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神色恬淡,烏黑如瀑的長發(fā)和深紅色的衣袍隨風搖曳,再加上繡金朱紅的婆羅綢,見過她本人的可能不多,但就憑她這一襲紅衣,哪怕衣服裁剪簡單樸素,九幽的人也很難猜不到她的身份,因為眾所周知,只有亥山的主人才會敢穿一身血紅。當有些人的聲名大振后,他們的武器或靈氣顏色很自然就變成了他們的象征,靈兵本身就十分有代表性,因此沒有人會穿一身紅同時擁有婆羅綢,正如沒有人會像弦月那像擁有驚邪同時一身紫…
絳山的人見到女子頓時一頭霧水,莊主不是在亥山上把夫人殺了嗎?為什么夫人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以為即將會成為新夫人的人卻是消失了?當他們聽到慕白稱對方為嫂子時,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只不過沒有人敢在此時追問此事,無可否認的是,大家的心不約而同地有種得救了的感覺,如果是夫人,那他們應(yīng)該就不會有什么危險了。
困魔陣出現(xiàn)時元綾并不在,加上她全神灌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所以她并不清楚后來發(fā)生的事情。記憶的恢復與靈魂的蘇醒讓元綾短暫的完全失去了意識,剛恢復記憶,就察覺到外面異常的氣息,哪怕她自己仍處于劇烈頭痛的狀態(tài)也第一時間沖出石坑,沒想到看到弦月居然想要對元嫣她們下死手。
她見弦月連自己都不認得,往對方體內(nèi)輸送一道探測的靈氣,發(fā)現(xiàn)對方靈氣接近干涸,只剩下一絲真氣在維持自己的靈魂不被肅殺之氣所摧毀,無法壓制肅殺之氣的他身體的主動權(quán)落在了驚邪的手上。靈兵從來都不是什么善類,只是因為被更強大的存在馴服了,多年來吸收的肅殺之氣,稍有松散就會讓人處于失控的狀態(tài)。驚邪奪走弦月的身體表面上是護主了,但是要是再這樣下去,弦月會反被對方給吞噬。
他是否早有預料,才會提前把婆羅綢交回給她呢…
驚邪無法像對付普通的武器一樣強行斬斷婆羅綢,同樣的,婆羅綢也無法扭斷同為靈兵的驚邪,它能做的,就是催動更多的殺氣把婆羅綢震開!
驚邪掙脫開了婆羅綢的捆綁,元綾被氣勁擊退數(shù)步,緊接著弦月就握著驚邪突進到她的面前,她雙手催靈,把驚邪夾在掌心同時輕功后退,一個向前一個往后,兩人此時的速度不相伯仲。元綾剛脫離了肉身,與九幽的人一樣用靈魂的狀態(tài)出現(xiàn)在陽間,靈氣仍處于不穩(wěn)的狀態(tài),如非需要,她確實沒打算動用婆羅綢,沒有什么東西比自己的手腳更好使,但這次也幸好有婆羅綢幫她抵銷驚邪的攻擊,不然靈兵定會讓此時的她落入下風。
紅光在元綾掌中蘊釀,她看著渾身被肅殺之氣包裹的弦月,沒有半點因為對方的模樣而憐惜,緊握驚邪的劍刃提速后仰,催靈一腳踢向弦月的下顎!弦月側(cè)頭避過,驚邪轉(zhuǎn)動方向劈向元綾,元綾徒手難敵靈兵,連忙縮手利用婆羅綢再次綁住了驚邪的劍刃,轉(zhuǎn)移目標抓住弦月的手腕想要把驚邪和弦月分離!
驚邪似乎察覺到對方的意圖,連忙閃身拉開距離,元綾的婆羅綢仍綁著驚邪,被對方扯動前傾,元綾順勢再次貼身,赤手空拳猛攻!經(jīng)過幾番博弈,元綾開始慢慢了解驚邪的思路,驚邪面對她,居然下意識還是會選擇后退,這就是靈兵與人的區(qū)別,要是弦月的話,一定不會選擇后退,哪怕挨她一拳,他也一定會在自己受傷的同時把劍刺中對方。
沒想到這么多年,你還是那么不聽話,元綾看著驚邪心中暗想。
這一次就讓她好好替他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