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梁遇和程未打了聲招呼就和路琳瑯奔向老君山。
老君山原名景室山,有人稱其“天下無雙圣境,世界第一仙山。”
相傳道教祖師老子到此歸隱修煉,使之成為“道源”和“祖庭”。
車開到山下就停了,一行人沿著山路蜿蜒而上,梁遇看了眼最前面的路琳瑯,她今天換了風格,卡其色的風衣搭配黑色高領毛衣,下身穿了一條牛仔褲搭配阿迪的當季新款運動鞋。
未施粉黛的小臉面無表情,不似初見時的那般火熱惹眼,多了幾分恬靜美好。
大約走了一個鐘頭,幾人才看見不遠處有一座道觀,走近才看清牌匾上書著三個大字“清心觀”,筆劃蒼勁有力,渾雄自然。
一行六人,四個保鏢守在大門口,路琳瑯帶著梁遇走近大門。
“清凈觀?”梁遇環(huán)顧一周,連只鳥都沒看到,低聲笑,“確實是清凈!”
“少念叨,一會兒進去后規(guī)規(guī)矩矩拜師就行了。”路琳瑯站在牌匾下面色嚴肅。
梁遇不以為然,撇了撇嘴,“規(guī)矩真多!”
見路琳瑯轉(zhuǎn)身進門,梁遇也悠閑地走了進去。
原以為不過是座簡單清凈的道觀,可越往里走梁遇越發(fā)現(xiàn)不對勁。
穿過拱形門,里面是另一番景象,院子中央是一汪波光粼粼的活水,周圍栽種著不知名的植物,綠意盎然。
亭臺迂回,檐牙高著,穿過曲折的木制連廊,路琳瑯在盡頭的一間小破屋前止步。
其實這間屋子也算是還可以,之所以說是小破屋,是因為它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就像華美的衣帽間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件毫無款式?jīng)]有任何辨識度的白襯衫。
“啟稟師父,人已經(jīng)帶來了。”路琳瑯恭敬地朝著木門彎腰行禮,似乎很敬重門內(nèi)之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良久,屋內(nèi)傳來一陣渾厚的聲音。
路琳瑯深深地看了梁遇一眼,隨后緩緩消失在院門口。
梁遇微笑示意,見人已經(jīng)離開,便收起散漫,一臉凝重地盯著眼前的木門。
本來他對今天要見的人持懷疑狀態(tài),可剛剛經(jīng)過那汪活水時,他看到了一種久違的植物。那種植物只有外公懂得培育之法,可想而知,木屋里的人一定見過外公。
思及此,梁遇努力克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靜靜等待著屋內(nèi)人的反應。
“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那么,就留下來跟著我吧,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瘦高的蓄著花白胡子的道士打扮的老頭緩緩走出來。
梁遇緊緊盯著眼前嚴肅的老頭,冷靜地說:“我不能留下來,我還要去尋找我外公。”
“兩年,就兩年。兩年后你就自由了,想去哪去哪。”老頭輕點梁遇的額頭,冷聲道:“難不成你不修玄門想走鬼道?”
聞言,梁遇心道糟糕,這下被人看出來了!他不會被物理消滅吧?
梁遇偷偷觀察這老頭的表情,見對方?jīng)]了下文,大抵是不準備難為自己,不禁長舒一口氣。想想自己的處境,他也就答應了這個要求。不就是拜師嗎?他拜還不行嗎?
梁遇撲騰一下跪在地上,言辭極其誠懇,“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完扣了三個頭。
老頭似乎也沒想到這小子這么痛快,居然當場拜師。他有些不自然地說道:“起來吧,這就算拜了師了,進來奉杯茶。”
梁遇爬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跟著老頭進了屋。
一進屋梁遇就看見里屋床上懸掛著的青銅尺,心下疑惑:這個怎么和自己那把一模一樣?
見他走神,老頭咳嗽一聲,“倒茶吧!”
梁遇回神后立馬拎著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雙手恭敬地奉上,“師父請用茶!”
老頭瞥了瞥梁遇的雙腿,只聽一聲慘叫,梁遇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小子,記住,進了我的門,就要講規(guī)矩。”老頭接過差點灑了的茶杯,輕抿一口,微微一笑,“今日你拜我為師,那我就有權利管教你。”
梁遇揉著膝蓋站了起來,雖有不滿,但也沒發(fā)作,只是說道:“弟子不知哪里做錯了?”
“拜師奉茶弟子豈有站著的道理?”老頭將茶杯放下,淡淡道:“做個自我介紹,我是這的觀主,也是你的師父。這兩年你就住在這觀里,規(guī)矩琳瑯會交你的。”說完便起身出門。
梁遇趕緊跟上,詢問:“師父可否告知我外公的事情?”
見梁遇如此急切,老頭搖了搖頭,“年輕人,沒耐心。你去跟著你路師姐學玄門入門基礎吧!”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臭老頭,你給我回來!”梁遇終于忍不住了,這臭老頭分明就是在耍他!
“梁遇,你再敢口出不遜,就要依門規(guī)處理了!”不知何時路琳瑯站在他面前冷聲說道,“拜了師就要遵守門規(guī)。”
“路大小姐,能不能不要這么吊人胃口?就算是你們告訴了我所有,我都會信守承諾,在這待夠兩年的。能不能告訴我我外公是不是還安好?”
梁遇十分憤怒,一種被人玩弄的感覺油然而生,這一刻,他需要發(fā)泄。
見他發(fā)泄完,路琳瑯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應該還活著。走吧。”
梁遇只覺得渾身無力,現(xiàn)在的他太弱小了,只能被人當作提線木偶一樣去完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