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次坐上魏友男的面包車,元綾本以為路上可能又會遇到些什么阻礙,沒想到一路暢通。
魏友男專心地開車,羅弼坐在副駕,任棋與元綾坐在后座。
“你為什么要拋下我?”任棋一臉不滿地看著元綾。
這話難免引人誤會,常青在箱包里聽到此話,先給元綾貼上了一個水性楊花的標(biāo)簽。
明明已經(jīng)勾搭上弦月了,在陽間居然還與別人曖昧不清?
綠蘿與常青兩人在箱包里呆著,綠蘿見常青似乎氣得想要沖出箱包的反應(yīng),就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綠蘿拉住對方小聲地向常青解釋。
“那是怎樣?”
“他喜歡的是小姐的媽媽。”
“???”常青滿頭問號。
元綾有意無意地敲了敲自己的箱包:“因為我保障不了你們的安全。”
“你意思…有危險?”
任棋腦筋沒有病糊涂,一聽對方這樣說便已猜到個大概:“目標(biāo)是你?”
元綾隨意地應(yīng)了一聲,隨即輕輕打開自己的箱包,箱蓋半掩,看到一個紙扎公仔與一個紙人在交頭接耳,似乎在說八卦,突然見光,常青見旁邊還有一個陌生人在看著她,都嚇呆了。
她不知道任棋是誰,只想著自己應(yīng)該是繼續(xù)一動不動裝紙人還是…
任棋看到除了綠蘿,還有一個會動的紙人:“新來的?”
“她叫常青。”
“為什么給她畫得這么兇?”任棋看著那新來的,不像綠蘿那樣是個鮮艷的掛著詭異笑容的立體紙扎娃娃,是一張平面干扁白色的紙片人,被畫得像個憤怒的顏文字表情,有點搞笑。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為什么元綾給常青畫生氣的表情了。
常青終于回過神來,她沒照鏡子,不知道元綾給她到底畫的什么臉孔。元綾拿出來自己的手機(jī),待機(jī)黑屏讓她當(dāng)鏡子看。
常青一看不得了,眉頭緊皺倒八,兩點芝麻大小的點晴,皿形的嘴巴,十分滑稽可笑。
她說剛才綠蘿嗤一聲笑什么呢,原來是笑她的樣子!
“你、你!”常青怒盯元綾,氣得不行:“為什么要把我畫得這么丑!”
“現(xiàn)在沒有工具,回去再給你重新弄一個。”
“我是說五官!”常青指著自己的臉,又指了指綠蘿的臉:“她是笑的,為什么我是生氣的?她的眼睛這么大,為什么我的眼睛像芝麻!”
“你不是一直在生氣嗎?生氣的人瞳孔不都是變小的?”
“你!”
“別你你你了,跟我一起叫小姐。”
“我才不要叫她小姐!”
“那你也總不能你你你的叫人啊。”
常青正想要說什么時,有一只手指輕輕的撫過她的后腦,聽到那人淡然地說:“愛怎么叫怎么叫吧。”
本來很吵鬧的常青瞬間閉嘴不說話了,她坐回箱包里,然后一動不動。
綠蘿心想她這是被小姐的好脾氣感化了嗎。
幸好元綾一直拿著手機(jī),箱包也是半開半掩著,魏友男在前面開著車,聽到對話,以為她在與什么人在視頻中,也沒有在意。
……
仨里屯坐標(biāo)荔景雪山的南面,三面環(huán)山,很多年前是一個人來車往熱鬧的小懸城,現(xiàn)在卻基本上成了一個沒什么生機(jī)的空城。
仍然逗留在此的都是些在仨里屯郊外有田有地或有祖宅的家庭,基本上都是舍不得離開的老人居多。經(jīng)過數(shù)次天災(zāi)與鬧得沸沸揚揚的靈異事件,有能力的可能早已搬到永源或研和,年輕人多是出去打工,也不愛在這生活。這里沒人沒活力,發(fā)展不起來。
魏友男下了高速進(jìn)了仨里屯的范圍,城里荒廢的情況把他和羅弼都給震驚了。大商場早已倒閉,開門的店少之又少,他們的車開進(jìn)中心大道,反倒引起坐在街邊的路人的好奇心。
任棋,綠蘿與元綾故地重游,種種記憶開始浮現(xiàn)出來。
他們路過看到那失火的旅館,外墻部分焦黑失修,大門緊閉,顯然已經(jīng)不在營業(yè)。
這熟悉的中心大道,是當(dāng)初靈異現(xiàn)像的出現(xiàn)之地,歌聲擾民之處,兩旁的房屋現(xiàn)在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住。
羅弼上網(wǎng)搜了一下,仨里屯仍在營業(yè)的旅館只有一家,叫迷途旅館,便是當(dāng)初任棋他們最終落腳的地方,也是肆鳳失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