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看了一眼南宮碩,又看了一眼南宮梓妍,微微有些驚訝,但也并沒有過多理會。
“南宮兄說笑了,快快快,里邊請。”
王煥峰帶著王家眾人簇擁著南宮碩父女,想要將二人請入宅內(nèi)。
不過,當路過沈放身邊之時,南宮碩卻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先是朝沈放頷首一笑,但見沈放沒有回應自己的意思,便淡淡說道:“你王家門第太高,我們就不進去了。”
聞言,原本還滿心歡喜的王家眾人皆是一愣。
隨即,注意到南宮碩的目光一直盯著沈放,這才意識到什么。
王煥峰連忙走到沈放身旁,壓低聲音道:“小子,今天是我王家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再跟你繼續(xù)胡攪蠻纏,你最好趕緊給我滾開,否則我真要對你不客氣了!”
“伯父,你不用威脅我,不客氣這話,你已經(jīng)說了不止一遍了。”沈放淡淡道:“我也不是非要攀附你們王家,我現(xiàn)在只想問你一句,你們王家,是不是鐵了心想要違背當年的諾言,撕毀這門婚約?”
“鄉(xiāng)巴佬,你不要故意在這里亂扣帽子,我們不是悔婚,是退婚!”王萱玲惱火道。
“不錯!”周蓮鳳裝模作樣的接道:“我們原本念在你師姐當年的情分上,還想給你留點顏面,既然你非要死皮賴臉的賴在這里不走,那我們也就干脆把話挑明了!”
“你,一個鄉(xiāng)巴佬,根本就配不上我女兒,所以,我們決定退婚!”
“退婚?”
沈放兩眼一瞇,看著這對母女,又看了看王家其他人,“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答復,對嗎?”
“不錯,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滾了,我們王家,不是你一個鄉(xiāng)巴佬高攀得起的!”王萱玲一臉不屑的說道。
現(xiàn)在連南宮家的主事南宮碩都親自來向她們王家賀壽,這更加讓她感到有些不可一世了。
“南宮兄,遇到個無賴,讓你見笑了,不如我先送你和令嬡進屋坐坐?”
一旁,王煥峰又湊到南宮碩跟前,笑著打了個哈哈。
“呵呵,你還是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好吧。”
南宮碩面帶冷笑道。
王煥峰不由一窒,這讓他愈發(fā)感覺,是因為沈放這個臭小子擋在門口,讓南宮碩感覺自己受到了怠慢。
“好,那請南宮兄稍等片刻。”
王煥峰陪著笑臉,然后面色一沉,冷冷地看向沈放道:“臭小子,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趕都趕不走,好吧,也未免別人說我王家忘恩負義,我最后在給你留一點顏面!”
“馮管家,給他開一張二十萬的支票,讓他拿著錢趕緊走人,不要再賴在這里攪和了南宮兄和諸位賓客的興致!”
“是。”
管家點了點頭,當即取出支票簿,隨手填了一串數(shù)字,撕下之后扔到了沈放的腳下。
“小子,識相一點,二十萬足夠報答你師姐當年的恩情了。”
王煥峰冷冷說道。
“喂,鄉(xiāng)巴佬,還愣著干什么?你特意挑今天這個日子跑過來,不就是想要訛我們么?現(xiàn)在給你二十萬,你難道還不滿足嗎?”
見沈放無動于衷,王萱玲皺眉道。
“臭小子,你可別得寸進尺,當年你師姐不過是替我王家看了一下風水罷了,你還真想憑著這點恩情飛上枝頭變鳳凰?。?rdquo;
周蓮鳳一臉鄙夷的說道。
與此同時,看著這一幕的南宮梓妍,不禁黛眉微蹙。
她聽了這么久,已經(jīng)了解到一些內(nèi)情,加上沈放又是爺爺?shù)木让魅?,所以此刻見到王家這些人如此羞辱與他,心里多少感到有些憤怒。
南宮碩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但見沈放一直神色淡然,這才壓住怒火,決定暫不插手,想要看看這年輕人接下來究竟打算如何應對。
見沈放盯著地上的支票,還是一動不動,王萱玲突然發(fā)出一聲嗤笑,“鄉(xiāng)巴佬,你不會是不認識這支票吧?也對,你一個農(nóng)村來的土包子,恐怕確實不知道支票這種東西。”
“呵呵,就這點見識,還想高攀我們王家,簡直是笑死個人。”
周蓮鳳滿臉譏諷的說道:“你放心,雖然你是個無賴,但我們王家卻是講信義的,說了給你二十萬就絕不會誆你,這張支票是金陵商業(yè)銀行的,趕緊撿起來,直接去金陵商行的VIP接待室就可以兌換現(xiàn)金。”
“哦對了,記得換身行頭,不然憑你這副窮酸相,別還沒走進VIP接待室就被人當成要飯的給趕出來,那可就又丟人現(xiàn)眼了。”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周圍圍觀的賓客紛紛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沈放聽著這些戲謔的笑聲,卻是忍不住在心里嘆息了一口氣。
當年大師姐不忍心見王家遭難,出手相救,沒想到,就換來對方這樣的報答?
二十萬?
這些人,還真把自己當成是來要飯的了?
沈放搖了搖頭,緩緩蹲下身去。
見狀,王家眾人臉上的輕蔑之色更甚了,果然就是來訛錢的!
“二十萬對于他這么一個窮小子來說,的確是不少了,拿了這筆錢也不算虧。”
“不錯,雖說有婚約,但以王家的門第,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女兒下嫁給這樣一個鄉(xiāng)巴佬。”
“所以說,做人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否則就是在自取其辱。”
“小伙子,別想了,趕緊拿著錢走人吧,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認清自己的位子,沒那個實力,就最好不要癡心妄想。”
……
在場的賓客們紛紛出現(xiàn)譏諷。
唯有南宮碩依舊神情漠然,他相信,沈放絕不是一個會為了區(qū)區(qū)二十萬而折腰的人,否則之前在高鐵站就不會謝絕自己的邀請。
果然,沈放撿起那張支票之后,并沒有轉(zhuǎn)身離去,而是緩緩走到了王家眾人的面前。
“原來,在你們心里,我大師姐當年救了你們王氏一族,就只值這區(qū)區(qū)二十萬?”
“好,很好,好得很。”
話音落地,沈放直接將這張支票撕成了兩半。
最后,在王家眾人錯愕的目光下,又將支票碎末扔到了王煥峰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