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叫了聲:“雨奶奶您好,我是桑柏的外孫女。”
聽到我的自我介紹,她好像愣了一下,仔細地打量起我來了。
“你就是阿蘿?”桑春雨問。
我很詫異,她竟然知道我,“您知道我?”
她笑了,眼角的周圍堆滿了,走過來親熱地牽起了我的手說:“你外公經(jīng)常跟我提起你呢,怎么是你來,你外公呢?”她儼然就是一個慈祥的長輩。
提起外公,我猶豫了,“雨奶奶,我外公,”我還是沒想好該怎么跟他們說這件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見我猶豫,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哎呀,看我這老糊涂了,應(yīng)該叫你們進門的。”然后她才問我身旁一直沒說話的鐘巖,“這位是?”
鐘巖上前一步,“雨奶奶您好,我是阿蘿的朋友。”
她笑著夸了兩聲,就拉著我們從旁邊繞開了,見我疑惑她才說:“這兩天族長去了,所以在那邊忙著,那邊來來往往,不大方便,我領(lǐng)你們?nèi)ノ壹摇?rdquo;
我們倆跟著她,繞過大宅子,再往后走了大概四五分鐘,就有挨著的兩棟宅子,都看起來有些年代了,她帶著我們進了第一棟,說:“這就是我家了。”然后還指了指旁邊的那棟,“那是你們家。”
我們家,剛開始我還不懂,隨即反應(yīng)過來,那應(yīng)該就是外公留下來的老宅了。
進屋后,她先是倒了兩杯水放在我們面前,這才問起來。
“阿蘿,你外公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問。
我不知道為什么她會這么問,難道事她知道些什么嗎。
“您為什么會這么問?”我反問道。
她自己也坐下來,說:“你外公從來沒有帶你回過洛桑鎮(zhèn),這次又是你自己一個人來,不難猜的。”
我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又聽到她說:“他是病了,還是不在了?”
她問得突然,我有些不知所措,“您知道?”
不管是病了還是不在了,好像都是她預(yù)料之中的事。
“知道什么?”她裝作糊涂地笑著問。
我想她應(yīng)該能告訴我一些東西,于是把外公自殺的事告訴了她。她聽到我外公的死訊之后,好像并沒有太大的驚訝,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她看著我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憐愛。
“您知道什么是嗎,我不相信我外公會自殺的。”我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那我告訴你,他就是自殺的。”她說得斬釘截鐵。
我越發(fā)地糊涂了,她怎么能確定,甚至是預(yù)料到我外公自殺的,“到底有什么隱情,您知道能不能告訴我,外公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死了我就誰都沒有了。”我想要靠著示弱希望她能說得更多。
沒想到她卻是絲毫不為我所動,“沒有什么隱情,他這一生你也看見了,壯年喪妻,中年喪女,把你拉扯大已經(jīng)足夠了,他也苦啊。”她一邊說,一邊嘆著氣。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對我們說:“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好好在我們這玩兩天,我等下去把雯雯叫過來陪你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那邊還有事要忙,你們先在家坐著,不要客氣。”
眼見著她要走,那樣子哪里像是有事,分明就是在避開我們。
“我想去老宅看看。”我也跟著站起來說。
外公說過找了一個人幫忙看著宅子,那個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了,這也是我為什么第一站要找她。她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來,問:“你們?nèi)ダ险鍪裁?,那里面什么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