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遇正在練習書里面的入門術法,只聽見門咣咣兩聲,程未滿身酒氣地回到房間。
“草,你不會又跑去泡妞了吧?”梁遇將書合起來,皺著眉頭道。
程未眼神清明,低聲道,“不這樣怎么騙過那幫孫子?”
洛陽商業(yè)路家一家獨大,程未這汴梁城的小少爺一進洛陽,就被路家給盯上了。
“今天我去了洛陽最有名的國色天香,你還別說,里面的妹子還真的不錯!”程未將外套扔到沙發(fā)上,嫌棄地將襯衫丟進了垃圾桶。
“少來,你打聽到了什么?”梁遇給他倒了杯水,“我今天見鬼了,還遇見了一個老頭。”
“我打聽到…”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你見鬼了?”
梁遇立馬去捂他的嘴,瞪了他一眼,“小聲點會死嗎?”
他拉上窗簾,繼續(xù)說,“就是你帶回來的那個盒子上封印了一個百年老鬼,昨天晚上我的血破了那個封印,她就出來了。”
程未突然湊近,“男鬼女鬼?長的怎么樣?”
…就不該對這家伙有什么太大的期盼,于是梁遇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包括下午遇見的老頭。
程未拍了他一下,“不錯嘛!陰差陽錯進玄門了??!以后記得照顧照顧我。”
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一臉嚴肅地講述今天打探到的消息。
程未在國色天香呆了一下午,憑借金錢和男色挖到了不少的消息。前段時間,有人從洛河里打撈出三具貼著黃符的女尸,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然后國家特調處的調查員來到洛陽,在洛河進行了六次下潛,共打撈出十六具這樣的女尸。
奇怪的是這些女尸年紀都相仿,都在十八到二十五歲之間,尸體都沒有太大程度的腐爛。
此后沒幾天,路家的老家主就不治身亡了。這幾天新家主剛上任,所以路家對外人的進入格外敏感。
“十六具年輕女尸,洛河,路家,我覺得肯定有什么聯(lián)系。”程未推了推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梁遇,“你想什么呢?”
正在回憶手記的梁遇被程未給拉回現實,他有些困惑地說道:“我在手記上見過類似的陣法,以四十九個童女為祭,沉于極陰之地,可辟百邪。”
這種陣法需要以施法者的血為引子,陣在人在,陣破人亡。極其兇險,有損陰德,故被列為禁忌。
程未吃驚地問:“你的意思是還有三十三具這樣的尸體?”他狠狠咬了一口蘋果,“喪盡天良!”
“我也不確定,沒有親眼見到尸體,我只能猜測。”梁遇將程未的腿從他肩膀上拿下來,“還有其他信息嗎?”
“還有就是,我知道我要找的人住哪了!明天我就過去。”程未死性不改地再次將他的腿放在梁遇肩膀上,“要不等我明天見完人,再陪你找麥家?”
梁遇拒絕了,他打算早點找到麥家后人。不知道怎么了,他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第二天一大早,梁遇和程未就各自前往自己要去的地方。
據他太姥姥回憶,當年尚家確實同洛陽的麥家交往甚密。除此之外,再得不出其他有用的線索了。
沒辦法,梁遇只能跑到洛陽的“潘家園”蹲在攤位邊兒上和攤主套近乎索取信息。
他蹲了一上午,這十幾個攤位的老板都問遍了,沒人曉得麥家。正當他泄氣之時,面前突然多出兩條大白腿。
梁遇剛抬頭,就覺得眼冒金星,腦子好像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
迷迷糊糊間只聽見一陣嬌俏的聲音,“姐姐,你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不會,頂多殘廢。誰讓他跑這瞎打聽的!”
另一邊,肅穆的教堂內。
唱詩班的孩子結束吟唱,臺下來做禮拜的人群逐漸涌向門口。
不一會兒,教堂就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稀稀拉拉幾個人坐在長椅上。
路立恒穿了一身白色西裝,領口的扣子未扣,隨意散開。
教堂上方玻璃透出的陽光打在他亞麻色的發(fā)梢,給人一種慵懶性感的感覺。
“老板…”一彪形大漢快速走進來,想要說些什么,卻被路立恒抬手制止了。
大漢順著他的眼神看向臺上,一身白色休閑裝的少女正在整理鋼琴和琴譜。
少女似乎感受到了灼熱的目光,轉身看向路立恒,微微一笑。
“說吧!”路立恒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語氣輕快。
“梁遇被帶走了!”大漢頭垂的極低,像是在懊悔,“我們不是對手。”
路立恒將外套脫下,放在椅背上,語氣散漫,“琳瑯做的?”
大漢點了點頭,不再作聲。
“好了,下去吧。自己去領罰。”
說罷,路立恒起身走上臺階,同鋼琴旁坐著的少女有說有笑,不一會兒,兩人開始四手聯(lián)彈,輕快的旋律響徹整個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