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期待著陰陽司營救的孫瑟,他雖然因為趴著看不清情況,手腳不能動,但耳朵還是能聽見的,當聽到陰陽司的人撤走,他一瞬間心如死灰,但是很快腦袋又重新運轉起來。他無數(shù)次暗中運靈想要解開穴道,卻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解不掉,好像有一股陰冷之氣堵住了他最主要的經脈。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唯有再向他的哥哥們求助了。
“你這么老實…不會還要叫援兵吧?”元嫣蹲下,瞇起眼睛看著趴在地上,鼻子和手都在流血的孫瑟。
“那怎么行!”梁查聞言,手立刻就往孫瑟的后腰伸了過去,運靈,把孫瑟的丹田封住。
孫瑟正傳音到一半,就突然被人切斷了靈氣,那感覺就像一口氣堵在氣管中間不上不下,難受至極,待那口氣順了,立刻開口用臟話把元嫣和梁查兩人罵了個遍。不但罵元嫣和梁查,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孫瑟罵了一頓,那些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潑夫罵街的模樣,與初見他時的表現(xiàn)天差地別。孫瑟就是仗著他們想要情報留他的命,才敢這樣破罐子破摔,加上無法向外求救,讓他有點自暴自棄。
梁查繞繞耳朵,滿不在乎地說:“你好歹也穿著西裝,能不能說話文明點。”
元綾像是忍受不了孫瑟的噪音,終于一掌把他打暈。
世界又回復了清靜。
“我先送你們回去吧。”元綾說。她倒還好,但其他四人身上都掛了傷,特別是藍江和梁查傷口比較深,雖然用靈氣簡單療傷過,血已經止了,但還是用醫(yī)療用品包扎一下比較好。
元綾卻沒想到四人居然同時搖頭。
“難得來到鬼市,我還沒看夠呢!”梁查說。
“上次那條街我還想逛逛!”元嫣說。
藍江和姜盈盈沒有來過,自然也是對鬼市充滿好奇。
“…逗留太久會損陽壽。”元綾輕嘆,突然有點理解杜婆以前總是勸她趕緊離開的心情。
“沒關系!”梁查和元嫣爽快地說。
“我不介意用一點壽命去看看死后的世界。”藍江說。
姜盈盈點頭表示她也與藍江想法一樣。
元綾看了看眾人滿含期待的目光,視線轉移到藍江和姜盈盈身上,終于答應了。她帶著五人向著鬼市的市集大街走,因為眾人有傷,孫瑟就被元綾拉扯著腳腕像拖死狗般帶著。
他們一行人走近鬼市中央才發(fā)現(xiàn),剛才如同天罰的一招把九層高塔外的百米范圍都轟成了廢墟,作為目標的九層高塔雖然沒倒塌,但也變得支離破碎,陰陽司的人正連忙修復拯救塔內的同伴。百米范圍外的屋子也被余勁波及到,街上站了不少避難和看熱鬧的人鬼們。
除了元綾和元嫣,另外三人都心有余悸,不知是哪方高人與陰陽司有仇造出這么大陣仗,但同時慶幸陰陽司因此陣仗從而撤走。
別說塔內莫名遭殃的,連剛才陰陽司的一行人其實也很懵,它們到底招惹得罪什么人了?至于這樣踹它們老巢嗎?
元綾把大家?guī)У蕉牌诺牡?,打算先給藍江和姜盈盈找了一身衣服,并且找東西包扎傷口。
杜婆看到元綾并沒有太驚訝,但是看到她身后跟著四個拖著一個,老臉還是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她的店從沒試過來這么多人,竟把她店的前臺位置都擠滿。
杜婆現(xiàn)在也不跟元綾拿什么惡靈交換了,反正這丫頭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買賣交易也就是做做樣子,所以她很果斷就轉身進了后倉,按元綾的要求,給一男一女取了一身衣服,又拿了些干凈的長布條給他們簡單地包扎了傷口。姜盈盈取了衣服道了謝,就在杜婆的引領下進了后倉換衣服,元嫣梁查互相給對方包扎,在元綾胸口憋了很久的綠蘿終于可以跑出來透透氣,她裝模作樣地伸展了幾下,然后幫忙給藍江包扎腰間的傷口。
姜盈盈換了衣服出來,是一件黑色的長旗袍,金絲的繡花和衣領,顯得整個人高貴優(yōu)雅。
“哇,好好看!”元嫣夸贊道:“搞得我也想換了!”
“要不大家都換吧?”梁查附議。
杜婆無語,這幫孩子把她這里當服裝店了嗎?哈?
雖然她這是雜貨店,是啥都有…她心是這么想,但身體還是轉身進了后倉,給其他人都找衣服去了。
藍江換了身黑色的中山裝出來,簡約大氣,配上他自己的現(xiàn)代白色運動鞋,有種國潮的風格。元嫣換了身粉色旗袍,梅花刺繡,可能因為她太瘦,或者是旗袍很吃身材,有點撐不起來,不過還是顯得她明艷動人。梁查換了身軍綠色的中山裝,嚴肅莊重,與梁查平常給人的感覺和形象不太一樣,但是他穿上之后,宛若換了一個人似的,多了幾分穩(wěn)重,或許人真的要靠衣裝吧。
至于元綾…
其實她毫發(fā)無傷,衣服根本不需要換,但是看到杜婆拿出一套淡紫漢服遞給她,她雙手下意識就接住了。
元綾輕輕撫了撫衣服的材質,一時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