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清白一世,可不想為這些黨派之爭搞得晚節(jié)不保。
當然,朝中也有人說劉丞相此舉是自命清高,虛偽得很。
但好在劉丞相在朝中位高權重,又很少涉及別人的利益,因此沒人會設計害他。
但陳牧可不一樣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陳牧所在的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他關系著大夏國日后的江山社稷。
雖然現(xiàn)下陳行天對他十分信任,但朝中也不乏有換太子的聲音響起。
萬幸陳行天沒有其他兒子,否則只怕那些人的反應會更激烈。
但陳行天雖然信任陳牧,這也不代表陳牧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天晚上,陳牧坐在自己的書房里,點著燈看書。
他前世原本就學過歷史,,對于這些古書本就十分感興趣,看起來也不算困難。
而且自從自己發(fā)明出紙張后,經(jīng)過工部以及民間的多次改良,現(xiàn)在大夏的紙張已經(jīng)很接近他前世所用的那些宣紙了。
雖然做工相較于宣紙來說還有些粗糙,但無論是書寫還是閱讀都令人舒服多了。
而且這大夏雖說科技落后,但這思想文化還是相當不錯的。
寫出來的書也有不少可圈可點的地方。
陳牧正看得起勁,只聽有人輕輕敲響了自己書房的門。
“何人?”
“夫君,是我。”
得了陳牧的允許后,劉素素這才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個碗和幾個小碟子。
“素素,你找我有事?”
陳牧暫時放下手中的書問道。
“夫君,你這些日子操勞國事,人都瘦了一圈,我看著能不心疼嗎?”
劉素素輕輕將托盤放下,將托盤里的東西一樣一樣端到陳牧面前。
“我看你這么晚了還沒有休息,就去廚下給你熬了碗粥,還有些小菜,你先將就著吃些。”
陳牧平日里吃的都是太子府的廚子們做的飯,至于自己這位妻子的廚藝,他還沒有什么機會品嘗。
“你有心了。”陳牧微微一笑,將碗端了起來。
太子府的廚子雖然比不得宮里的御廚,但也已經(jīng)是全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尖水平了。
劉素素的廚藝自然比不上那些廚子,但陳牧吃在口中,卻有種別樣的心緒。
“夫君,你笑什么?”
劉素素看出了陳牧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陳牧又抿了一口粥,將碗放下,順勢拉過劉素素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在想,這全天下最好的姑娘,怎么就被我撿了這便宜呢?”
話中有些打趣的意味,劉素素頓時羞紅了臉,拿手輕輕敲了敲陳牧的胸口。
“你啊,就會這些花言巧語哄我開心。”
陳牧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劉素素的目光落在了陳牧桌前的書上。
“夫君,你還懂兵法?”
陳牧隨意地將書拿了起來。
“我身為太子,自然什么都要明白一些的。”
這是自謙的話。
對于古代的兵法,陳牧自然早就爛熟于心。
他之所以在看這本兵書,完全是因為這書中講了不少實戰(zhàn)的例子,讀起來有趣的很。
要說起來,陳牧覺得這大夏的人民也實屬不易。
吃沒什么可吃的,用沒什么可用的,就連書籍也少得可憐。
別看陳牧的書房和陳行天的書房里都擺了不少的書,但這些大多都是要一定品級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看的。
民間的百姓想看這些書,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這種情況下,百姓們似乎唯一的選擇就是老老實實地種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再教導下一代好好種地。
這樣下去可不行。
如果繼續(xù)這樣持續(xù)下去,社會階級固化,能入仕做官的就只有官宦之后了。
而民間的人才則會被埋沒。
這種情況的惡果,陳牧這次在東原也看出來了。
官員們一個個從小就家境優(yōu)越,不識民間疾苦。
而且還沒什么腦子。
得想個辦法,讓民間的學子能有機會讀到書,有機會進入仕途。
看著陳牧陷入沉思,劉素素便輕輕地幫他捏了捏肩膀。
“夫君,若是倦了就休息吧。”
“我沒事。”
陳牧回過神,又將視線落到了書上。
“夫君若是不嫌棄,我來為夫君念書可好?你也能歇歇。”
陳牧一想,便欣然同意了。
在這個時代,像劉素素一樣認字還知書達理的女子實在是少見。
見陳牧同意了,劉素素便將書拿了起來,用她一貫溫柔的聲音念著書上的文字。
陳牧則向后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好好享受這難能可貴的靜謐時光。
閉上眼睛后,由于眼前一片漆黑,陳牧的聽覺反而敏銳了不少。
聽著劉素素念書的聲音,陳牧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知從何處,似乎隱約有腳步聲傳來。
陳牧不滿地皺了皺眉頭。
在他看書之前,特意囑咐了其他人不許來打擾。
劉素素是因為身份特殊才能進來的,現(xiàn)在是哪個沒規(guī)矩的敢在他門外走動?
“何人在外面走動?”
陳牧閉著眼睛,大聲問道。
鴉雀無聲。
腳步聲也停下了,劉素素也暫時安靜了下來。
等了片刻,沒有人回答,劉素素便疑惑地看向陳牧。
“夫君,你是不是聽錯了?”
一邊說著,劉素素還起身去了門口,打開門,四下看了看。
“夫君,門外沒人。”
這可奇怪了。
剛才那腳步聲他聽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是錯覺。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從陳牧心中隱隱升起。
他也站起身,走到了劉素素身邊,伸手抓住了劉素素的手腕,想要將她拽回來。
就在這時,一聲清晰的破空聲傳來。
陳牧下意識將劉素素向旁邊一推,自己則彎腰低頭,堪堪避開了橫劈而來的一把鋼刀。
而陳牧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了一個全身黑衣的蒙面人。
黑衣人見一擊不中,便舉起刀再次劈了過來。
這下,陳牧有了準備,側(cè)身躲過后一把抓住黑衣人的手腕,將人狠狠地向前一帶。
黑衣人沒有準備,腳下一個踉蹌,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哼。
聽到聲音,陳牧頓時愣住了。
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