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斯安同褚顏的身影愈加遠(yuǎn)去,隱約中,好似還能聽見褚顏正興高采烈的同對方講著些什么。
陸可卿捏著手中的邀請函,神色有些復(fù)雜。
陳澈心細(xì),自然看出陸可卿同陳斯安并非只是因合作關(guān)系而相識的那么簡單。
當(dāng)然,他也看出對方并不想赴約的心思。
但有關(guān)于陸可卿是陸老板的女兒這件事情,陳澈只覺得在陳斯安的口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看著陸可卿似是掙扎,陳澈說道,“褚顏為人心思單純了些,又因?yàn)樯眢w不好,平日也不經(jīng)常接觸旁人,今天見到你,難免高興了點(diǎn)。所以這場聚會,你不用放在心上。”
陸可卿抿著唇,想了想,她試圖笑道,“我理解。”
陳澈并未追問其他,反倒是說道,“聊了這么半天,屬實(shí)是有些餓了。走吧,去吃飯。”
雖然美名其約是請陳澈吃飯,但這頓飯,是陳澈花錢。
陸可卿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陳澈也看出她毫無狀態(tài),一頓飯吃到最后,反倒彼此沉默無言。
望著外面來往匆忙人群,陸可卿放下筷子,輕輕喊道,“陳醫(yī)生。”
陳澈示意道,“你說。”
“褚……”陸可卿自覺失言,她連忙改口問道,“我是說,剛剛我們見到的那個(gè)姑娘,她是什么病?。?rdquo;
頓了頓,陸可卿故作一副疑惑的模樣,她略有憐惜道,“我看她一直坐在輪椅上,是病得很重嗎?”
“你是說褚顏?”陳澈放下筷子,隨即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他沉思了片刻,似乎是拉開了話匣子,他說道,“褚顏從小身子骨不好,一直被養(yǎng)在家里很少外出,我跟她相識,也是因?yàn)樗?jīng)是我的病人。”
說到底,陸可卿很好奇褚顏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會讓陳斯安為她動用關(guān)系,攔截腎源名額。
陸可卿忙問道,“那她得了什么病啊?”
陳澈神色淡然道,“腎衰竭。”
這下,陸可卿反倒沉默了。
陸可卿料到陳斯安會找她,但是她沒想到陳斯安會明目張膽的在醫(yī)院門口等她。
見陸可卿獨(dú)自一人出現(xiàn),陳斯安把手中已經(jīng)燃燒殆盡的煙頭丟在地上。似乎覺得不夠痛快,他還用腳碾了碾才算完。
“舍得回來了。”陳斯安背離夜色,他一步步的朝陸可卿的方向走來。他銳利的眼神打量著陸可卿渾身上下,隨后勾了勾嘴角嘲諷道,“真了不起,才離婚不過幾天的功夫,你倒是很快的搭上下家了。”
陸可卿厭惡陳斯安這副刻薄嘴臉,她也毫不客氣的回?fù)舻溃?ldquo;不比陳少好心情,婚內(nèi)期間一樣勾三搭四,暗度陳倉。”
陳斯安聽的出陸可卿言語間的譏諷,他覺得額頭青筋直跳。
“陸可卿,你少跟我伶牙俐齒的!”陳斯安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他死死的盯著陸可卿那張嬌艷的容顏,此刻只覺得分外刺眼。
他真是討厭透了這張臉。
陳斯安警告道,“我告訴你,你搞誰我都不管,但是陳澈,你想都別想!”
陸可卿不明白陳斯安為什么這么大反應(yīng),她也不覺得是男人那股子自尊心作祟,才讓對方對她發(fā)出這樣的質(zhì)問。
她猜測過,他們二人都姓陳,是不是會有什么親戚關(guān)系。但是她左思右想,也沒聽過陳斯安有任何的兄弟姐妹。
但不管是誰,她懶得搭理對方這個(gè)反應(yīng)。
想著,陸可卿嗤笑道,“陳少是不是喝醉了,大晚上的,怎么跑到我面前說這種莫名其妙的瘋話?”
陸可卿抱著肩膀,冷眼瞧著對方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是自由身,跟誰打交道都是我的自由,要是陳少不愿意看,可以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別來觸我的霉頭。說真的,我也不是很想跟你有任何關(guān)系。”
說完,陸可卿轉(zhuǎn)身要走,卻被陳斯安一把扯了回去。
陳斯安用力極大,陸可卿差點(diǎn)站不穩(wěn)就要摔在地上。
陳斯安語氣森然,“你以為你是誰?也想攀他的高枝?”
陸可卿被扯得胳膊直疼,她一把甩開陳斯安的手,冷笑道,“攀高枝?您這話說的真逗。有些事你是不是忘了,還是需要我來幫你回憶下?”
陳斯安眉頭一蹙,就看到陸可卿湊近了他的臉。陳斯安下意識的想躲,但女人溫?zé)岬臍庀⒁呀?jīng)撲面而來。
“陳少。”陸可卿陳斯安的側(cè)臉,她微微墊著腳,一字一句輕聲說道,“借您的福,我連秦總都睡了,你說,我還會在意下一個(gè)人是誰嗎?”
陳斯安氣急了,他下意識的扯開陸可卿的胳膊,給對方推到一邊。他本想痛斥對方不要臉,但是他一抬眼就看到陸可卿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
她恨他。
那目光毫不掩飾。
這一刻,陳斯安不由得愣了下。
陸可卿料到陳斯安會氣急敗壞的,這段時(shí)間,她可太知道對方是怎樣爛透的性子。
陸可卿抬手拂了拂被扯得有些褶皺的衣袖,她滿眼不在乎的看著面色緊繃的陳斯安說道,“我還是提醒陳少一句,以咱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你并不適合過問我的任何事情。說句不好聽的,我就是跟其他男人上床、鬼混,也不干你的事。你以為是是誰?你以什么資格警告我、威脅我?”
說著,陸可卿嗤笑道,“難道陳少是以前夫這個(gè)見不得光的身份?”
陳斯安面色鐵青,他警告道,“陸可卿,你適可而止!”
“陳少應(yīng)該不想吧。”陸可卿滿不在乎的勾起嘴角說道,“我猜,你的寶貝心肝還不知道你和別的女人結(jié)過婚的事情吧?”
“所以啊。”陸可卿瞥了眼陳斯安咬牙切齒的模樣,她厭惡道,“自己不干凈,就少插手別人的事。”
“人啊,真是犯賤。”說著,陸可卿轉(zhuǎn)身,施施然離開,然而身后傳來陳斯安的謾罵。
“陸可卿,你可真是個(gè)賤人。”
陸可卿停下腳步,卻未回頭道,“是嗎?”
陳斯安望著陸可卿曼妙的背影,原本煩躁的他卻突然笑了。
他似是無奈般的冷笑道,“有時(shí)候,我可真想弄死你。”
陸可卿無所謂道,“你隨便。”
陳斯安的聲音越發(fā)淡然道,“可是,我突然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