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大人請等等!”藍長極急說:“雖說元家正柱曾私藏惡靈,但是她曾經也救過我們萬渡的弟子!”
“是啊,慚愧地說,本人已經被她救過至少兩次。”姜盈盈說。
使者忽然轉頭看向藍長極和姜盈盈,他雖沒有說話,可是那張鬼面具,加上使者本身的氣場,不說話似乎比說話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眾人只覺身邊的溫度驟降,梁查本欲說什么,倒也被使者這反應嚇得不敢張嘴了。
無聲的回應就像一個警告和威懾。
弗青陀高聲應是,隨即便慢慢走近元綾,只見對方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然是在承受著劇烈的疼痛??粗c她就想起以前那些憋屈事,心中泛起恨意與羞辱,但是看到對方終于毫無還手之力地跌坐在地上,心中又泛起快意。使者讓她把對方的靈魂抽出來,不就是意味著讓她親手殺死對方的機會嗎,就這樣伸手往她天靈蓋抽出靈魂,也太便宜她了,雖然強行把靈魂與肉體分離其實也是很痛苦的,但弗青陀覺得這樣遠遠不夠啊。
弗青陀一腳踢向元綾,輕而易舉地就把對方踢倒在地,她又揪起對方的長發(fā),逼對方直面自己,她想要好好欣賞對方痛苦不堪的表情,想要打破對方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她總是這樣一副淡不關心的嘴臉,讓她不爽已久。她伸手緊掐著元綾的下顎,彷佛是在思考應該如何在對方死前折磨對方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硬生生把對方掐死,這種方法對于目前的情況來說就是她最能解氣的方法。
然而,弗青陀的手剛一用力,一道紫光在她眼前閃過,隨即手腕傳來劇烈的疼痛!
“??!”
弗青陀尖叫著猛的縮手,左手扶著剛才被什么東西刺穿了的右手腕,一個血窟窿,正噴濺出鮮血!她抬眼一看,元綾的手心正緊握著一根紫色的簪子,她人半趴在地上,剛才的反擊已經用掉了她許多的力氣。
“你個賤人!”弗青陀鳳眼圓睜,揮手就是數根銀針,掃向地上的元綾,后者勉強翻滾躲過要害,但還是被兩根刺中。
本欲再攻的弗青陀,被使者突然喝止,好像看到什么更有趣的東西:“等等…”隨即伸手施隔空取物,往元綾的方向伸去。
元綾本已虛弱,使者不廢吹灰之力就把元綾手中的東西給吸了過來。
一根樸素的紫色簪子。
雖打磨得十分平滑,但簪末只有很簡單的雕花,紋絡談不上精致無瑕,不像是什么頂級匠人所造之物。因為剛剛刺中了弗青陀,此時的簪子沾上了一些鮮血,看起來就不那么淡雅,反而多了幾分殺伐之氣。
“簪子?”眾人疑惑,使者怎么忽然對簪子感興趣,但弗青陀腦筋很快就轉過來了,咬牙切齒地嘀咕道:“難道簪子是她強大的原因?對,一定是,我就說,她怎么可能這么…”
眾人仍紛紛好奇這簪子有什么來歷能讓使者大人產生注意時,就聽見使者居然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對九幽不了解的人,自然是不知面前此物到底有什么特別,就連以前曾去過一次九幽的梁佰也不知道,因為他對九幽的了解其實很表面。梁佰可以形容九幽的風景事物,去過冥府,接觸過黑麒麟大人,知道九幽不只大人一個勢力,也知道九幽似乎因幾方的勢力以及各種原因而處于戰(zhàn)亂中。他見過的東西的確比其他萬渡的人多,可是,他還是不知道這簪子到底有什么特別。
“果然是…絳山的紫玉…”使者審視完眼前這根簪子后,視線轉到元綾身上:“你是…從哪弄來的?”
元綾沒有回應使者的問題,雙眼只緊盯著落在對方手上的簪子,聲音低得就像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還給我…”
站在使者身邊的萬渡可能聽不見,但離元綾較近的弗家卻是可以聽見,正被弗滿磨幫忙包紥傷口的弗青陀不禁嘲笑道:“你覺得你現(xiàn)在的情況還能把簪子要回去么?”
“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使者的問題。”弗雷也道。
使者再次打量著眼前的簪子,被面具擋住的眼里浮現(xiàn)出貪婪之色。絳山的紫玉,在九幽價值連城,如果珠子一般大的,可以買下一間大宅,而像簪子這般大,已經足夠買下一座城??墒欠炊驗轸⒆拥捏w積太大,價值太高,不好使用,就好像有人得了一大塊鉆石原石,需要切開分割打磨,才更容易出手,又好像有人得了一張巨額的支票,把它分成很多小額的紙幣,更方便使用。因此,使者已經生了想要把面前這根簪子分割的念頭。
此時的紫玉簪子,任由使者緊握在手,無論元綾使什么方法,簪子都紋風不動,反而因為她極力地想要運靈施展隔空取物,內傷變得更重了。
“呵呵呵…運靈…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使者原本對元綾感興趣,可是當他看清了簪子,卻是完全把注意力轉移到在這價值連城的絳山紫玉上,甚至乎已經開始思索如何好好利用這塊紫玉。
元綾的衣服已經被自己流出來的鮮血染紅,順著下巴,四肢,慢慢滲透在泥土。腿上的灼燒感充斥她整條腿,重度燒傷的感覺讓她痛不欲生。而且,弗青陀的針是有毒的,她的腿中招,已經開始毒發(fā),一條腿被燒得焦黑,另一條腿因中毒已冒起黑斑。
慘不忍睹…
可是眾人看她似乎還沒有放棄,她的確沒有再運靈,只是在爬。她雙手極力地拖著自己的身體往使者的方向靠攏。
每一步都很慢,每一寸挪動都很費勁,可她確是在移動。
她渾身是血,長發(fā)披散,就像是從血池地獄撈上來的厲鬼。
那雙黑眸,宛若死潭,眼底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