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堂內(nèi)陰風(fēng)散去,我和道爺都是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這紙火店的大堂內(nèi)可是供奉著地仙正神城隍爺,但似乎,連城隍爺都敬那清朝將領(lǐng)三分,愣是沒起到半點作用。
“六魁,剛才多虧了你,不然的話,道爺今天可就要栽了。”道爺?shù)哪樕贤钢唤z慶幸,如果真給鬼批了黃符,那可就麻煩了。
我謙虛的摸了摸后腦勺,按理說,以道爺這把年紀(jì),應(yīng)該是很容易看穿鬼上身的現(xiàn)象。但實際來看,我似乎是高看道爺?shù)谋臼铝?,說不定,他不過就是個尋常的陰陽先生。
“道爺,我大膽問一句,您師從何方?”我猶豫了一瞬,轉(zhuǎn)而問道。
陰陽先生很少有自學(xué)成材的,大都是有著師承。有一部分是祖業(yè),也有一部分是機緣巧合拜了師。但不管是哪一種,基本都有著流派,除非,道爺是個散戶。
“呵呵,道爺我以前是個道士,只會捉鬼拿妖,驅(qū)邪治病,對于一些陰陽門道,我可比不上你爺爺。”道爺苦笑了一聲,解釋道。
我點點頭,大致明白了道爺?shù)囊馑?。其實,一名合格的陰陽先生是需要文武雙全的。文指的是得會掐指念咒,畫符解厄,奏告神靈等本領(lǐng)。而武指的是桃木劍術(shù),起壇通幽等??礃幼?,道爺應(yīng)該是個半路出家的武陰陽。
“道爺謙虛了,我爺爺雖然教了我不少陰陽術(shù)算,觀微畫符的本領(lǐng),但都是一些理論知識,真要動起武來,我還真沒多少實力。”我客氣的說道。
“你小子別給我整虛的,你剛才觀微的本領(lǐng),可是一點都不賴。”道爺擺擺手,示意我不要謙虛。
我咧嘴一笑,其實,我之所以能夠看穿李老板被鬼上身,用的主要方法還是麻衣相法。打李老板進門的時候,他的印堂命宮就有著一道黑氣上下亂竄,這分明就是魂不歸位。加之他一系列異常的表現(xiàn),我才下定了結(jié)論。如果單憑觀微,其實并不能說明什么,畢竟,人是一種復(fù)雜的動物。
片刻后,我和道爺將李老板扶在了椅子上。他剛被鬼上了身,三魂不穩(wěn),七魄不定,想要喚醒他,需要等半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此刻強行喚醒,他的神魂則會受到損傷。
瞧見李老板一時半會醒不了,道爺也是來了一抹興趣,考起了我:“六魁,待會要喚醒李老板的話,你有幾種辦法?”
聽到問話,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這很簡單,主要看你是用文的,還是武的。
“方法有很多,可以用福德水,也可以直接把他放在太陽底下曬。這樣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我摸索著下巴,回答道。
聽到我的回答,道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種表情,似乎是第一次聽這樣的說法。
“那直接用陰陽先生或者道士的血抹在人的額頭上,這樣不是更方便嗎?”道爺猶豫了一秒,隨即問道。
聽到這話,我微微吃了一驚。用有修為人的精血喚醒神魂不穩(wěn)的人,這會對后者的靈魂造成一定的損傷。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能這么操作。
“道爺,這么做是會傷到靈魂的,你不會在救治中邪之人的時候,用你的精血抹在人家的腦門上吧?”我有些吃驚的問道。
“怎么會?道爺我都是放到太陽底下曬的,這不沒太陽呢?一會兒,要是李老板醒不過來,你就用福德水澆,我先進去休息一會兒。等你叫醒了李老板,記得叫我。”道爺挑了挑眉頭,趕忙說道。
我點點頭,心里也是明白,道爺溜得這么快,估計連什么是福德水都不知道??礃幼?,他很有可能就是個散戶。
半個小時過去,道爺一邊抽著煙,一邊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他的眼神正四處亂飄,似乎等我用福德水喚醒李老板。
“道爺,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喚醒李老板了。”我猜想道爺一定是想看看什么是福德水,這才裝模作樣的走來走去。
隨后,我也不想藏拙,這里是爺爺給我找的安身之所,想來就算道爺手藝不精,也不會是壞人。所以,我并沒有多少防備。
福德水,說白了,就是用城隍爺?shù)拈_光靈符燒掉后的灰燼和清水混合起來的一種神水。這種神水可以驅(qū)邪定神,但不能治病。
走到城隍爺?shù)纳裣袂?,點了三柱香,等到煙火繚繞之際,我趕忙拿出一張黃紙,取少許香灰涂抹在了紙上,隨后,誠心叩拜了三下。
做完這些后,我取了一碗清水,將符紙燒化,落在了碗中。就這樣,一碗福德水就制作完成了。
道爺看到這一幕后,臉上微微有些吃驚,那種神態(tài),似乎在說,所謂的福德水,就是燒黃紙的水?
“所謂福德水,原本是需要用城隍爺?shù)拈_光靈符,但李老板中邪癥狀不重,燒點香灰紙,其實也可以湊合著用。”我淡定的解釋道。
道爺微微咳嗽了一聲,而后,接過福德水,朝著李老板的嘴巴里倒了一點。隨即,李老板身體一抖,眼皮也是很快睜了開來。
“哎吆!道爺,大事不妙了,我的古玩店出怪事了。”李老板剛一清醒,果敢的叫喊了起來。
道爺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安撫道:“李老板,別嚎了,古玩店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是這枚古玉惹的禍。”
片刻后,道爺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李老板,也順帶著說他新收了一個徒弟。這也算是給我安了一個身份。
“道爺,現(xiàn)在可怎么辦?我會不會有危險?那邪物不會把我的古董都給禍害了吧?”李老板滿是著急,急切的問道。
道爺沉吟了起來,李老板的那一屋子的古董能不能保住,還真不好說,誰知道那清朝將領(lǐng)會何時下手,保不齊這會兒,那些古董玉器都被毀掉了。
“其實吧!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暫時性的幫你保住古玩店的古董。”我瞧見道爺沒法子,隨即開口道。
“什么法子?六魁,你說說看!”道爺眼中閃過了一絲欣賞之色,問道。
“請神!”
我瞄了一眼桌案上的城隍爺,隨后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