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jīng)喝止不住了。
弗滿磨已經(jīng)失控了。
弗滿磨兩眼一翻,身體不停地抽搐,像是意識已經(jīng)不在,但是人卻仍然屹立不倒,似是被手上閃著紅光的戰(zhàn)戟所控制。
紅光顯現(xiàn),數(shù)以萬計的亡靈不停地從戰(zhàn)戟內(nèi)跑了出來。它們半身人形,半透明半實體,表情痛苦吶喊,仿彿被囚禁多年終于重見天日,在島上肆意橫行攻擊破壞。
曲無樹嘴角一撇,在眾人被弗滿磨的戰(zhàn)戟吸引注意力的時候,轉(zhuǎn)身逃離。
雖然能用靈氣消滅亡靈,可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逼得眾人只能邊后退邊保護自己。
“不行!太多了!”
“快跑!”
弗雷想去救弗滿磨,可根本無法近身,無意中腿上被亡靈咬了一口,他痛得直叫,一拐一拐地跟著大隊后退,本來已經(jīng)撤退的姜夕看不過眼,還是回頭拉對方一把。
他們一眾后退到廣場上,打算到主殿運起靈障暫避,結(jié)果進去愕然發(fā)現(xiàn)有三人倒在血泊上。
藍長極也在,正抱起血泊中的藍庭,藍家掌門胸口像是被利器穿胸而過,靈魂不在,回天乏術(shù)。
“藍掌門!”
“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這樣……”姜夕快步走近藍庭,難以置信地呢喃著,同時環(huán)視著血跡斑斑的大殿,發(fā)現(xiàn)地上還躺著兩個人。
姜家那弟子心臟中刀,已經(jīng)停止呼吸,靈魂消散。
還有梁家的梁可妮,奄奄一息倒在一旁的柱子后面。
“師妹!”
梁查看到梁可妮倒在柱子的后方,急忙上前,見她腹部中刀流出大量鮮血,把梁可妮半個身子都染紅,呼吸微弱,氣若如絲,仿彿下一秒就堅持不住了。
姜夕從藍庭那邊跑到梁查那邊,連忙拿出隨身帶著的一些丹藥,給或許還有救的梁可妮服用。梁查接過,手忙腳亂地把藥倒出來,塞到梁可妮嘴里。
梁查十分內(nèi)疚,是他讓師妹留下來的,結(jié)果反而害了她。
姜盈盈走到并沒瞑目的姜家弟子那里,幫對方閉上眼睛。
藍長極仍抱著藍庭的尸身,低頭,似乎仍未從失去師父的現(xiàn)實回過神來。
主殿里一時充斥著悲傷哀痛的氣氛。
亡靈已經(jīng)充斥在藍崖群島上,不知何時才能消散。雖然大殿有靈障暫時抵擋著,但此地不宜久留,眾人萌起棄島逃生的意思,可是海上仍翻起洶涌巨浪,大家好像都被困在島上,無處可逃。
在大家都應付著曲無樹的時候,被人從背后偷襲了,都覺得十分憋屈,居然被吞邪耍得陀陀轉(zhuǎn)。
本來四掌門合力應該是可以在一開始就制止弗滿磨與亡靈的暴走,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
直到藍長極輕輕把藍庭放回地上,收拾情緒重新站了起來。他走向旁邊一個燈桿前,用手一扭蓮花裝飾,主殿的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條往下的樓梯:“藍崖島的后山洞仍有些備用的輪船,各位可視乎情況自行離島。地道全島相通,左右可通東西兩邊的休息室,直走可到停泊輪船的后山洞,梁掌門的船也在那里。”
弗雷毫不猶豫率先進了地道,寧愿冒險出海,也不愿留在島上被亡靈活活啃死或者靈氣干涸而死,決定去西休息室先與弗寶力會合,帶著弗青陀一同上船躲避,至于弗滿磨,只能看天意吧...
姜夕和姜盈盈也是打算去東休息室先與姜芊芊和姜陽會合,然后一同上船。他們對著地上姜家弟子彎身一拜,隨即轉(zhuǎn)身對梁查說醫(yī)夫在東休息室暈倒,可能已經(jīng)醒了過來。梁查便抱起梁可妮,跟著姜夕到東休息室找醫(yī)夫救治。
剩下藍長極,元綾和元嫣三人在主殿。
“你呢?”元嫣問。
藍長極抬頭看著主殿供奉著的祖先牌位,黯然一嘆:“我得把師傅安葬好,把祖先的牌位全部撤到安全的地方。”
藍長極打算一人把藍庭,連同主殿里的所有牌位都放到藍家地底的古墓里。亡靈在島上肆意破壞,還是古墓里比較安全。
“我們幫你吧,你一個人一次也搬不完。”元嫣見藍長極似乎想要死守,有些不忍,提議幫忙搬運。
藍長極思索了一會,本想拒絕,因為他不想輕易暴露藍家的古墓穴位置,雖然地道的存在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墓門沒有藍家的靈氣也打不開,但是來回的時間頗久,大殿的靈障撐不了那么久,被亡靈闖進來破壞的話,便等于是放棄祖先的牌位了…
藍長極正猶豫時,大殿的靈障驟然震蕩,正門部分的靈障已然出現(xiàn)了裂痕,彷彿下一秒就要被殿外的亡靈攻破!
“算了,來不及了,你們快跑!”藍長極一喝,馬上抱起藍庭的遺體準備進地道口。師父與牌匾非得二選一的話,他還是覺得師父的遺體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