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安的感覺在文浩然心中油然而生。
難道朱家的事情沒有結束?還是....
“師叔,你不會覺得兩件事情又關聯(lián)吧。”
李老八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讓文浩然和朱琳先離開藝術館,盡快和自己見面。
剛掛電話,李老八的定位便發(fā)了過來。
看著地圖上那個叫犁牛莊的地方,文浩然皺起了眉頭。
這個犁牛莊他雖然沒去過,但是卻知道這里盛產各種陶藝制品。
全國有不少商人都會來這里拿貨,所以這個犁牛莊也算是遠近聞名的陶藝生產基地。
文浩然又看了看身旁的陶俑,覺得朱琳朋友的事情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這里的雕塑,是從犁牛莊進的貨嗎?”
朱琳當即否認:“犁牛莊雖然盛產陶器,但那只能算是工藝品。這里展出的可都是藝術品。我朋友肯定不會從犁牛莊弄些陶俑過來糊弄人。”
文浩然想想也是,像這種藝術館,賣一件展品就能吃上好幾年。
所以名譽十分重要。
若真有人用普通工藝品冒充,那不是等于自砸招牌?
于是文浩然又觀察起了陶俑。
“你朋友這次展覽的主題叫什么?”
朱琳想了想:“好像叫...叫什么...燃燈往渡。”
嗯?
果然!
聽見這四個字文浩然心中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之前觀察陶俑的時候,文浩然主要的注意力都在有沒有奇怪的感知上面。
可這些陶俑細看之下,文浩然從它們的穿著判斷應該是某個神話體系的佛像。
但是這些佛像的造型,和面部噴繪卻和人們熟知的漢傳佛教又很大的差別。
這也是文浩然第一眼沒有看出來的原因。
這種藝術展的主題,往往和展品有著很直觀的聯(lián)系。
而燃燈往渡的典故,大概是贊揚燃燈古佛不怕劫難,普度眾生的故事。
又是和佛門有關嗎?
當下文浩然二話不說,拉著朱琳朝門外走去。
萬一這些陶俑突然發(fā)出金光,再冒出個什么神佛他可背不住。
朱琳臉色微紅,想將手從文浩然的手中抽出來,但卻只是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便不再動彈。
看著文浩然那有些堅毅的臉龐,朱琳心跳不由的快了幾分。
兩人來到藝術館外,文浩然總算是松了口氣。
這是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握著朱琳的手,于是趕忙松開。
“對...對不起啊..剛才不是有意的。”
他不提這事還不要緊,突然這么一道歉,朱琳反而有些尷尬。
突然周圍想起一陣掌聲。
文浩然尋聲望去。
只見李成右正靠在他那輛超跑前,不住的拍手。
朱琳看見李成右的那一刻,臉色變難看了起來。
“你怎么會在這?”
李成右指了指藝術館,似笑非笑的說道:
“許秦川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聽說他出事了我過來看看,有什么問題嗎?”
朱琳冷笑一聲。
“黃鼠狼給雞拜年。”
李成右聳了聳肩,沒有反駁。然后他看向一旁的文浩然。
“倒是你啊,朱大小姐!才一日不見,就另尋新歡了?還是個道士?你這口味越來越難以琢磨了?”
“你...你胡說什么?”
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有些害羞,朱琳的聲音有些顫抖。
可李成右似乎看見朱琳生氣,卻更加高興。
他就這么微笑的看著朱琳,臉上那玩味的神情溢于言表。
文浩然在一旁低聲提醒:“走吧,李老八還等著我們呢。”
朱琳狠狠瞪了李成右一眼,然后朝自己的車輛都去。
李成右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二人。
跟著來到汽車旁,李成右將手隨意放在了后備箱上,然后目睹朱琳坐進車內。
“這是打算去開房了?我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家新的情侶酒店,可比我們上次去的那家好哦。”
文浩然攔在車門外,臉色十分的難看。
“別以為你是李家的少爺,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說話最好還是小心一點。”
“嘿嘿...”
李成右將雙手舉起,盡量將身體靠近文浩然。
“怎么?想打我?來啊?我敢我保證你膽敢動我一根頭發(fā),我就讓你在這濱江待不下去。
來呀!今天你要是不動手,你就是我孫子!你們文家世世代代都是我孫子!”
說著李成右還不斷向前,好像生怕文浩然打不著他一般。
文浩然看著李成右囂張的嘴臉,不由的攥緊了拳頭。
而李成右卻一副,吃定文浩然不敢動手的模樣。
似乎很希望文浩然主動揮出一拳!
就在文浩然快要忍耐的不住的時候,一股幽涼的感覺再次襲便全身。
頓時文浩然心頭的那股怒火消失不見,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在看李成右,依舊站在車輛的尾端,和自己保持著一段距離。
只不過他眼中似乎閃過了一失望的表情。
文浩然不由心驚,難道自己剛才又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
不再理會對方,文浩然轉身坐進了車內。
汽車開動后,朱琳才疑惑的問道:
“剛才怎么回事?你為什么站在車外愣愣的看著李成右發(fā)呆?”
文浩然搖了搖頭,并不想解釋。
看來自己之前還是太低估這個李成右了。
要不是有青渺凌云咒護身,自己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進了局子。
想了半天,文浩然還是覺得李成右這個人太過陰險,越是便像朱琳打聽起對方的情況。
朱琳也毫無保留的將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李成右之所以成為峰源寺的唯一俗家弟子,全是因為每年李華集團都會給峰源寺打量的香火錢。
對于李華集團這種上市公司,多多少少在私底下都會有一些小動作。
而李成右則是利用峰源寺的關系,從南洋高價進口過許多天價的佛像。
這么做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將一部分資產進行轉移。
文浩然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剛下山便遇到了這么麻煩的事情。
兩人說話間,車輛已經(jīng)離開市區(qū),駛上了高速。
文浩然正想著詢問些李華集團的情況,可他剛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