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嫣靠在不遠(yuǎn)處的樹干怔怔地看著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從阿毛的身下?lián)Q到了如今的位置,但是她知道,這一定是元綾為了救她非不得已的選擇,否則元綾為什么要替她挨那致命一擊…
“元綾…”
元綾慢慢走向元嫣所在的位置,梁查視線跟隨著元綾移動,終于他也找到了樹林邊緣的元嫣,見元嫣沒有性命危險才松一口氣。藍(lán)江梁志扁那邊也留意到元嫣這邊的情況,只是他們無暇顧及另一邊的情況,只應(yīng)對陰陽司就已經(jīng)費盡他們心力。
元嫣忽然很想哭,她見到相安無事的元綾,身體上的疼痛加上很多種情感交集,眼淚很快便控制不住滴滴掉落,她見元綾彎腰伸手向她,元嫣立刻強(qiáng)忍著后腰的疼痛撲了過去,像個小孩一樣哭訴著,可是她剛接觸到元綾的皮膚就覺得一陣冰冷,她涌出來的眼淚戛然而止:“你怎么這么冷…”
元嫣以前就覺得元綾的體溫很低,可是即便比常人低,也有一點點余溫,倒不至于像如今這樣凍得像冰塊。
元綾彎腰把元嫣打橫抱了起來,她其中另一只手在元嫣受傷的后腰上托著,順便運靈替她先簡單療傷止血,元嫣急問:“你怎么這么冷,你剛才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元綾只簡單回應(yīng)一句,便把元嫣帶回到大家身邊,把她輕輕放到梁查和藍(lán)長極身邊。元嫣卻是不信,她往元綾的后腦看去,發(fā)現(xiàn)元綾的脖頸有一個紫黑色的牙印,后腦的確有一個傷口,只是滲出來的血很少,要是不近距離看,這傷口很容易就被元綾的長發(fā)遮掩過去。元嫣怔怔地看著元綾的傷口,心里想著的是,元綾怎么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加上這出血量實在是太少了,人的頭腦有很多血管,即便是螺絲刀這樣的武器,也不可能只流那一丁點血。
藍(lán)長極也替梁查簡單地療了療傷,可是梁查傷的比較深,血是止住了,但是筋骨一時半刻恢復(fù)不了,元嫣見梁查的傷,竟心疼又內(nèi)疚,因為她知道梁查是為了她而分了神,才被人從背后用暗器偷襲到的。梁查的傷元綾也看到了,她轉(zhuǎn)頭看向遠(yuǎn)處的阿桑,隨即又把視線移到身穿大衣滿身繃帶的阿茂。
“死人,自然都是冷的。”阿茂聲音低啞地道:“不過看你還有血流,應(yīng)該也不是死了很久。”
藍(lán)長極,梁查,元嫣加上阿桑四人的視線緊盯著元綾,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死人?
元綾…死了?
什么時候的事?
元嫣見元綾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顯然她早已知道這事,元綾對阿茂說:“看你全身都包著繃帶,應(yīng)該是怕暴露你那腐爛的皮肉和白骨吧。”
這下?lián)Q阿桑更加驚恐了,她的同伙竟然也是個死人,她在十二使徒的會議上見過阿茂很多次,雖然阿茂總是孤僻地坐在一角,可她從沒想過阿茂是死人,因為他有思想,會說話,與那些被赤蛔控制的尸體完全不一樣。他大夏天仍穿著這大衣,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一樣,原來就是為了填充他早已干扁的皮肉,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活人無異。
“你…”阿桑轉(zhuǎn)頭看向阿茂,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阿茂察覺到阿桑的后退,對于阿桑她們這種半吊子,阿茂鄙夷不屑暗笑,這就是為什么阿茂面對阿丙那幫人總是沉默不言,因為他們根本不是一類的。
“這世界上曾經(jīng)有一個人也和我一樣,他叫鐘飛飛,我們親如手足,后來他死了,被玄門逼死…”
對于鐘飛飛這個名字,元綾和元嫣都有印象,他是第一個暴露在眾人視線下的‘活死人’。
“要是沒有你們,我兄弟明明可以同我一樣,繼續(xù)再活上千年百年…”
元嫣聽到阿茂把鐘飛飛說得像個受害者一樣,她就忍不住要反駁,因為她的朋友劉嘉是被鐘飛飛真正傷害過的普通人:“可別把他包裝得像個受害人,明明是鐘飛飛先傷害了我朋友!”
“他只是給予你朋友一個變強(qiáng)的機(jī)會而已。”
“什么垃圾話!”元嫣對于這種強(qiáng)詞奪理顛倒黑白的話語簡直無法接受:“不要以為誰都稀罕!”
“不必與他廢話,戰(zhàn)便是。”元綾像是對阿茂的話也心感不耐煩,她伸手?jǐn)r了攔元嫣,難得主動出手,說罷她便一個閃身,到達(dá)了阿茂的三米前,阿桑被這種速度嚇了一跳,要知道剛才兩人相差可有數(shù)十米,竟眨眼間就看到對方出現(xiàn)在阿茂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