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吸一口氣,差點就一拳砸了過去!
見等了半天罐子里也沒什么動靜,我才敢重新靠上去。
“這是什么鬼東西?該不會是人的眼珠吧?”黃文昌哆嗦著問道。
“看著不像,人的眼睛沒有這么大。”
我發(fā)現(xiàn)這罐子不僅體型大,里面的液體渾濁,而且除了眼球之外,還裝有其他器官,五臟六腑都有。
看大小應(yīng)該是從牛、馬一類的動物身上取下來的。
“這個黃政民該不會是電視里演的那種專門做活體實驗的變態(tài)科學家吧?”
“我咋總感覺這些標本不僅僅是從動物身上取下來的。”
黃文昌明顯是被嚇怕了,生怕這些罐子里突然出現(xiàn)一具面目猙獰的尸體。
被他這么一說,我心里面也有些發(fā)毛了。
那顆隨著渾濁液體飄蕩著眼珠,時不時碰在罐壁上,好像有根線牽著它在動一樣。
盯著看久了,總感覺它好像要從罐子里面出來似的。
我打了個寒顫,趕緊收回目光。
“這地方太邪門了,趕緊找找看這實驗室有沒有特別的物品,趙文方的慘叫聲停息有一會兒了,黃政民隨時都有可能殺回來。”
這話一出,黃文昌當即就犯愁了,他說:“文晴沒有告訴我們具體要找什么,這實驗室又不小,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怎么找?”
“而且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很奇怪的一點,這個實驗室和賴金雄提供給我們的信息不符。”
我臉色一變,突然意識到忽略了什么,趕緊舉起手機往實驗室一照。
慘白的燈光在實驗室四周照過,泡在罐子里面的動物標本表皮蒼白,以怪異的姿勢蜷縮在一起,此刻看起來更像是無數(shù)張人臉。
隱隱約約間,我好像聽到了有笑聲響起。
實驗室處處都顯得昏暗破敗,拋開那些嚇人的標本,這里就是一個被人廢棄了的空間。
除此之外,沒有一丁點被火焚燒過的痕跡。
“可能是我們一時著急跑錯地方了,也有可能是這地方被人重新粉刷過,后來又荒廢了。”
我擦了擦冷汗,自我安慰。
“可能是吧!”
黃文昌往我身邊靠了靠,只有兩人挨在一起才能在這詭異的實驗室里找到一絲安全感。
其實有沒有找錯地方,我們都心知肚明。
進來之前,我擔心黃政民會潛伏在這里,我是再三確認沒有危險然后才闖進來的。
所以地方絕對不會找錯。
至于這地方被人重新粉刷過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這可是鬧過鬼的地方,誰敢來?!
還是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吐了口濁氣,將無數(shù)種嚇人的念頭拋到腦后,重新振作起來,叫上黃文昌開始調(diào)查實驗室。
但黃文昌好像被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我正要開導他兩句,就見他瞳孔放大,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
他指著實驗室的門,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張宇,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你隨手把門關(guān)上了?”
唰!
聽到這話,我頭皮都麻了,僵硬的扭過腦袋回頭一看。
沉重的鐵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關(guān)上了!
“不是我!”
盯著緊閉的大門良久,我才有力氣開口說話。
一聽這話,黃文昌又往我身邊靠了靠。
兩個大男人愣是被嚇得像黃花大閨女似的抱在一起,就差抱頭痛哭了。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昏暗的實驗室里,自打門關(guān)上以后就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我感覺實驗室擁擠了許多。
那些泡在罐子里面的標本,貌似也發(fā)生了某些變化。
我們兩個愣是抱在一起差不多有五分鐘,見沒有嚇人的厲鬼出現(xiàn),才從僵硬麻木中回過神來。
“你在這兒待著,我過去看看!”
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隨即我從身旁的破椅上折下一小節(jié)鐵管,就往門口摸了過去。
“你要干什么?張宇別去,危險!”黃文昌急聲說道。
“別跟過來,你去看看后面的窗戶能不能打開,萬一鐵門被鎖死,實驗室又沒有其他的出口就麻煩了!”
我敢壯著膽子走上去,并不單純是因為腦袋發(fā)熱,而是我想起了文晴之前說過的話。
他說實驗室他進不去,我估計這應(yīng)該是跟擺放在門內(nèi)的符紙有關(guān)。
我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那些符紙,符紙排成一列將門口擋得嚴實。
我猜測這是學校發(fā)生災(zāi)難后有人看到這里面鬧鬼,去寺廟里請教了高人,才把實驗室封死的。
但不知什么原因,符紙被吹開了一個缺口,讓黃政民和文晴得以跑出了實驗室。
胡思亂想間,我已經(jīng)來到了鐵門跟前。
駐足停留了片刻,我也沒有聽到外面有什么動靜。
我透過窗戶往外看,只能看到漆黑的走廊和樓梯口。
我握緊了鐵管,嘗試性地拉了拉鐵門,鐵門響了幾下,卻沒辦法從里面打開。
“奇怪,怎么被鎖起來了?”
我大皺著眉頭,又拉了幾下,可以透過門縫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大鎖頭。
這我就納悶了,這手法看著不像是文晴或者黃政民干的。
一瞬間,我腦海里冒出了個古怪的想法。
這座鬧鬼的學校莫非除了我們之外還有活人?
這想法一出,我好像真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似婀值穆曧憽?/p>
我心神一動,立刻把手機電筒關(guān)了,又跺了跺腳,營造出自己已經(jīng)離開門口的假象。
接著我輕輕趴在窗戶上,瞇著眼睛打量著前方的走廊拐角。
我有種預(yù)感,有什么東西就躲在那拐角后面。
那東西鬼鬼祟祟的很是狡猾,我等了三分鐘也不見他冒出腦袋來。
就在我即將失去耐心,認為自己的直覺出現(xiàn)錯誤的時候。
一團模糊的黑影無聲息的從墻后探了出來。
我大感詫異,因為從輪廓來看,那就是一個人!
他正躲在墻后探出腦袋,偷窺實驗室里面的情況。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手腳有問題,扶墻偷窺的動作對他來說好像十分痛苦,我能清楚的看到那道身影的輪廓在不停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