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捋了捋胡須,意味深長的看了文浩然一眼。
“你真當今日那陣法是文殊的降魔金光陣?”
文浩然滿臉愕然。
這東西還能有假貨?
站在殿中的千里眼和順風耳對望了一眼,兩位均是不解的神色。
在朱萬千辦公室所發(fā)生的事情,千里眼和順風耳早有洞察。
再加上大力鬼王更是親自體驗了那個陣法的威力,自然相信那是文殊菩薩的降魔金光陣。
呂洞賓看著大力鬼王打趣道:
“鬼兄竟然如此自信,現(xiàn)在都已可以抵擋文殊的法力了?”
此言一出,大力鬼王的臉變了幾變。
千里眼和順風耳也是恍然大悟。
文殊菩薩在佛門是何等地位?
那法力自然不是他們幾個道門小仙能夠抵擋的。
下午大力鬼王雖然被傷了仙身,但確實和那陣法抗衡了一段時間。這顯然有些不合常理。
已文殊菩薩的法力,文浩然應該被當場壓成肉泥才對。
見幾位仙家都不說話,文浩然斗膽問道:
“還請呂上仙指點,下午那究竟是何陣法?而且當時我也確實感覺自己被一片金光所包圍。”
呂洞賓語氣中似乎有些失落:“那只不過是文殊坐騎,青獅獸的金光咒而已。”
“這不可能!”
大力鬼王第一個反駁道:“若是文殊我也認了!可本鬼也又怎會連一個畜生都打不過?還被他傷了臂膀?”
呂洞賓的眼神落在了文浩然身上。
“若是鬼兄真身與那青獅獸搏斗,自然不會受傷。只不過嘛....這位小道友的道基實在淺薄,即便是學會了金剛不壞,也不能完全發(fā)揮出這門功法的威力。”
鬼王惡狠狠的瞪了文浩然一眼!
“第一回下山,居然連只畜生都對付不了!”
文浩然聞言郁悶至極!
這青獅獸雖然是只畜生,可也是成了神的畜生啊!
自己只是一個凡人,哪有能力對付這種野獸界的扛把子?
呂洞賓似乎看出文浩然的心思,淡然一笑道:
“道友莫急,此事貧道也略知一二,佛門收了香火,替人消災也是本分。不過這朱萬千并非大奸大惡之人,況且他的妻女更是無辜...”
說到這里,呂洞賓右手一揮,雙指點向文浩然額頭。
“貧道傳你青渺凌云咒,此咒法不單能清心破魘,還能驅(qū)邪破煞!”
文浩然只感覺自己額頭一陣清涼,隨即這股清涼的感覺漸漸襲滿全身。
周圍的景象也發(fā)生了變化。
竹林,泉水,群山,逐一出現(xiàn)在眼前。
自己仿佛進入了一個世外桃源。
呼吸這清涼的空氣,文浩然躺倒了一塊巨石上,靜靜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就在他準備閉目小恬的時候,山谷中傳來一聲雞鳴之聲。
當文浩然再次起身時,天色已明。
自己依舊躺在通仙觀的偏殿當中。
伸了個懶腰,文浩然只感覺精神充沛,腦中一片清明。
無意間,眼角瞥見蒲團上還放著一本《涵三語錄》。
這本典籍,為呂洞賓所著,主要講一些養(yǎng)生之法。
可當文浩然翻開書頁時,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本《涵三語錄》與自己之前看的,大不相同。里面全是一些道家修煉的法決和一些符咒講解。
文浩然突然明白....
自己手中這本才是呂洞賓的原著!
小心翼翼將書收好,文浩然便離開通仙觀。
下山時,文浩然只覺得身體輕盈,原本需要二十分鐘的路程,這次只用了不到十分鐘便來到了山腳下。
搭上前往江濱市的班車,文浩然又擔心起了李老八。
自己這個師叔,怎么看也不像一個靠譜的人!
下次一定要找機會問問李老八,當年為何離開通仙觀。
按照約定時間,文浩然來到朱氏集團樓下。
等了老半天也不見李老八的身影。
這老小子不會攜款潛逃了吧?
正當文浩然狐疑的時候,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從遠處走了過來。
文浩然發(fā)現(xiàn)李老八似乎憔悴了許多,于是擔心道:
“師叔,你沒事吧?”
李老八瞟了一眼身后的朱氏集團,然后從懷中將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
“這十萬塊錢咱倆分了吧,朱萬千的事情太過復雜,咱們還是別引火燒身的好。”
看著李老八嚴肅的表情,文浩然知道這老小子一定查出了點什么。
在自己一再追問下,李老八才解釋道:
“原來這李成右是峰源寺的俗家弟子,而且他的師父好像還是寺中的一位高僧。如果幫了朱萬千,那很可能會得罪峰源寺中的高僧。”
文浩然理解李老八的顧慮。
正所謂道佛不同源,各修清靜蓮。
自洪荒初始,道佛兩家已經(jīng)相安無事數(shù)千年。
門下弟子也都各念各經(jīng),很少發(fā)生沖突。
既然對方峰源寺的弟子,自己確實不太好插手。況且...這件事多少算是朱萬千的家事。
這樣一來...
見文浩然也猶豫了起來,李老八又將銀行卡遞了過去。
“師侄,修道觀的錢我們在想辦法便是,這趟渾水我們還是不淌為妙。”
文浩然思考再三,接過了李老八手中的銀行卡。
見狀,李老八笑道:
“對嘛,賺錢的路子多了去了,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文浩然卻搖頭道:
“不,朱萬千一定要幫。”
“什么?”
李老八懷疑自己聽錯了,一雙豌豆眼死死的看著文浩然。
“師叔,朱萬千并非大奸大惡之人,如今卻被人當做妖魔懲治,這有為人倫!
若是朱萬千真出了什么事,恐怕直接飛灰湮滅,連轉(zhuǎn)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你我皆是修道之人,怎能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
另外,文浩然心中還有自己的打算。
昨日自己無緣無故被青獅獸所傷,顯然對方并沒有真正忌憚道門。
一個佛門坐騎都如此狂妄,自己又怎能臨陣退縮?
若是不把這件事情解決,自己回去還不被大力鬼王用口水噴死?
李老八眨了眨豌豆眼,他倒不是被文浩然這番慷慨激昂的陳詞所打動。只不過他覺得一夜之間,自己這個師弟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天翻復地的變化。
整個人...
怎么有一種道骨仙風的感覺?
就在李老八慌神間,文浩然率先走進了朱氏集團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