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要是不答應(yīng),就一直跪在這里吧!”
“……”
南宮司惡狠狠的回頭看了一眼南漓,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我答應(yīng)。”南漓突然說了一句。南宮司這才停下了腳步。
“既然這是父親的吩咐,女兒答應(yīng)又何妨。不過女兒有一個條件,希望父親答應(yīng)。”
“你說吧。”
這個家,她不會再回來了。
這樣的父親,她親眼看明白了。
她對于相府來說,這是個還有一點點利用價值的棋子罷了。
看父親這個態(tài)度,或許當初替換掉她和太子婚事的事情,父親是點頭同意了的。
有父親如此,她別無選擇,只能放棄這段親情。
“希望姨娘能夠?qū)⒛赣H的遺物給我,如今我嫁人了,希望母親的遺物能夠陪著我,走完下半輩子。”
吳氏還是想繼續(xù)裝糊涂下去,這南漓母親是侯府的千金,嫁妝當然是只多不少的。
有出嫁的時候,一分錢都沒有拿到,說明嫁妝已經(jīng)全部被吳氏私吞了。
“什么遺物,那些東西不是連同你的嫁妝一起給你了嗎?”
南漓現(xiàn)在不屑于跟吳氏計較嫁妝,她知道今天就算自己非要這嫁妝,只要吳氏不認,她便拿不到不說,還會被父親以鬧事的名義打一頓。
所以這頓打可以不挨就不挨,以后等她風(fēng)光了再回來,大大方方的把嫁妝帶走。
“嫁妝有沒有給我,姨娘心里自然清楚。不過是一點銀子罷了,我現(xiàn)在可以不計較,以后拿回來便是。”
“但是現(xiàn)在,母親的遺物我必須帶走。”
南漓說的志氣昂揚,好像這次離開之后,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給她吧!她要什么就給她!”南宮司看了一眼南漓,這樣倔強的南漓,他從前可沒見過。
從前的南漓雖然說也不太乖巧,但是不會這般語氣跟自己說話。
看來如今真的是翅膀硬了,嫁出去了就不懼家里了。
“……是。”吳氏點點頭,只要不是要嫁妝就好,那些嫁妝早已經(jīng)被她填了其他空子,可沒多少了。
南漓懶得跟他們計較,走向庫房去拿遺物。
庫房里倒是少了不少東西,小時候她進過一次,但是還是滿滿的一倉庫物件。
想來是被吳氏和南湘給敗光了。
眾多遺物中,南漓的目光盯上了一塊玲瓏剔透帶著血脂一樣的玉佩,浴盆上面用紅色的繩結(jié)打著一個絳子。
流蘇有些凌亂了,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玉佩上面的灰塵,理了理流蘇。
“阿珠,這個是?”
阿珠看了看,看來這個沒有被吳氏給私吞,她欣喜道:“這是夫人再世時,一直帶在身上的玉佩,好像是從侯府帶過來的。”
從候府帶來的!
南漓將玉佩掛在腰間,既然是候府的東西,那候府的人自然是認識。
到時候就用這個上門去認親,這也算是一個敲門磚了。
“這個我拿著,其他的也沒什么貴重的,就挑一些值錢的拿走。”
“是。”
阿珠是見過南漓母親的,當時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深知這位候府顧小姐,是個才情俱佳的女子,溫柔賢淑。
因為顧康蘭在宮里住過一段時間,所以會打各種樣式的絳子。
所以留下的遺物多半都是一些絳子,阿珠便都拿上了。
回前廳的路上,阿珠有些擔(dān)憂,南漓真的要替相爺監(jiān)視墨君夜的一舉一動嗎,要是被墨君夜發(fā)現(xiàn)……
“王妃,您真的要答應(yīng)嗎?如今您嫁人了,本來就不受王爺待見,現(xiàn)在好不容易和王爺說上話,還是存在交易的情況下。”
“如果你監(jiān)視王爺?shù)氖虑?,被王爺知道?hellip;…”
南漓噗呲一笑,剛才自己楚楚可憐的樣子,其實是在演戲,同樣的也是在試探。
不過,南宮司的底線她還沒試探出來。
“你傻呀,我只是答應(yīng)了監(jiān)視,又沒答應(yīng)報告給父親。”
“阿?”
阿珠后知后覺,原來自家主子一點都不傻,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和后果。
“不說了,咱們?nèi)マo行吧,這個父親我算是看明白了,十足的絕情。”
“王妃,那你還去見相爺做什么啊。”
阿珠不解,既然看明白相爺不疼她,為什么不拿了東西就離開呢。
南漓說道:“去給他心臟上敲上一棍子,讓他知道,我是女兒,不是工具。若他執(zhí)迷不悟眼里只有吳氏和南湘,那我又何必留戀這個家。”
阿珠半迷半懂。
……
“父親,女兒來辭行,女兒回王府去了。”
南宮司在書房看冊子,見南漓沒有要走的意思,開口詢問。
“你還有什么事嗎?”
前一秒還在和阿珠說笑的南漓,皮克臉上又布滿了悲情和落寞。
她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放到南宮司面前,南宮司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沒有要接過去喝的意思。
所幸南漓將茶放下,自顧自說道。
“女兒昨個夢見母親了,母親托夢給女兒,說她的死不怪女兒,而是有人害了她。”
南宮司聽到顧康蘭就會發(fā)怒,這十幾年都是這樣。
“胡說八道,誰會害她!不是因為你是因為什么!”
看來,父親已經(jīng)完完全全認定是自己克死了母親,這些年來到底是因為吳氏給父親灌輸這個想法,還是父親自己打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這些對南漓來說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為隔閡已經(jīng)杵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