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從腹部傷口的隙縫冒出,纖巧的手沾滿了使者腐爛的皮肉,手里握著隱藏在丹田處可催動靈氣的靈核,手驟然收緊成拳,粉碎靈核…
這是誰的手?
烏黔看不到魑的身后有人,但是卻感覺到有陌生的氣息在其背后,那人是被魑的身形給擋住了?
魑的丹田靈核被摧毀,突然失去了靈氣,使其黑蛇錐連同鎖鏈和驚邪一同失衡從半空墜落,魅立即操控黑鐵鎖鏈想要把驚邪奪過來,然而魑的身后突然冒出一道殘影,眾人定眼望去,有一女子踏著魑的肩膀借力施展輕功拔高數(shù)米,魑的身體頓時被踢后仰倒,女子用兩顆石頭撞開了魅的兩條鎖鏈,從鎖鏈之間飛快地在空中奪過了驚邪!
凡人?
烏黔審視著半空的女子,仔細看發(fā)現(xiàn)對方臉色如同他們一般慘白,也沒有心跳,算是一具可以活動的尸體,比起凡人她更愿稱其為活死人。
女子握著驚邪輕盈地落在了弦月的面前,弦月伸手牽住了她,兩人四目相投,旁若無人般彷佛自成一處空間。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元綾。也許因為如今元綾體內有一半是弦月的靈氣,如今她握著驚邪,倒也沒有第一次時的不適感。
元綾把驚邪還到弦月的手中時,無意中瞥到他手臂的傷痕,創(chuàng)口面積偏大,正徐徐冒出黑霧,不像刀劍一樣切割平整,反而像被什么野獸的利爪胡亂抓破一樣。弦月受傷的次數(shù)她屈指可數(shù),如今回想當初弦月胸膛時的傷口,也是類似創(chuàng)口,她幾乎可以確定當初劃破弦月胸膛的與抓破他手臂的是同一類武器,或者根本同一個人。
元綾突然轉頭看向烏黔雙手的黑色指甲,彎彎長長,鋒利卻又不像刀劍那樣打磨精細…
“哼,原來是另結新歡了,難怪狠得下心把泠融殺了,你們男人,果然都是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烏黔鄙夷地罵道。
“這么替她抱不平。”
弦月一句平靜的話語,烏黔聞言感覺扎在她心中的刺輕輕給挑出來,好像隱藏在心中最底的秘密被人毫無保留地看穿了一樣。弦月說這話時并沒有看向烏黔,反而從自己的袖口拿出來什么東西交給了元綾,但是因為被?子擋住了,沒有人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只是覺得她蠢透了,墮落了的人根本不適合當亥山的精神領袖。如今亥山斷送在她手里,事實證明她的方針就是錯誤的!”烏黔指著弦月毫無保留地斥罵:“我嫌她,但更厭恨你,因為誤導她讓她墮落的人是你!”
烏黔說罷又轉移視線看向元綾:“同是女人,我好心勸你一句,趁早離開你身邊的男人,否則你早晚也會被他殺死!”
“那在他殺死我之前,我先殺掉你。”
什么?
殺掉她?
烏黔一怔,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這樣回答,隨即仰頭對著天狂笑。
雖然女人剛剛殺死了魎,但使者與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弦月或許還有資格說這樣狂妄的話,這女人區(qū)區(qū)一個凡人,什么都不是,怎么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如此夸下??诘脑挘喼弊屓诵Φ舸笱???磥碛种皇且粋€仗著背后的男人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罷了,等下打不過了,不還是要躲到男人的背后嚶嚶嚶。
她,最討厭這種女人了。
“我不搬救兵,你也別依仗你身后的男人,只有我們兩個,單挑,死了拉倒,你敢嗎?”烏黔笑道。
烏黔料定她不敢,她怎么敢,沒有弦月當靠山,她什么都不是。
要是她答應了,那只有一個原因,不自量力到極點,又蠢又傻的女人,死不足惜。
元綾不露聲色揚了揚嘴角,好像對烏黔所說的話有種莫名的期待與興奮,求之不得,她的淺笑彷佛在這么說。她動了動手指頭,弦月已經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他只傳音叮囑了一句:‘那是底牌,非必要不要動用。’
元綾一腳踏出,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她活了活動筋骨,手指關節(jié)咯咯作聲,長發(fā)隨著她的腳步在起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正合我意。”
烏黔用無藥可救的眼神看向元綾,她下意識瞥了眼弦月,弦月竟然也不反對不阻止,他居然就這樣讓自己的女人過來送死?烏黔只覺得弦月真是冷血無情,女人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是隨時可以拋棄的玩物?烏黔愈想愈氣憤,她心里更加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了結絳山弦月這個男人。烏黔想了很多為什么弦月不阻止的理由,但唯獨只有一個她從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既然你這么想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吧,死之前讓你看清楚,你的眼光到底有多差!”
烏黔說罷,立刻就沖向元綾,雙爪催靈,彎長的黑甲就像死神的鐮刀,她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只想趕緊讓眼前的蠢女人看清事實,弦月這個人根本不會為她心疼,也不會因為她而悲傷,她的一腔深情是錯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