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擺手讓老板離開,還沒等遲崴說話,看見遲霽松的他就自己給出了答案:“這是真把江夢安的話聽進去了?”
“你們兩個思想上不是老不對盤嘛?”
遲崴走到一旁的臺子邊,打開一個盒子,取出一把槍走過來,遞給小姑娘,二點四公斤的重量在小姑娘的手里有點沉,但也能勉強抱住。
“他的建議有些時候,不無道理。”遲崴說完,打算略過沈知書帶著遲霽松進去。
沈知書突然抬手攔他,“不如我?guī)瑒e的不說,這方面我比你有天賦。”
他從五歲開始學射擊,天賦加上二十年不間斷地練習,他確實比遲崴熟練,也憑借著這點幫遲崴辦妥了不少事兒。
遲崴轉(zhuǎn)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是同意了的意思。
遲霽松抬頭看了眼沈知書,又看了眼已經(jīng)坐好的遲崴,她頭一遭明白,男人都是善變的生物。
“我以為遲崴會是最后一個接受你的人。”沈知書教她認識了槍支結(jié)構(gòu)后,讓她架起槍。
遲霽松不懂他的意思,托著槍,轉(zhuǎn)頭看他,“什么?”
他把遲霽松的頭擺正,不想解釋:“沒什么,他們接受你容易,在我這兒可就不容易了。”
十分鐘后,沈知書粗魯?shù)卣襞侯^上的耳麥,扔到一邊。
“不教了,”他丟下遲霽松就往遲崴那邊走,邊走邊罵,“他媽的!十槍沒一槍中,22魯格最容易上手的一款,居然能打成這樣,真他媽牛逼!”
來送酒的老板聽到罵聲,進來調(diào)和,“您消消氣,遲小姐這個年齡很不錯了,您看她都沒哭。”
“我他媽五歲崩了一只兔子,我也沒哭!”
“說得不錯,確實該罵。”遲崴也很贊同沈知書,并不覺得他的話有什么問題,遲霽松在這方面確實不達標,而遇事鎮(zhèn)定、不大驚小叫這點在他們這里,僅僅是及格。
現(xiàn)在的小孩兒哪能跟你們比啊。
老板腹誹歸腹誹,但面上還是笑:“先生們,還是給她點兒過程吧。”
那邊的聲音,遲霽松聽得一清二楚,她緊了緊手心,正要開口說話,門口那邊就傳來不小的動靜。
“讓開!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米小姐,別這樣,遲先生今天包場了。”
聽見“遲先生”三個字,女人消停了點兒,但依舊不依不饒,“沈知書呢?我找沈知書!”
“誒誒,米小姐,”能聽得出來,門口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攔人了,“您真的不能進去。”
“讓她進來。”遲崴發(fā)話,靠在椅背上,一副看戲的樣子。
坑兄弟這方面,沒人能比得過他。
女人踩著恨天高進來,看見遲崴笑笑:“遲先生在呢。”
沒見過遲崴收拾垃圾的樣子,才會這樣稍作收斂地放肆,當著遲崴的面就開始鬧:“您不知道您兄弟做了什么事吧,我還懷著他的兒子,他就把我趕別墅,讓我流落街頭!”
她鬧事的聲音故意帶著幾分嬌意,想博得遲崴的同情,遲崴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這件事已經(jīng)傳開了,那他肯定不像沈知書那樣,是個混賬。
熟不知,遲崴是和沈知書不一樣,他只會更甚。
“確實是沈知書的問題。”他的食指在玻璃桌上輕敲,女人眼睛閃著精光,不遠處的遲霽松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可能要完了,但她自己卻沒有看清狀況。
直到遲崴下一句話出口,“孩子,打掉就是了。”
“什么?”上揚的嘴角僵硬在一個難堪的弧度,女人眼里滿是不敢置信。
在破壞別人心理承受力方面,遲崴總是很有耐心,“我說,打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