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天都沒怎么吃東西,我是被餓醒的。我還沒爬起來,身下的鐘巖就說:“你再不起來,我的胳膊就徹底要廢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那只受傷的胳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我壓在了下面,我連忙爬起來,沒想到太久沒吃飯,一陣眩暈,又差點倒下去,還好我怕再傷到他,往后靠了一點。
等緩過來,他才說:“扶我起來。”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扶起來,再晨光中,我才看見,他后背上全是細細密密的傷口,應該是昨晚滾下來的時候剮蹭的,這樣的情景只會讓我更加愧疚。
我發(fā)現(xiàn)到了這種時候,我竟然只能問出一個問題:“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這一路以來,要不是有他,我實在是不知道我會怎么辦,可能真的已經(jīng)被那群人給賣了吧。
“先上去再說。”他答道。
“外面的人走了嗎?”我還是很擔心。
“應該差不多了。”他說著。
我不知道他從何得出的結論,但是既然他這么說,那就有他的道理。
看了一眼洞口,幸好,這個地方雖然有點深,但是洞壁不是很陡,加上因為是深山,上面還掛了些老藤,爬上去應該不成問題。
只是我現(xiàn)在還好說,鐘巖整個右手現(xiàn)在腫的不成樣子,一只手不知道怎么才能上去。
我從旁邊的洞壁上扯了一根長藤下來,分別捆在自己和他的腰間,他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你的手那個樣子,我怕你爬到一半就掉下來了。”我開著玩笑說。
他也笑了,像是牽扯到傷口,笑里面還帶著痛苦。
“那我還得謝謝你的不離不棄啊。”
一個三四米深的坑,爬上來去覺得至少花了我們一個小時,背上還有傷,可是我們已經(jīng)這樣了,我也不敢讓他看出來。我走兩步就朝著他看一眼,他單手爬升,看起來比我費力多了,但是他還是盡量沒有托我的后腿。
當我們倆上到坑頂?shù)臅r候,終于力竭,兩人雙雙倒在地上,相視一笑。
可算是上來了,陽光下,我看見他渾身污泥,臉上也全是烏漆麻黑的東西,有一些估計是剛才上來的時候蹭的,原本的白色衛(wèi)衣,現(xiàn)在根本辨不出顏色,頭發(fā)一縷一縷的,上面全是泥漿。
他是如此,不用想我都能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怎么樣,應該也好不到哪去。我穿了一件襯衣,現(xiàn)在胸口好幾朵污漬盛開的花,幸好昨晚看不見,現(xiàn)在干了。不然得多尷尬。也幸好那晚出去吃飯穿的是褲子,沒有穿裙子,不然這一路還有得受。
歇夠了,我們也該繼續(xù)趕路了。今天是個大晴天,陽光透過那些層層疊疊的樹葉照射到地面,形成了很多斑駁的影子,乍一看還挺好看,不過這些地上都積累好厚的一層樹葉,一腳踩下去,軟軟的,不由得讓人想起昨晚的那條蛇。
不用我問,我一個眼神鐘巖就知道我要問什么。
“一直往東走,應該會有大路,走到大路上就好了。”他撐著站起來。
我不解,問道:“你怎么知道?”
他嘿嘿一笑,“不告訴你,秘密。”
秘密不秘密的我是不關心了,我現(xiàn)在比較關心另一個問題。
“那些人還會再來嗎?”雖然現(xiàn)在看起來暫時安全了,指不定那些人又會卷土重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太陽,說:“他們一擊不中,暫時應該不會來了,不過我們暫時還不能分開。”
“嗯?”我不懂他的意思。
“前天晚上給你的東西。”他頓了頓,他一說我就想起了那個慌亂中的吻,還有我脖子上到現(xiàn)在還沒有好的傷口,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那是什么東西?”我問。
“那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他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