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子殿下,他尿褲子了。”
陳牧立刻嫌惡地向旁邊躲了躲。
“縣令大人,這點膽量好好做官不好嗎?為什么非要從百姓們口中搶糧食呢?”
陳牧一邊說著,一邊撥轉(zhuǎn)馬頭。
“帶著他!讓他上自己的糧店去轉(zhuǎn)轉(zhuǎn)!”
這次,陳牧沒有帶著全部軍隊,只是叫了一小隊士兵跟在自己身后。
幾個人負責架著已經(jīng)無法獨立行走的玉平縣縣令,李彪則繼續(xù)跟在陳牧身邊。
那賣糧的小吏老遠就聽到了人馬的喧囂聲,在看到陳牧的隊伍靠近時,立刻站了起來。
“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小吏身后的幾個官兵倒是圍了過來,但沒有一個敢上前質(zhì)問的。
他們也不傻,看看陳牧身后的士兵就知道實力差距有多懸殊。
現(xiàn)在上前不是找死嗎?
“此乃當朝太子爺,陳牧,攜帶尚方寶劍至此。”李彪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瞪著那小吏,“還不下跪?”
李彪話音剛落,小吏還沒動,他身后的官兵們倒是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參見太子殿下!”
而那小吏之所以沒動,是因為他也認出了陳牧和李彪。
畢竟來他這里買糧食的人不多,他每個都有些印象。
“你……你們是……”
“還不下跪!”李彪一聲暴喝,嚇得那小吏立刻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饒命,這……這些都是縣令大人讓我這么做的,都跟我無關,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小吏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急著為自己開脫。
“縣令大人?你說得是他嗎?”
陳牧一邊說著,一邊揮了揮手,身后的士兵立刻架著玉平縣縣令走上前。
那小吏這才看到自家的大人被士兵們押送著拖了過來,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
“行了,也別一個推一個了,誰都跑不了!”
“來人!把他們兩個都給我綁了!”
令陳牧頗感諷刺的是,這次還沒等他身后的士兵上前動手,原本在那小吏身后的官兵們倒是沖了上來。
忽視了小吏和縣令的咒罵聲,那些官兵手腳麻利地將兩人捆得結結實實,扔到了陳牧的馬下。
動作之快,似乎生怕下一秒被那兩人給跑了。
看來這地方官不僅不得百姓的民心,就連自己的手下人也沒幾個是忠心的。
同樣的,其他幾個縣的縣令和賣糧官,連同一些涉案的師爺和衙役,全都被陳牧給抓了起來。
在抓捕這些人的過程中,陳牧算是見識了人間百態(tài)。
有一言不發(fā)的、有大呼冤枉的、也有指天罵地的。
當然,和玉平縣縣令一樣被嚇得尿了褲子的也不在少數(shù)。
很快,只剩下了最后一個青渠縣。
據(jù)陳牧了解到的消息,那負責放糧賑災的欽差也在青渠縣。
抓青渠縣縣令的過程倒是有些不愉快。
青渠縣縣令從頭到尾都在痛罵李彪。
“李彪!你跟隨我多年,沒想到你竟是這種卑鄙小人!”
“李彪!我待你不薄!為何你如此害我!”
“李彪!你如此不仁不義,就不怕遭天譴嗎!”
在其他縣都淡定自若的李彪,在這里倒是一反常態(tài),始終一言不發(fā),任由那青渠縣縣令破口大罵。
只是在幾個士兵扒了縣令官服的那一刻,李彪這才突然上前,盯著那縣令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害百姓的是你,該遭天譴的也是你!”
“我為了家鄉(xiāng)父老,我沒錯!”
那負責放糧的欽差原本就認得陳牧。
但在看到陳牧身后的軍隊和尚方寶劍時,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么?和張大人告訴你的消息不一樣?”
陳牧看著欽差目瞪口呆的樣子,開口問道。
“張大人是不是告訴你,本太子臥病在床,好幾天都沒出過府門了?”
“怎么?覺得我是第一次治國當政,你們就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搞這么大的動作。”
“瞧不起我,是嗎?”
“行,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
直到陳牧的士兵沖上來將他按住時,那欽差還依舊是一副如墜夢中的表情。
他依舊不敢相信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明明前一天晚上,他還在興致勃勃地算著這次自己撈了多少錢。
還在滿懷憧憬地計劃著這筆錢該如何使用。
怎么今天就……
看著欽差的那副表情,陳牧冷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欽差大人還不是很清醒?。?rdquo;
“來人,把他的官服也給我扒了!讓他好好吹吹風!”
在幾個士兵上手撕扯他的衣服時,欽差這才如夢方醒地掙扎了起來。
“放開我!我可是朝廷欽差……”
“曾經(jīng)是。”陳牧糾正他,“朝廷派你來是救百姓的,不是讓你從災民嘴里搶飯吃的。”
就在青渠縣日常行刑的刑場,所有的涉案人員全部帶到,一字排開跪在行刑樁前。
“請尚方寶劍!”
隨著陳牧一聲令下,代表著先斬后奏之權的上方寶劍被擺上了桌面。
此時,無論是剛才破口大罵的還是沉默不語的,都不約而同地開始求饒。
“別求我。”
對于這些惡貫滿盈之人,陳牧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要求,就去求外面那些災民。”
“去問問那些老人餓死在床上、孩子餓死在懷里的災民。”
“問問他們能不能饒了你們!”
最終,除了欽差和東原長官兩人以外,其他涉案官員全部就地問斬。
而那些涉案的衙役和師爺?shù)刃∪宋铮宦烧蓉熞话俸蟪滠姲l(fā)配。
而欽差和東原地方長官則因為品級太高,被陳牧暫時收押,準備送往京城讓陳行天裁斷。
不過,十有八九也是難逃一死。
而那些品級低的地方官,除了性命不保之外,陳牧還下令抄了他們每個人的家。
將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私吞的賑災錢款、以及賣天價糧所獲的私利全部找了出來。
這些錢原本就是這些貪官污吏們從災民們口中搶下的。
現(xiàn)在,陳牧自然要將這些錢全部還給災民。
殺了該殺的人,陳牧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救濟該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