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一個人做夢,完全可以當(dāng)成是偶然事件,那么兩個人做同樣的夢,恐怕就不那么簡單了。
王先生的妻子也是狠人,說與其茍延殘喘的扛著,倒不如放手一搏。
萬一錯了,大不了就從頭再來。
有了妻子的支持,王先生也下定了決心,把公司賬上所有資金全部屯了茅臺。
就在把倉庫裝滿的第二天,茅臺公司突然宣布漲價,漲幅高達(dá)32%。
當(dāng)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王先生興奮的一晚上沒有睡覺,感覺就跟做夢一樣。
轉(zhuǎn)手一賣,賺了三百多萬。
雖然沒有扭轉(zhuǎn)虧空,但是,卻徹底緩解了公司的資金壓力。
“葉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我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請了招財古曼,沒想到,這么靈驗。告訴我個地址,給你郵兩瓶茅臺嘗嘗,以示感謝。”
我讓他不要客氣,但是王先生執(zhí)意要送,說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他。
沒有辦法,只能把學(xué)校的地址發(fā)給了他。
三天后,果真收到了茅臺,不是兩瓶,而是整整一箱六瓶。
當(dāng)時,我特意在網(wǎng)上查詢了價格,一瓶的售價大概在一千多。
六瓶就要六千多,比我這次賣古曼賺的還多。
我連忙打電話過去,感謝他送的酒,同時再次提醒,一定要按照規(guī)矩供奉。
王先生說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已經(jīng)讓小舅子辭了工作,專職供奉招財古曼。
我有些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王先生說他小舅子上班本來就是混日子,三天兩頭翹班,也掙不了幾個錢,不過供奉招財古曼倒是挺上心。
鑒于上次古曼成愿的效果,再加上最近公司比較忙,一周都不見得能回家一次。
于是,就讓小舅子辭職,每天只要更換新鮮的水果,每周換點小孩衣服玩具,剩下的時間隨便干點啥都由他。
就當(dāng)上班,按月給他發(fā)工資。
我真羨慕王先生小舅子的工作,簡直幸福的不要不要的,比賣佛牌可舒坦多了。
掛了電話,我給蔣文明打了過去。
蔣文明很快就接起了電話:“喲!葉老弟!這么快又有生意了?”
我說:“有一件比生意還高興的事情,想不想聽?”
我給他打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炫耀炫耀。
但是他卻說:“除了賺錢,沒有什么能讓我高興的事情,所以,不想聽!”
如意算盤落空,也挺憋悶,心說,不想就不想聽,我還不想說了呢。
大概又過了一個來月,王先生主動打電話給我,說最近生意好了不少,賠進(jìn)去的錢,已經(jīng)回來差不多了。
我也為他高興,當(dāng)然,少不了囑咐他不要破壞供奉規(guī)矩,否則,后果不可估量。
轉(zhuǎn)眼到了年關(guān)。
大學(xué)三年,每年都是空著手回家,總是被街坊鄰居挖苦和比較。
誰誰誰大學(xué)時期勤工儉學(xué),不但一分錢沒朝家里要,過年還要孝敬父母一些。
誰誰誰給他爸帶了幾瓶好酒,招呼街坊鄰居一塊兒品嘗。
聽到這些,我都是低著頭,默默的被動接受?! 〔贿^,今年不一樣,我?guī)Я撕芏鄸|西,尤其是那一箱茅臺最為顯眼。
無論放什么時候,喝茅臺一定會讓別人另眼相看。
我招呼街坊鄰居一起吃飯喝酒,他們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簡直把我夸上了天。
正在沉浸在這份喜悅當(dāng)中,突然電話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自從賣佛牌以來,我就特別留意陌生的號碼,生怕耽誤生意。
走到屋外,接起電話。
“你好,請問葉先生嗎?我是王先生的小舅子李炳。”
說實話,這半年多的時間,我認(rèn)識不少姓王的客戶,至于是哪個王先生,我真是有點搞不清楚。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就是云貴開商貿(mào)公司的王先生呀。”
我恍然大悟,這邊還喝著人家的酒,那邊就把人家給忘了。
我連聲道歉,詢問王先生的近況。
“我姐夫現(xiàn)在可了不起了,掙了大錢,忙的都回不了家。”
從他的話語中,我感覺到了略微的酸味,估計這小子是看他姐夫掙錢,心聲嫉妒了。
“你不是也挺好嘛,每天不用工作還有錢拿,這可比王先生滋潤多了。”
“就那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
我一陣苦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可沒工夫聽他發(fā)牢騷,就說:“這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過一會兒再跟他聊。”
“別掛!別掛!我找你是有正事兒要說。”
“那您說!”
“我就是想問,還有沒有跟我姐夫一樣的招財古曼?我也想請一個!”
一聽有生意上門,我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
不過,阿贊鬼的那批招財古曼早就已經(jīng)售罄,就想讓他請個別的。
但是,李炳死活不同意,說必須是跟他姐夫一摸一樣的。
我問為什么,他告訴我說只有這種古曼才最靈驗,才能發(fā)大財,他姐夫就是最好的例子。
還真是執(zhí)著的偏見。
我跟他解釋,新泰有很多比阿贊鬼還厲害的師傅,制作的佛牌和古曼更加靈驗,讓他試試。
不過,李炳就是一根筋,非阿贊鬼的不要。
我實在拗不過,只能答應(yīng)幫忙找找。
掛了電話,回到酒桌,這件事也就拋到了腦后。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在被窩中掙扎,李炳就打來電話,問我找的怎么樣了。
我十分的無語,心說,這孫賊也太急了吧。
不能告訴他沒找,只能說還沒找到,讓他再等等。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炳又打來了電話,我無奈的真想給他兩句,不過,顧客是上帝,只能擺正了心態(tài),告訴他再等等。
我擔(dān)心他一會兒再打電話,吃過飯,趕緊聯(lián)系蔣文明。
寒暄兩句,這才知道,這家伙竟然回國了。
“廢話,大過年的,誰不回家呀?怎么了?要請我喝酒嗎?”
聽到酒字,我突然想起王先生送那一箱茅臺,終于找到了炫耀的機(jī)會。
“當(dāng)然了,燕京和津河離著不過百公里,過兩天我就帶著酒去找你。”
“切,你能帶什么好酒?”
“茅臺!行嗎?”
“茅臺?你丫居然喝的起茅臺?發(fā)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