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卿睜開眼睛的第一反應(yīng),頭暈的令她作嘔。
她忍不住暗罵,肯定是昨晚跟朋友們一起喝大了,為了不吐在床上,她撐著身子艱難的爬了起來。
只是一抬眼,她卻愣住了。
柔軟的白床單上灑著零零散散的玫瑰花瓣,頭頂?shù)牡鯚粽l(fā)著曖昧的光線,連同周遭的擺設(shè),毫無疑問,這是一間豪華酒店的套房。
只聽著一邊傳來“嘩嘩嘩”的流水聲,陸可卿下意識的朝一側(cè)看去,那半透明浴室內(nèi)隱約能看到一道修長的身影。
這……
難道是她喝大了,那幫損友給她送來開房,順便還給她安排個花錢就能享用、并不用負(fù)責(zé)的男人?
只是耳旁有“滴滴滴”的聲音吵的她頭痛,聽起來,倒像是搶救的儀器提示音。
怎么會這樣?
陸可卿眉頭一蹙,她抬手扯了扯令她呼吸不暢的衣領(lǐng),這時候,她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嗤笑。
男人的聲音從她的身后傳來,“醒了?”
陸可卿眼眸一抬,這一眼,將男人那俊美且冷冽的模樣盡收于眼底。
男人剛沖過澡,簡單的圍了條浴巾,只是他頭發(fā)全濕了,額前一點碎發(fā)還在滴水,更襯得他被打濕的眉眼頗有幾分勾人的意味。
這是一個看起來相當(dāng)貴氣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此刻裸露著上半身,陸可卿肯定大大方方的欣賞。
這么帥,誰看著不眼饞?
只是礙于對方從事這種特殊的服務(wù)行業(yè),陸可卿覺得這張臉簡直是暴殄天物了。
大概是見陸可卿擰著眉頭盯著他沉思,男人的眼中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他上前一步,勾起略有嫌棄的嘴角,他沉聲道,“我洗好了,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開始?”
陸可卿一眼捕捉到對方的不情愿,她又不是個饑渴的人,對方不愿意,她更不愿意,萬一這男的有什么毛病呢,她清清白白的好身體豈不是被糟踐了。
想要盡快的結(jié)束這場荒唐事,陸可卿抬起軟綿綿的胳膊指著一邊說道,“我包里有錢,你拿了就走,我要睡了。”
說完,陸可卿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卻忽視掉一邊臉色陰沉了幾分的男人。
感情,是把他當(dāng)陪睡的了?
男人上前一步,一把扯過陸可卿的胳膊,他朝前一帶,陸可卿差點跌進(jìn)他的懷中。
陸可卿惱羞成怒,“你干什么!”
這時候,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順著陸可卿光滑的胳膊,一路攀上她衣領(lǐng)上綁著的綢帶。男人手指一勾,一下勒的陸可卿有些喘不過氣。
陸可卿艱難的撐住身子,冷聲道,“松手,不然我報警了!”
這時候,陸可卿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嗤笑,那只手也真的毫不客氣的松開了她。
接著,她摔在床上。
床很軟,不疼,但摔得陸可卿有些發(fā)懵。等她在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坐在一邊。
男人姿勢優(yōu)雅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他輕蔑的瞥了眼陸可卿說道,“怎么,陳斯安把你當(dāng)做禮物送到我床上的時候,卻沒告訴你,該怎么學(xué)著討好我?還是說……”
男人故意停頓,卻嗤笑道,“報警,是你最新學(xué)會的欲擒故縱的手段?”
陸可卿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腦海中卻一片漿糊。
陳斯安?
這不是她之前看的那本小說中,最慘女二號那渣男丈夫的名字嗎?
這位女二號不受丈夫陳斯安的待見,結(jié)婚后守活寡不說,還被渣男一路算計,還要替白月光女主各種背鍋,最后落得病死街頭的慘淡結(jié)局。
沒想到,一朝醒來,她竟然穿成了跟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
遇見個渣男丈夫也就算了,但每當(dāng)女主被算計的時候,最后倒霉的都是她,憑什么?
陸可卿仔細(xì)的回憶了下書中的劇情,她要是沒記錯的話,當(dāng)下劇情正進(jìn)行到陳斯安為了公司利益,把她送上秦氏總裁的床上。
好家伙,她就是個推動劇情的工具人?
一想到女炮灰的下場,陸可卿瞬間頹廢了。她身子一軟,很是泄氣的坐在那。
累了,愛咋咋地吧,反正最后都是個死。
然而她腦海中突然靈光閃現(xiàn),秦氏總裁?
秦然!
她此刻正坐在在全書中最大反派的床上!
原作者用了大量的筆墨來描繪秦然金貴的出身,俊美的長相。當(dāng)然,這只是為了在后面的劇情中揭穿他那虛偽并狠戾無情的真面目!
為了這個巨大的反轉(zhuǎn),女配可謂是遭受了太多的硝煙炮火。陸可卿過于清楚,這個人渣是真的狠!
所以,她剛剛還跟對方叫囂著要報警?
報警有用的話,還要秦然干嘛?
陸可卿打了個激靈,她不想落得慘死的結(jié)局,既不能威脅秦然滾開,也不能糾纏陳斯安,那樣只會讓這兩人加快折磨她的速度。
一邊,看夠了陸可卿的表情掙扎,秦然有些不耐煩了。他被陳斯安派人下藥暗算,哪怕是撐著,這會兒藥效發(fā)揮,他也有些撐不住了。
屋內(nèi)沒有信號,門也被人從外面反鎖住了,他這會兒沒有離開的機(jī)會,只能把目光看向眼前還在發(fā)呆的女人身上。
被這種焦躁折磨的有些暴戾,秦然沉聲道,“你還打算裝模作樣到什么時候?”
這時候,已經(jīng)捋清來龍去脈的陸可卿感受到了秦然的情緒,她抬起眼眸,似是做好了掙扎。
她嗓音低啞道,“我沒有醉……”
聞言,秦然眼中神色更加冷冽。
她要搞什么花樣?
“所以……”
少女的嗓音似是沾染了一絲濕氣,秦然聽起來,心口像是貓抓般癢癢的。他警惕的看著對方,見陸可卿慢吞吞的,像是拆解一樣禮物似的解開了衣領(lǐng)間的綢帶。
只是那表情,帶了點英勇就義、視死如歸的神色。
見秦然緊盯著她看,陸可卿身子朝后一躺。
“我不想動,你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