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確實和平常不太一樣,如今的他眼神空洞得目中無人,劍依舊很快,但是殺氣滔天的他像狂暴了一樣,多了幾分橫蠻與暴戾。怒容和笑容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都沒有辦法阻止弦月的殺戮,他們手中的銀鞭被弦月的高速移動弄成了麻花,身上的鎧甲被驚邪切得七零八落,兩人同時棄掉銀鞭徒手迎戰(zhàn),兩道銀影與紫影在半空中拼死纏戰(zhàn),笑容雙手催靈,在弦月的劍馬上就要把自己一分為二時,他抬頭雙手一合接住了驚邪,怒容同時出現(xiàn)在笑容的身后,蘊釀著銀色靈氣的拳頭猛然揮拳,弦月被打中了臉,頭一歪定住了在原處,就在怒容想要再來一拳時,笑容卻突然松手墜落,弦月身上的殺氣透過驚邪輸送了過去到笑容的身上,沾上了殺氣的笑容精神開始出現(xiàn)混亂和幻覺!
劍動,驚邪驟然轉(zhuǎn)了方向劃向怒容的下顎,怒容驚愕猛的后仰躲過,但是速度還是與弦月有不少差距,他剛躲開還沒穩(wěn)住身形,驚邪從天而降揮向他的頭頂,怒容千鈞一發(fā)之際用雙手護頂,卻被強大的氣勁震得他丹田都出現(xiàn)了裂痕,就像有一座高山重壓在了他的頭上!怒容承受不住,在半空中被狠狠打落,身形失控地撞上了被殺氣影響的笑容,兩人相撞,最終一同墜地,深陷在一個數(shù)米寬的泥坑之中!
弦月穩(wěn)穩(wěn)落地,空洞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雨,滑過驚邪和他身上的雨好像都會被他身上的殺氣沾到從而覆蓋上了一層黑氣,隨即這些黑雨開始反地心引力向天盤旋,把四周的雨都吸了過來,一滴滴慢慢聚集成一個黑色的水球,雨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大,幾乎遮蓋了半邊天,讓這片范圍變成了無雨之帶。
淳山若黎看著弦月像殺神一樣,無論他前面站了多少人站的是誰,好像都無法阻止他的腳步,連城隍司都敗在他的劍下,他又怎能幸免?若黎看到蘊含著肅殺之氣的巨大雨球,并且確定城隍司再也沒有戰(zhàn)力之后立即給剩下的淳山人和黑山將士下達命令撤離,同時他施展遁地術(shù)想要逃離現(xiàn)場。
就在若黎的身影剛鉆進地下時,雨球驟然噴射出了無數(shù)水滴,每一滴都像針一樣飛速的打落在地面,范圍之大幾乎覆蓋了整個城北水庫,連慕白灰燁,玄門那邊也免不了受到了牽連!
黑雨打穿了地面,把原本平整的地面打出數(shù)不清的密密麻麻黑洞,每一個洞都似乎深達數(shù)米,俯瞰一看讓人有種密集恐懼的感覺!
城北水庫頓時慘叫連天,有的來不及離開還在地面的淳山人被雨滴打穿,哪怕他們運靈護體了,但雨滴仍像子彈一樣貫穿了他們的身體與靈魂,而來得及遁地的也免不了被黑雨擊傷,因為黑雨的范圍實在太大,遠超他們施術(shù)可逃的范圍。在地面的淳山人幾乎全滅,跑得最快的淳山若黎不知所蹤,不知道他到底逃了還是也死在地里。
灰燁,慕白和潮汐他們各自用自己的方法抵擋著弦月的黑雨,有靠身法去躲避,有用武器硬碰硬,然而獨自一人支撐著藍圖的藍長極卻沒那么輕松,無數(shù)的黑雨打落在藍圖,藍長極被黑雨逼得口吐鮮血,藍江扶住了搖搖欲墮的藍長極,連忙叫大家都向掌門輸送靈氣,沒有人不照做,因為他們知道只有幫助藍長極維持藍圖,他們才能躲過此劫。
剛才蘊釀的巨大雨球終于消失,如針般的黑雨停止了攻勢并回復(fù)雨滴本該有的垂落狀態(tài)。沒有了慘叫與哀鳴,城北水庫如今只剩下落雨的聲音,地上彌漫飄散的黑霧顯示剛才的屠殺都不是夢。
慕白見弦月若無其事的模樣,又氣又怒,這種無差別的攻擊,簡直敵我不分。他正想上前揪住弦月的衣袍抱怨時,弦月空洞的眼神忽然轉(zhuǎn)向他,驟然揮劍相向!
慕白一怔,灰燁連忙拔出雙刀幫慕白擋住了驚邪!
“這家伙,是走火入魔了嗎,居然連我也打!”慕白說。
“快后退!”灰燁自問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戰(zhàn)勝弦月,因此他只好拉著慕白趕緊后退靜觀其變。
因為慕白和灰燁的后退,讓潮汐的位置變得離弦月最近,可是弦月好像全然不認識在場的所有人,哪怕是慕白,還是潮汐,他通通都不認得。
弦月驟然閃身,握著驚邪奔向潮汐,他眼神空洞,手中的驚邪殺意沸騰,哪怕如今手無寸鐵的潮汐他都沒有沒有放過的意思。潮汐見到弦月攻向自己很詫異,第一次直面如此陌生的莊主,說不慌絕對是假的,但他的優(yōu)點就是在任何時候都能夠強迫自己冷靜。潮汐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的聲音就能夠喚醒莊主,更不會蠢得站在原地白白犧牲自己的靈魂,莊主的速度能給他思考的時間只有半秒,在看到弦月對自己出手的瞬間,潮汐就立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后旋身避開驚邪的氣勁,潮木等人看到莊主的異常,紛紛過來替潮汐分擔(dān)一些攻擊,可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總是會在某些緊急的關(guān)頭暴露出來,也有抵御不住弦月一劍的絳山人,被劍氣擊穿了護體靈障,殺氣乘虛而入,影響了他的精神狀態(tài)從而使他出現(xiàn)了幻覺失去戰(zhàn)力。
弦月執(zhí)劍一步步走向眾人,手中的驚邪蘊含著濃郁的殺氣,他明明走得很慢,離眾人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已經(jīng)給人一股難以承受的壓迫感。
透過雨幕和藍圖,玄門眾人看著這道紫影如同索命的鬼魅…
不會吧…
他真的…要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殺掉嗎?
元嫣瞪著眼睛看著那紫影,回想起她初見對方時的恐懼,她指甲狠狠地掐進自己的手心,試圖抑制自己顫栗的身體。
曾經(jīng)的靠山有多大,如今的敵人就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