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個渾身白衣,披頭散發(fā)的女子站在外面。而且更詭異的是,那女人的右手,還牽著一個嬰兒。那嬰兒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泛著黑色的血紅肚兜,面色慘白如面,而且那慘白的雙頰上有兩紅彤彤的圓點,眼睛周圍黑色一圈,活脫脫像那慘死的小鬼一樣。
我看著門外的那女人和嬰兒正入神,突然被劉三從后腦勺抽了一巴掌。
“別亂看,小心被那小鬼上了身,三爺我可不救你!”
“小鬼?”
我才反應過來,剛才大門外的并不是人。怪不得那幾只大狗對著門外瘋狂大叫,可是王富貴卻是一點也沒看見門外有東西。
“三爺,那我怎么會看到?該不會是有啥危險吧?”我突然意識到剛才好像只有我和三爺看見那女人和孩子了。
忽然一陣陰風從門外傳來,門板被吹的吱吱作響。屋子里的燈也一晃一晃的,我和王富貴都看向了劉三。
突然,一陣碗筷打碎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緊接著便是王富貴母親的驚叫聲。
劉三和王富貴慌忙朝著廚房跑去,我見狀也緊跟在后面。
進到廚房,只見那王富貴女人癱倒在地,滿地打滾,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臉色白的嚇人,而且還透著一股子黑勁,就跟我先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三爺,這……這怎么辦?我媳婦兒她到底怎么了?”一旁的王富貴看著地面上的女人焦急的問著。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魔,保命護身。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只見劉三來到女人身旁,然后從身后拿出一張符,嘴中大聲念著咒語,然后一把將其貼在了女人的額頭之上。
劉三將符貼在女人額頭后,那女人瞬間便變得安靜下來,呆呆地躺在地上。不過卻兩眼無神,六神無主,只是口中不斷地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一旁的王富貴看著女人,一臉哭相的朝著劉三問道,“三爺,我媳婦兒她到底是怎么了?”
劉三看了王富貴一眼,然后開口道:
“你媳婦兒她在外面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現(xiàn)在人家這是來尋仇了!”
“尋仇!?”
王富貴看著劉三,一臉恐懼的說道,“三爺,我媳婦兒她這半個月以來大著肚子,可是哪里也沒去啊!怎么會招惹到臟東西來家里尋仇呢?”
劉三雙眼盯著王富貴,然后疑惑地問道,“這半個月你媳婦兒當真沒有出過家門?”
“三爺,都到這個時候了,我哪敢騙你啊!別說半個月,就是這一個月以來,我媳婦兒都是一直待在家里??!”王富貴攤著雙手朝著劉三說道。
劉三看著王富貴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一時想不通來。若是他媳婦兒這一個月以來都沒有出過門,是絕對不會招惹到門外那臟東西的,這種臟東西大多都在荒野之地,一般不去主動招惹的話是碰不到的。而且家里有灶王爺,臟東西更是不可能進來的。難道是有人要害王富貴,在背后搗鬼不成?
可是王富貴家連房子都是土墻,現(xiàn)在村里大多數(shù)人家都是紅磚房了,他家可以說是村子里最窮的一戶了,而且他這么多年以來,也沒與誰交過惡。誰會去害這樣一個窮光蛋呢?
正當劉三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卻聽道王富貴他娘在一旁說道,“三爺,這一切都怪我!”
王富貴和劉三聽到老人的話之后,都一臉詫異的朝著老人望去。
王富貴看著老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慌忙說道:
“娘,這到底咋回事?你趕快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三爺。”
老婦側著眼看了一眼劉三,然后緩慢開口說道,
“我老王家三代單傳,富貴他爹又走得早,所以我就想著在我走之前一定要看著富貴媳婦給我王家生下一個兒子。”
“半年前,富貴媳婦終于懷孕了??墒侨思叶颊f酸兒辣女,那富貴媳婦自打懷孕之后,便一直喜歡吃辣的,我擔心她懷的是閨女,所以便一個人偷偷去那十里坡去找人算了一卦。”
“結果,十里坡那人告訴我,富貴媳婦懷的是女兒。不過那人告訴了我一個法子,說是可以讓女兒變成兒子。”
王富貴看著他老娘,頓時欲哭無淚,只能抱怨道,“娘啊!你,你真是糊涂??!你讓我說你啥好啊?你不知道十里坡那是啥地方嗎?那里就是一個死人原,方圓數(shù)十里荒無人煙的,哪里會有人在那里算卦啊!”
劉三淡淡的看了一眼老婦,然后問道,“那給你算卦的那人到底教了你什么法子?居然還能將女兒變成兒子?”
老婦抬頭看了一眼劉三,然后又慌忙低下頭轉身朝著案桌底下彎腰而去。
只見老婦撥開了一堆稻草,然后從下面拿出了一個灰色的壇子。
我看著老婦手中的黑灰色的壇子,瞬間覺得屋子里的整個溫度都降了下來,身上更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總覺得眼前的這壇子不是什么好東西。
劉三微瞇著眼睛,看著老婦手中的壇子,整個眉毛都皺在了一起,然后緩緩開口問道,“這壇子,你抱回來多長時間了?”
老婦看著劉三,然后顫抖著說道,“三爺,這,有七天了。今晚正是第七天晚上。”
劉三聽到后瞬間雙眼瞪大,然后一把接過壇子,揭開了上面的蓋子。
一瞬間,我便聞到一股莫名的味道從壇子中傳出來,夾雜著一股子的辛味兒。
我好奇壇子中到底裝了什么,便向前去看了一眼,只見壇子中的是一個同貓一樣大小的嬰兒尸體!
整個尸體表面慘白,如同在水中泡過得一般。卻混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的青色,更詭異的是那嬰兒的眼睛,居然是睜開的!此刻正死死地盯著我看!
我看的頓時心驚膽戰(zhàn),如芒在背,連忙向后退了兩步才穩(wěn)住身體,腦海中瞬間便想到了剛才看見的大門外那白衣女人手中的嬰兒。
難道,這是那嬰兒的尸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