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這人太可惡,狗眼看人低!”
“別那么激動嘛,像這種人,社會上多了去了。要是見一個氣一個,你的肝兒還要不要了。等著吧,等著看好戲。”
“好戲?難道他說的是對的?”
“怎么,連你也不相信?”
“哪兒會呢。”
柳樂樂嘻嘻笑著,而凌云分明在她的臉上發(fā)現(xiàn)了三個大字,“我不相信!”
“咳,就連我可愛的妹妹都不相信我,這世道,真是悲涼啊。”凌云嘆道。
柳樂樂沒有解釋,因?yàn)樵谒齼?nèi)心中,凌云無疑是個小人物,有著普通的學(xué)歷,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能力。他的天花板就是普通,而普通兩個字,注定了他能做到的所有事情。
但僅僅是片刻,現(xiàn)實(shí)的發(fā)展就給了柳樂樂沉痛一擊。
那保安出了門,身子有些發(fā)顫,仿佛剛剛從電話里得知,自己的老婆正和隔壁的王哥待在一起。
凌云抱著胳膊問他,“怎么樣啊,小保安。”
“大哥。”
“別叫我大哥,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愛冰冷的床沿!”
“帥哥。”
“這個稱呼,我稀飯。”
“前有得罪,冒犯您的地方,還請不要怪罪。我狗眼看人低,沒看出來您也是貴人。”
說著,保安就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啪啪的,特別響亮。
“哎哎哎,你這是做什么。”
“只要您不怪罪,我還能再響一點(diǎn)。”
說著,又是啪啪幾個大嘴巴,跟不要錢似的。
凌云白了他一眼,說道:“好啦,何必這樣做呢,大家都是人,每個人都是有尊嚴(yán)的。以后記得不要勢利眼,這樣就最好了。”
“嗯嗯,一定,一定。”
“好啦,可以讓我們進(jìn)去了嗎?”
“當(dāng)然。”
小保安親自送了凌云好幾十米,這才依依不舍的搖手相送。
柳樂樂不由得感到疑惑,“姐夫,你在這兒還有親戚?”
“我父母都走了,家里親戚嘛,哼哼,別提了。”
“那剛才。”
“剛才我是給我的客戶打了個電話,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是來見客戶,收尾款的。”
“還真有客戶啊。”
“不然你以為呢?”
“我也以為是客戶。”柳樂樂嘻嘻笑道。
“小妮子。”
凌云苦笑搖頭,他當(dāng)然知道柳樂樂在口是心非。
而柳樂樂是這么想的,“這個姐夫好神秘,不知道姐姐知不知道他這么多的秘密。還是說,姐姐喜歡的就是他的神秘!”
又走了一會兒,他們在一棟歐式的別墅前,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
“到了?就這!”
“你那么驚訝干什么,上次我去你家,見你家的房子,比這個大多了,也夸張多了。你別告訴我說,那房子是租的,專門為了戲謔我。”
“怎么可能。算了算了,今天你給我的驚訝已經(jīng)夠多了,我應(yīng)該學(xué)會接受。”柳樂樂說道。
“叮咚。”
門一下就開了,但迎出來的確是個五十多歲的阿姨,慈眉善目,穿著是傭人服,顯然是這家的保姆。
果然,她對凌云道,“凌先生,太太正在會客,我們?nèi)?cè)室等一等。”
“好的。”
就在這時,客廳卻傳來聲音,“是凌先生到了嗎?”
“是我,鐘太。”
“好,你過來吧。”
“是的,鐘太。”
凌云點(diǎn)點(diǎn)頭,又對那保姆道:“王媽,能不能讓我妹妹去側(cè)室等我。”
“當(dāng)然可以。”
“樂樂,你先等我一下。”
“那你可要快一些哦,姐夫。”
“嗯。”
凌云邁步走向客廳,金碧輝煌的水晶燈下,真皮的沙發(fā)上,正端坐著一個美婦人。40來歲,模樣端莊,一看就知是那種從未吃過苦,手腳不沾泥,富了好幾代的家庭出來的子孫。
但她卻很客氣的對凌云招了招手,“凌先生,事兒辦得怎么樣了。”
“差不多了,我已經(jīng)從公司里辭職了。”
“嗯,三個月了,該掌握的都已掌握了???,可憐我啊,又要換一個老公了。”
美婦人長嘆一聲,仿佛她換老公,比換一只貓貓狗狗還輕松。
而這時,坐在她對面的一個白胡子老大爺卻說道:“夫人,只因您命格太強(qiáng),阻了桃花,才導(dǎo)致姻緣不久啊。”
凌云尋身看去,發(fā)現(xiàn)這老大爺穿著福字外套,踩著布鞋,手腕上還有一大串佛珠,儼然一派江湖術(shù)士的打扮。
有錢人嘛,總是要信些神神鬼鬼,凌云見怪不怪,自然不會去故意戳穿對方的騙局。
美婦人說道:“哦?那道長有何化解之法啊。”
“對沖,用生旺火氣的年輕男子來做藥引子。”
“藥引子?是吃,還是化。”
“夫人說笑了,自然是養(yǎng)。”
“怎么個養(yǎng)法。”
聽到這里,凌云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他已看出來了,這人不是正統(tǒng)的道門術(shù)士,甚至連茅山一派都不是,估計是域外的蠱師,借了一層皮來招搖撞騙。
要不然凌云也不會在進(jìn)屋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邪氣。
偏偏,他的退后引起了大爺?shù)淖⒁狻?/p>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凌云,仿佛是在菜市場挑選白菜,水蘿卜。
美婦人也察覺到了他的態(tài)度,頓時笑道:“羅先生,錯了錯了。”
“鐘太?錯了是什么意思。”
“凌先生可不能用來做藥引子,他已成婚,陽氣已泄。”
鐘太也就是張子昂的妻子,她叫鐘素素,是張子昂的第三任妻子,而張子昂也是鐘素素的第十八任丈夫。
鐘太繼續(xù)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可比不了我們當(dāng)年了,玩得多花啊,所以說羅道長啊,還是另外挑一個吧。”
聽了這話,凌云是滿頭黑線,鐘素素的意思不就是說他腎火不足嘛,他可是一個男人呢,純爺們兒!腎,乃男人一生之痛,尊嚴(yán)所在,力量源泉啊。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還得感謝鐘素素的誤會。要不然他一定會被蠱師抓來做藥引子,雖然不至于丟了性命,可榨成藥渣子,下半輩子落個殘疾,和女人無緣還是百分百能夠做到的。
“咳,可惜了可惜了。我觀這位小哥,天方地革,正是極佳的陽虎之體啊,怎么就早早結(jié)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