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天當(dāng)即下令,在全國推廣這種雕版印刷方式。
陳牧將雕版制作和印刷的方式詳細(xì)地記錄下來,交給了陳行天。
而先前被陳牧召的十個木匠也得到了一筆豐厚的獎賞。
至于陳牧,陳行天對他也是越發(fā)賞識了。
不僅大部分朝廷政事都和陳牧一起商討,就連大臣們遞上來的奏折也全部讓陳牧先看一遍。
對于這些,陳牧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
每多看一份奏折,他就能更多地掌握這個國家的情況一分。
同樣,也能更加了解遞上奏折的那個大臣。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陳牧漸漸對朝中大臣們的情況有了一些初步認(rèn)識。
有的忠心、有的膽小、有的貪財……
身為帝王的陳行天整日被這些大臣們包圍,或許感受不深。
但陳牧以自己的現(xiàn)代思維來看待這些時,就顯得一目了然了。
比如說之前處處反對自己的那位張大人。
他不僅是對陳牧抱有成見,而且心胸狹隘。
只要有人在朝堂之上說了一兩句對張大人不敬的話,陳牧必然很快就能看到張大人參奏那人的奏折。
只可惜張大人位高權(quán)重,又掌管國庫財政。
這個位置的官員不可輕易變動。
更替官員事小,但國家財政事大。
更何況這位張大人雖說人品一般,但自從陳行天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多年以來也沒有出過什么太大的差錯。
而且如果更換張大人的職務(wù),牽扯的范圍太廣太麻煩。
因此即使他偶爾做法確實欠妥,陳行天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了。
但陳牧可沒有那么好的脾氣。
想讓我慣著你?門都沒有。
我朝中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能勝任這個職位。
合適的人多得是,憑什么你能一直待下去?
帶著這個想法,陳牧幾次向陳行天提起了替換張大人的想法。
但陳行天每次都回絕了。
原因很簡單。
第一,是擔(dān)心因為變更如此重要的職位而導(dǎo)致國家財政出現(xiàn)狀況。
第二,是因為張大人畢竟是朝中元老,無故革職必然不妥。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張大人在朝中多年,又位高權(quán)重,所以朋黨眾多。
面對這種政治團(tuán)體,如果沒有足夠令人信服的原因,即使是陳行天也做不到懲辦張大人。
再加上由于張大人心胸狹隘,朝堂上敢反對他的人也不讀。
總結(jié)下來,就是一句話。
張大人職位高、勢力廣,不好管。
“若是能找到張大人違逆國法的鐵證,到那時再辦他也不是不可以。”
最終,陳行天只能這樣告訴陳牧。
對于這個,陳牧倒還是有些想法的。
從張大人各方面的表現(xiàn)來看,這肯定不是個忠厚善良之輩。
而這樣一個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幾乎是沒有可能不貪污的。
至于為什么多年以來皇帝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能說明這老狐貍行事謹(jǐn)慎,將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而且應(yīng)該也沒有過什么太大的動作。
想到這些,陳牧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他找到陳行天,讓他對外宣稱為了鍛煉自己治理國家的能力,現(xiàn)將全國大半政務(wù)交由太子處理,為期半年。
這半年內(nèi),陳行天照常上朝聽政,處理國家核心政務(wù),但其余奏折一律交給太子批閱。
陳行天沒有多想,當(dāng)即答應(yīng)了下來。
最近一段時間,太子帶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多了。
他也有心好好歷練一下自己的兒子。
正好陳牧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提出了建議。
兒子既然也有這心思,他當(dāng)然不會拒絕。
第二天早朝時,陳行天就對滿朝文武宣布了這一消息。
“從今天開始,所有官員奏折一律呈送太子處理。”
而陳牧要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
皇帝不理政務(wù),改由自己這個太子處理政務(wù),必然有很多人覺得自己資歷尚淺不能勝任。、
而在這種情況下,張大人必然會放松警惕。
如果這個時候他想要做什么事情,說不定就敢放開手腳。
只要他有所動作,陳牧就不愁抓不到他的把柄。
在聽到陳行天宣布這件事后,有不少大臣紛紛表達(dá)自己的想法。
好幾位大臣都覺得此事不妥。
貿(mào)然將國家大事全部交給從未獨自處理過政務(wù)的太子,只怕會引起混亂。
陳牧注意到,向來什么事情都愛插兩句嘴的張大人這次卻反常地沉默了。
看來他猜得沒錯,張大人心里肯定有什么自己的算盤。
陳行天的態(tài)度倒是很堅定,眾位大臣眼見勸說無果便也作罷了。
于是,陳牧就算是暫時性地正式接手了這個國家的管理。
起初,陳行天還有些擔(dān)心陳牧?xí)Ψ彪s的政務(wù)感到手足無措。
但幾天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是多慮了。
陳牧不僅每天將政務(wù)處理得井井有條,沒有出現(xiàn)任何紕漏。
而且在個別問題的處理上,陳行天甚至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的解決辦法要比自己的方式好很多。
甚至在陳行天的默許下,陳牧還實施了幾項小范圍的改革。
并且都取得了不錯的成效。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之后,陳行天算是徹底地防下來了心。
登基數(shù)十年以來,他也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其實這些對于陳牧來說,還真不算什么難事。
整個夏朝在他眼中只不過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國家體系。
每天要處理的政務(wù)看似繁雜,但實際上很多都大同小異。
陳牧只需要每天花些時間將所有政務(wù)一一分好類,再處理時就能節(jié)省大量時間。
陳行天不懂這些,他只覺得是自己兒子治國有方,深感欣慰。
滿朝文武也從一開始的懷疑和擔(dān)心,變成了稱贊和肯定。
這位太子給他們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完全不像是這個閱歷的年輕人所能擁有的。
陳牧則是一邊處理著每天這些全國上下大小的事情,一邊耐心地等著張大人搞小動作。
雖然最近一段時間張大人每天上奏的內(nèi)容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陳牧知道,他這是在試探自己,尤其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在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