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對鴉禿嘖嘖稱奇的時候,手持哨笛的男子一臉不滿地對底下的人說:“尸群我是幫你們拖住了,可與其在這看鳥,你們不如趕緊想想對策如何應付接下來的敵人吧。”
男子的語氣十分讓人生氣,但是他說的都是實話,戰(zhàn)斗還沒有結束。可是大家也確實累了,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松懈下來的狀態(tài)。男子又瞥了眼玄門弟子,繼續(xù)自言自語地碎碎念道:“現(xiàn)在的人警覺性真的低,和平時代就是好啊,人都懶了鈍了,全然沒有我們當年的血性與敏銳,才打了多久,一個個都蔫了。”
男子碎碎念的聲音很小,但是只要有人留心去聽,但是能夠從他的喃喃自語聽出個八九。有些弟子聽到了男子的碎碎念覺得生氣,他們剛才拼死拼活地去與尸群戰(zhàn)斗,甚至有弟子因此而喪命,此人卻這般輕描淡寫地說他們只是打了沒多久,打累了休息一下又有什么錯?這姍姍來遲的男子滴血不沾,只是吹吹哨笛,毫不狼狽地幫他們解決剩下的尸群,有種讓人說話不腰痛的感覺,讓玄門弟子倍感不爽,人在累極的時候,本來情緒就不好,有些脾氣比較暴躁的弟子忍不住就跟男子吵了起來。
“我們剛才拼死拼活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就是!”
“我們都快打完了你才來!哪知道我們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什么樣的生死搏斗!”
“累了休息一會怎么了!”
藍長極雖然也覺得黑衣男子所說的話難聽,但他還是連忙喝止住玄門弟子,讓他們不要再說了,這樣的爭吵對現(xiàn)在這個階段的戰(zhàn)斗毫無益處,還會影響到雙方的團結。
“快打完?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男子不屑地笑了下:“尸群只是熱身的,真正的敵人還在后頭。才打了幾個小時的熱身就已經(jīng)累成這樣,想當年我們都是大戰(zhàn)三天三夜不帶歇的,你們倒好,都聚在這休息了,我們莊主夫人還在湖底給你們拖住黑鱔呢,你們好意思喊累?”
在場的或許只有與元綾有交情的人會擔心元綾的安危,至于其他,他們真沒想過要跳湖救人,不能說他們冷漠無情,這是人性中的人之常情,為了不熟悉的人明知道水庫里有可怕的生物還跳進水庫等同于自殺。
“你們有誰敢跳下去救她?要是沒有莊主夫人給你們拖住水底的黑鱔,你們還沒見到真正的敵人,也不用等尸群消耗折騰你們,你們早就被黑鱔吞入腹中。”男子替元綾抱不平愈說愈激動,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說得太多了,再次閉上嘴巴,努力按捺自己想要繼續(xù)碎碎念的嘴和波動的情緒,可是他這個人好像藏不住事,連他自己的內(nèi)心活動,心里想什么都不由自主地會喃喃說出來:“不行不行趕緊閉嘴話多的人不適合絳山潮汐等下又該罰我了會被趕走的…”
男子從衣服不知道掏出了什么吃的,像是糖果,連忙塞進自己的嘴里,透過咀嚼堵住自己的嘴巴。
“你出現(xiàn)在這里,還帶來這么多鴉禿,證明你們的莊主也來了是嗎!”元嫣說。
男子瞥了眼元嫣,他不認識對方,這種透露莊主行蹤的話是禁忌來的,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他選擇離開這里,去別的地方繼續(xù)他的任務,就是引導鴉禿把靈障內(nèi)的赤蛔全數(shù)消滅。
雖然男子沒有回應跑掉了,元嫣卻已猜到一二,這男子這般為元綾抱不平卻又不著急跳湖的樣子,應該是表姐夫來了元綾沒有危險了才有時間在這些陪他們閑聊。
“掌門,水庫的水位下降了。”有弟子觀察到水庫的變化給藍長極匯報。
他們此時就在水庫邊上一處空曠的平地,只要再往前幾步,就可以跳到湖中,藍長極走近湖邊看了看,發(fā)現(xiàn)水位的確比剛才下降了約三十厘米左右。水面并不平靜,偶爾會出現(xiàn)起伏不平不尋常的浪潮,證明湖底下有什么東西正在活動。
彷佛應驗了剛才男子所說的話,四周的樹林再次響起無數(shù)正在靠近他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