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媚歇斯底里吶喊的同時,忽然上空的青色靈障被另一層墨綠色的靈障擠破取而代之,范圍瞬間在擴展,原本只包裹著曲家大宅的靈障,變成包著整個山頭。
一層綠幕籠罩著大地…
“怎樣回事?”眾人皆抬頭看著靈障問。
梁佰感覺自己的靈障被另一股蠻橫的力量強行擠破,心感不妙,但似乎除了眼前所見之物全被一層綠幕覆蓋著,暫時還沒看出來有什么實質(zhì)的威脅。
可是,讓梁佰驚訝的是,曲無樹的靈氣竟然變得如此強大,瞬間就把他的靈障取而代之。
這下他們反倒被曲無樹的困在對方的靈障之內(nèi)。
不好的預(yù)感。
或許此時就是召喚陰兵的最好的時刻。
梁佰伸手往衣服內(nèi)格想要拿出使者給予的令牌…
剛碰到內(nèi)格,他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這個質(zhì)感…
他飛快地把內(nèi)格的東西抽出來,發(fā)現(xiàn)本來被他放在衣服內(nèi)格的令牌,竟被換成了一塊扁平的石頭!
令牌呢???
梁佰臉色刷白,把全身的衣服暗格口袋都檢查一遍…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真沒有!
“師父?怎么了?”梁查看到師父的異常,見他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不知是否哪里不舒服,擔(dān)心問道。
藍長極也被梁家的情況吸引了注意,還沒待他開口,身旁的藍江忽然大喊:“曲無樹!”
眾人發(fā)現(xiàn)曲無樹又再出現(xiàn)了,他站在屋頂,高高仰視著,曲無樹的眼瞳似乎變成紅色,在一片幽綠之中似乎隱隱亮著兇光。
紅綠相映,陰森又詭異。
“梁佰,你是在找這個嗎?”
曲無樹似笑非笑地舉起一枚漆黑的令牌。
黑色的令牌,金色的流蘇,黑金屬的令牌上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
不就是召喚陰兵的令牌嗎?
梁佰目眥盡裂地看著曲無樹手上的令牌,竟不知道何時被他奪了去!他很確定自己帶領(lǐng)梁家出發(fā)之前令牌還在,因為他確認過的,那便是在路途上被人順走,可是誰又能不知不覺地接近他的身又不引起他的懷疑?
此時在場的人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梁佰的令牌被偷走了!
萬渡的底牌竟被人無聲無息地偷走!
“查兒,今天有誰近過我身…”
梁查嚴(yán)峻地回想了下,坦誠地說:“我,可妮師妹,翰師弟都有…”
可真與梁佰貼身的,似乎只有一個人…
驟然想到了什么,梁佰與梁查的臉色也瞬間變得很難看。
此時曲無樹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彷佛應(yīng)驗著他們的想法。因為角度的原因,底下的人只看到對方的上半身,可是已經(jīng)足夠讓他們認清對方。
梁可妮站在曲無樹身旁,臉無表情,她瞥了一眼底下的人,在梁查身上停留了半刻,然后又彷佛不認識般,收回目光。
“你!”梁佰再也維持不住一如既往的鎮(zhèn)靜穩(wěn)重,他已經(jīng)氣得沒詞,指著屋頂上的梁可妮,雙目眥裂彷佛想要把她千刀萬剮。當(dāng)年他在一群流氓中救下了她,覺得她可憐,便收留了她當(dāng)義女?,F(xiàn)在他回想起當(dāng)年的事,瞬間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義女?現(xiàn)在看來可真是個笑話。
梁查有一瞬間懷疑師妹是不是被迷惑被操縱了,可師父的反應(yīng)看來并不是這樣子。師妹到底是從一開始就是心存目的接近的,還是中途被人誘惑背叛?但是不管怎么說他們也已經(jīng)一起生活了數(shù)年,師妹真的如此絕情嗎?那些打打鬧鬧的時光,都是虛假的嗎?
梁查還想開口問師妹個明白時,卻聽到藍長極冷聲說道:“看來我?guī)煾傅乃酪埠退摬涣岁P(guān)系。”
藍長極看到梁家的梁可妮居然是曲無樹的人,不禁想起當(dāng)天在藍崖島上的情況,他很快把事情的彎彎繞繞捋順,把一些可疑的點串連起來。
那時其他人都在追捕曲孫的時候,他師父藍植,姜家弟子,還有梁可妮三人留在了大殿。
師父臨終前只來得及傳音與他說有人操控,可是會不會有可能是…
梁可妮當(dāng)時根本沒有被操控?
他一直很不解,以師父的實力,怎會單單被操控的弟子就能擊殺,而且是瞬殺,靈氣切斷,傳音都只來得及說半句。要是根本是梁可妮在背后偷襲的話,那樣才能說得過去。很有可能就是梁可妮與曲孫溝通好的,孫家人闖進大殿的瞬間,梁可妮伺機在背后攻擊藍植,孫家人與真正被操控住姜家弟子出現(xiàn)在藍植的眼前,很自然藍植第一反應(yīng)便是孫家人的精神操控。就算下一秒他能想起姜家弟子被操控的動作與背后攻擊他的人的速度和靈活度其實差很遠,可他也沒有機會再傳音一句。
而他到達大殿的時候,藍植和姜家弟子都死了,就她一個被孫家人掐著,最后也只是重傷。
原來,那只是自導(dǎo)自演的苦肉計?
曲無樹似笑非笑,手在梁可妮的頭頂揉了揉,她也完全沒有反抗:“果然你才是最能幫上忙的…”隨即冷眼看向底下的壹:“不像你哥哥…”
剛才的對話,除了一些在耳邊的悄悄話,其他曲無樹自然也聽得到,就算只聽到最后幾句,也很容易就猜出他們是在拉扯什么。原來他的大兒子一直存有異心,想要離開這里,不但想要離開,還想帶著孫媚和仨一起?
孫媚知道剛才她和壹的對話應(yīng)該是被無樹聽到了。她想無樹絕對會生氣的,所以至少現(xiàn)在壹還是不要出現(xiàn)為好,父子之間的什么矛盾待還是待這次戰(zhàn)斗完結(jié)后再好好商量。
“你父親正氣在頭上,你先躲避一下。”孫媚急聲對壹說,然后輕推他一下。
壹忐忑不安地看向曲無樹,說實話他對這個父親充滿不滿和厭惡,同時,也充滿恐懼。他被曲無樹的眼光盯住,身體下意識也如同被釘住了一樣,邁不開腿。最后竟然還是仨硬拉著他離開眾人的視線。
只要他的靈障還在,曲無樹知道壹和仨是逃不掉的,所以他對兩人的離開毫無顧慮,反而把目光落在底下如同待宰羔羊的萬渡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