在加深。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
呼吸都慢慢開始感覺費勁,時不時就需要大口喘氣來緩解。
心臟開始稍稍有點兒問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刺痛一陣。
但不會持續(xù)太久。
但刺痛消失之后,接踵而來的就是心慌,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這么折騰到了午夜十二點,才算平靜下來。
可躺在床上,我卻意識到不太對勁兒。
我記得老頭子出事之前,也好像經(jīng)常會這樣,而且沒有吃藥和沒去醫(yī)院。
而且那段時間他經(jīng)常會外出,但沒過一年就走了。
在這之前,他也犯過幾回病,但出去之后回來便沒啥事了。
難道是吳家壽命詛咒在我身上要開始了?
怎么辦?我現(xiàn)在大腦一片空白。
我又拿出了老媽給我的那個破舊本子。
本子已經(jīng)發(fā)黃,還有明顯的磨損痕跡。
那些奇怪又讓我感覺后背發(fā)涼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的重新印刻在了我的腦子里。
第一個地方就是南頭村,等不了了,看來我還的去東溝村一趟。
不然我連這個南頭村都不知道在哪兒,這地方明顯不是在附近。
我也算對這十里八村都算勉強了解,從來就沒聽過有南頭村這個地方。
這一夜,我睡了一會兒,天剛蒙蒙亮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剛走出棺材鋪,就看到蹲在門口旁邊的錢串子。
地上已經(jīng)有十多根煙頭,看來他在這兒蹲了好一會兒了。
見我出來,他這才拍了拍大腿站了起來。
“老李叔?您這是……”
“最近身子有啥不舒服的嗎?”
我愣了一下乖乖回道“昨天晚上有點兒奇怪?”
錢串子點了點頭好像知道會這樣一樣,接著不緊不慢道“你家老頭子說過,你身子一旦開始不舒服,就不能待著了,他說不用和你說太多,說這些你自然就懂了。”
我緊張的咽了口吐沫,我知道自己猜的沒錯,吳家詛咒開始了。
按照這個情況,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最多活一年。
“你忙你的,這棺材鋪我?guī)湍愦蚶砹?,鑰匙給我。”
“哦。”我把鑰匙遞了過去,然后問道“老李叔,還有啥交代的沒?”
“你家老頭子最開始身子不對勁兒之后就出門了,差不多有個三個月吧,回來沒多久就成的親,他身子不對勁兒的時候估摸著好像是25歲左右吧,你今年也快26了吧。”
我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昨天見你臉色不大對,和你家老頭子當時差不多,你爹能活37歲算是老吳家厲害的了,至于你能活多久沒個準兒,可惜你現(xiàn)在也沒成個家,沒個孩子,這棺材鋪你要回不來了,就歸我了,沒啥意見吧。”
還真是錢串子,在這兒等著呢。
不過我現(xiàn)在也是孤家寡人,親戚啥的早就不來往了,有個老媽還走了。
我苦笑了下又點了點頭。
“行吧,那你走吧,我也不白要你的,這卡里面的錢,就當我先買了你的棺材鋪,你回來錢還我,棺材鋪還你,回不來,這錢你就隨便花了吧。”
遞過來一張卡,錢串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卡收了起來,還有那張老媽留給我的存折也帶在了身上。
回頭看了眼棺材鋪,我朝著車站走去。
沒等公交車,打了個三驢蹦子,我來到了東溝村。
這一次來,我的心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天還早,不過村子里的老人都已經(jīng)睡醒,有的已經(jīng)在外面走動。
我走進村子,還是會引來他們異樣的目光,但也沒人走過來質(zhì)問什么。
老陳家大門口那副棺材被弄進了院子里。
不過院子里擺這么個東西,還是挺滲的慌。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掛在門口的紅燈籠,這還掛著,意味著事兒還沒完。
我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卻沒有敲門喊人,而是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院子西邊。
故人香,我現(xiàn)在到是慶幸雖然自己不愿意學(xué),但老頭子還是強行喂給了我那些東西,讓我忘都忘不了。
故人香看起來和一般的香沒啥區(qū)別,但卻有著非常奇特的作用,招魂。
雖然是白天,但最近這院子里陰氣不會少,多少還是會有所體現(xiàn)。
煙隨風飄動沒事兒。
煙筆直上飄,有陰氣。
點著了香,我朝著西邊拜了三拜,然后插進了地上。
煙果然筆直的朝上面飄,哪怕有風也沒用。
確認之后,我這才收起了香敲響了門。
見門外站的是我,劉秀立刻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張著嘴巴好像是要說什么,但又沒說,只是立刻把我拉進了屋子。
進了屋子她還不忘立刻透過窗戶掃了外面一眼,這才問道“你怎么又回來了?”
“你爺們死了,回來過。”
劉秀瞪著眼睛看著我,手里的東西也嚇的掉到了地上。
“你不知道你爺們陳家旺回來過?”
劉秀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搖頭又點頭。
“你和大仙婆有事兒對吧,我是來幫你的,你害怕但又不敢不聽她的話,這事兒要鬧大了,你可要丟命的。”
劉秀真害怕了,雖然我這么嚇唬她有點兒不地道,但現(xiàn)在也顧及不了這么多。
“大仙婆家在哪兒,我來你別告訴她,我暗地里幫你。”
“你為啥要幫我?”
“我們不是成了親了嗎。”
“那是假的。”脫口而出之后劉秀又立刻閉上了嘴巴,可隨后還是紅著臉解釋道“大仙婆說了,這對你沒壞處,假的也沒事兒,你走了就行了。”
看來這個劉秀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再試探試探她,心里拿定主意,我立刻露著很嚴肅的樣子說道“你陪鬼睡,你能沒事兒嗎!”
我話音剛落,劉秀立刻伸出了手,但卻沒有打過來,而是紅著臉嘀咕道“你胡說什么呢。”
這不是裝的?可她裝什么啊?我都看見了,不去演戲可惜了,這樣子真不是一般影后表演的出來的。
我沒繼續(xù)說什么,而是交代了幾句,我也沒多問。
但我沒閑著,離開陳家旺家,我便偷偷的來到了大仙婆家。
并且藏在了外面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