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的陰陽司與陽間的玄門世家有瓜葛,想想都知道其中并不簡單。
元綾側(cè)頭看著弦月,見他垂眼著底下的熙來攘往,不禁讓人覺得有種俯視眾生的感覺,其實要是此時有人留意到紫槿樓頂上的兩道身影,有如此高明的輕功可以輕易登上紫槿樓,且不被紫槿樓的掌柜發(fā)現(xiàn)或驅(qū)逐,居高臨下,兩人相依相偎,何嘗不覺得這兩人都在藐視眾生。
“可我覺得孫家應(yīng)該沒有能力讓整個陰陽司都與他合作。”
“你說得沒錯,陰陽司分陰陽兩派,與孫家有關(guān)系的是陽派,陰派反而是被陽派所牽連的,但不代表陰派的高層對此完全不知情,只是他們在等,等陽派自尋死路。”
小小的陰陽司居然也能搞起黨派之爭。
生活在鬼市的人鬼也不是少數(shù),陰陽司也算是鬼市的一方之主,要是真鬧起來,不知黑麒麟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但至少在鬼市的人鬼都得遭殃。
元綾見孫池升走到了陰陽司府前,先是被門外兩個守衛(wèi)攔住,接著他似乎說了些什么,又從懷中拿了什么東西似乎證據(jù)了自己,兩守衛(wèi)互相對望了下,然后其中一個就跑了進去通報。許久,守衛(wèi)回來了,卻也不是立刻把孫池升請了進去,反而像趕狗一樣把孫池升打走。孫池升一開始在掙扎反抗,似乎難以理解,可無奈此時他靈氣盡失,丹田被毀,他連一個小小的守衛(wèi)都打不過。經(jīng)過一翻折騰,孫池升終于轉(zhuǎn)頭怏怏離開,漫無目的地在鬼市行走,本以為事情就這么結(jié)束,孫池升在一條后巷突然被人拉了進去。
為了避開耳目,特意在司府門口演了場戲?
弦月與元綾兩人早已屏蔽自己的氣息,弦月?lián)碇c從紫槿樓頂跳了下去,為了不被對方發(fā)覺,弦月刻意保持距離,尾隨著與孫池升碰頭的人的氣息。來與孫池升接頭的人輕功身法也十分高明,一個閃身已然到達十米之外,要是一般的追兵,說不定還真會跟丟。
元綾心里數(shù)著時間,以弦月輕功的速度也走了接近一個小時,前面的兩人才終停下。元綾不是第一次覺得鬼市很大,但現(xiàn)在不禁再一次令她有這樣的感覺。他們到達了一處偏遠的大宅,元綾眼見孫池升悄然無聲地被人帶了進去,而她與弦月則是藏在了附近的一處空置的閣樓。這里雖沒有鬼市主大街那般熱鬧,但也有些許來來往往的鬼魂,不過不是所有鬼魂都擁有高明的武功身法,所以他們察覺不了四周的異常,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
古色古香的大宅,燈光昏暗,家具鋪滿了塵埃,像是許久都沒有人或鬼在這里生活過,可偏偏此時大宅內(nèi)有一人兩鬼坐著喝茶。孫池升坐在大廳中的其中一張紅木椅,而隔著正方形的茶幾旁邊坐了一位身穿黃袍的中老年男子。
這人是陰陽司陽派總司黃鼎。
黃鼎身穿黃袍,暗繡龍紋,袖口鑲金帶鉆,一舉一動都充斥著貴氣,他雖踏入中老年,但這也掩蓋不了他的氣宇,反而更添幾分威儀和尊貴,讓人不禁好奇,他生前是不是一位皇帝或皇子。
“鼎爺,你也看得出來,我的丹田廢了,現(xiàn)在一丁點靈氣都運不起來,我不甘心,我甚至連傷害自己的人都不知道是誰。”
黃鼎本來悠然地舉起茶杯,聽到孫池升的話,好像一下子就來氣,他用力把茶杯放下,清脆響亮的聲音一下子傳遍整個大廳:“你說說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我…”
還不待孫池升說話,黃鼎便打斷他說:“我早就讓你別去招惹那個元綾,之前我的人幫忙救你弟弟,想要她手上的紫玉,結(jié)果發(fā)生了什么?整個陰陽司都被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