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頭漸漸感到力不從心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燈光由遠及近。
白天的那一輛警車再次疾馳而來,田雨帶著馬曉天從車上下來。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田雨也大吃了一驚急忙跑到大坑的邊上,對著老頭叫道:“前輩,我們怎么辦?”
老頭說:“讓那個小子過來。”
一直到現(xiàn)在馬曉天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現(xiàn)在老頭讓他過去,可是他怎么過去呢。
他嚴重的懷疑老頭腳下的那塊紅度,是不是能夠承受住他身體的重量。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那塊紅布下面的究竟是什么,一旦掉下去之后會有什么后果。
老頭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嘆了一口氣,“拼了。”
老頭頭頂?shù)哪菈K黃布轟的一聲著了起來。
從天空中沖下來的麻雀接觸到這火焰的時候,瞬間被燒為灰燼。
老頭弄出來的這個火,一點也不比三姑身上的火差。
那一塊黃布早起來的時候,老頭已經(jīng)從三姑的身邊一躍而起到了馬曉天的旁邊。
老頭二話不說,一腳踹在馬曉天的腿彎上,馬曉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頭一把扯下馬曉天脖子上帶著的一塊玉牌,抓起馬曉天的右手,用手指甲在馬曉天右手中指上一話,馬曉天的那只手指立刻血流如注。
而那些血全都被老頭注入那塊玉牌之中。
馬曉天從來也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手指居然能夠出這么多的血。
自己目測著從這個手指上流出來的血足夠接一碗。
可是這么多的血當落在那塊玉牌上的時候,立刻消失不見。
馬曉天甚至有一些頭暈的感覺了。
他想反抗,可是他在老頭的手上就像是一個玩偶一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直道那塊玉牌發(fā)出淡淡的紅光,老頭特意甩手把那塊玉牌扔下了三姑。
那塊玉牌飛到山谷的頭頂時,竟然自動的懸在了半空之中。
玉牌上所發(fā)出的光芒越來越盛,最后竟然像是把整個天空都籠罩在其中一樣。
而那塊玉牌的光芒所到之處,鋪天蓋地的麻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當這一切結(jié)束之后,那塊玉牌重新飛回到老頭的手里。
老頭把玉牌又掛在了馬曉天的脖子上。
三姑身上的火焰在這個時候熄滅了。
人們似乎看到三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后他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竟然憑空消失。
馬曉天跪在那里,呆呆的望著這一切連起身都忘了。
三姑就這么不見了。
這位遠近聞名的神婆就像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此生的使命,然后消失不見了,連一點來過這個世上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馬曉天回過神來怒吼著。
馬老蔫雖然和三姑老死不相往來,但是馬曉天卻經(jīng)常跑去三姑那里,聽三姑講這樣那樣的故事,有時候還在三姑那里住上一段時間。
祖孫倆的感情非常好。
馬曉天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被的帶回來,只是匆匆的見了姥姥一面,連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
一天之間連續(xù)失去兩個這世間最親近的人。
馬曉天已經(jīng)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三姑雖然不見了,但是那塊紅布仍然蓋在那個大坑的上面。
留在現(xiàn)場的人誰都沒有動。
原則上這件事情全都是事不關(guān)己。
但是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讓所有的人都心驚膽戰(zhàn)。
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樣的厄運最后會不會也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老頭說:“暫時沒有事兒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暫時沒有事兒了,老頭這話里面的信息量相當?shù)拇蟆?/p>
暫時沒有事的意思,就是暫時沒有事,而不是這件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別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走了,村長來到老頭的面前,“大師,要不您先到我家里歇息一會。”
老頭說:“都去。”
村長知道今晚注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這兩天他已經(jīng)被折騰的精疲力盡。
可是再怎么累他也要堅持下去。
他是這一村之長啊,到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這讓他怎么和上頭交代,怎么和村民們交代?
在往家走的時候,村長已經(jīng)給老婆打了電話,讓老婆趕快準備飯菜。
這個老頭可是一個比三姑還要牛逼的高人。
能夠和這種高人打好關(guān)系是絕對沒有虧吃的。
王二狗在前面顛顛的領(lǐng)著老頭往村長家去。
眾人走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馬老蔫沒有跟過來。
村長嘆了一口氣,跑回去叫馬老蔫兒。
因為這個馬老娘的脾氣實在是太倔了,別人叫未必能夠叫得動。
到了村長的家里,村長媳婦兒已經(jīng)把飯菜做的差不多了。
村長熱情的招呼大家伙全都上桌吃飯。
誰知老頭卻坐在一旁不動。
老頭不動,別人自然是不敢上桌。
田雨說:“前輩,你也折騰一天了,不如咱先吃了飯再說。”
老頭說:“這個事沒完。”
老頭這么一說,大家伙的心里不由全都咯噔一下。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雖然在表面上并沒有什么兇險,但是實在過于詭異,讓所有人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王二狗嬉皮笑臉的說:“就算這事兒還沒有完,咱也總不能不吃飯吧,別到時候沒讓事兒弄死,反倒把自己餓死了。”
老頭沒有搭理王二狗,而是盯著馬老蔫冷冷的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馬老蔫。
大家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馬老蔫有關(guān)系。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釋然了,事情本來就出在馬家,和馬老蔫有關(guān)系也是很正常的。
馬老蔫沒有回答,又悶頭抽起煙來。
老頭怒了,跳起來指著馬老蔫的鼻子怒道:“三姑已經(jīng)因為這件事情死了,你還想死多少人才肯說實話?”
馬老蔫悶聲說:“該死的人是我。”
老頭冷笑道:“現(xiàn)在就算是你死了又有什么用,你以為你死了這件事就會結(jié)束嗎,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為這件事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