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龍路上危險重重,從阿九的身手就可以看出。如果風平浪靜,何必安排個高手來保護自己。
因為阿九的存在大廳兩側(cè)皆是倒吸涼氣,無人膽敢上前一步,到最后甚至連說話的人都不再有。
“少爺,老奴帶您出去。”
有果老在前面開路,蕭北即使心存膽怯也只能在后面默默跟著。眾人離開包廂邁進大廳,二三十個社會混子統(tǒng)一側(cè)頭,使得四人毫無意外的成為全場焦點。
阿九掰動著指關(guān)節(jié)走向蕭北,那矮小的身板單膝下跪,接而雙手抱拳:“九頭龍見過少爺,因家主有事耽擱了一日,望少爺見諒。”
你遲來也好早來也好蕭北不在乎,此時此刻,他只在意大廳內(nèi)的兇神惡煞。
“這些人,是來干嘛的?”
“老子來干嘛關(guān)你屁事!”
站在蕭北右側(cè)的隊伍不禁有人逞能,可他前一秒還在口出狂言,后一秒就被阿九冰冷的眼神嚇到支支吾吾。
“回少爺,幫派斗毆。”
原來是電影里的橋段,怪不得場面如此浩大。
蕭北低著腦袋準備離開餐館,可左側(cè)的人馬突然沖蕭北身后的曹文漢大喊:“你是曹爺不是?”
曹文漢一怔:“你們認識我?”
對方呵呵笑道:“曹爺也在這里吃飯啊,我們都是跟馬爺?shù)模澳陼镆娺^。”
混子口中的馬爺指的自然是馬家家主,蕭北不由停下腳步,順勢瞟了眼對方。
“死東西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曹文漢有些不悅:“你跟我家公子說話客氣點。”
混子的神色說不出來的豐富,他急忙看了眼馬少的照片,接著目露兇光。
“你家公子?馬少不長這逼樣吧?曹爺你是背信棄義私底下演了馬爺?”
蕭北尋思壞了,曹文漢被當中戳穿,那馬家豈不很快就會知道他倒戈自己。
然而蕭北膽戰(zhàn)心驚,曹文漢卻是從容不迫。
“飯能亂吃話別亂說,我和我家公子的事,馬總比你清楚。”
“喲呵,那我可得問問馬爺。”
混子隨手給馬爺打了個電話,碰巧這時候,餐廳外面有電話鈴聲響起。
大伙同步望向門外,就見一名滿頭銀發(fā)的西裝男帶著一名少女走進餐館。
混子見到來人趕緊過去問好:“馬爺您怎么來了,我剛要聯(lián)系您,那個姓曹的吃里扒外,他竟然叫別人家的小子公子!”
蕭北顯然比較緊張,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與傳聞的馬家主共處一室。
馬爺沒有理睬旁人的言語,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蕭北身上。
半晌,他莞爾一笑拍了拍少女的后背:“薇兒,幫爸爸去開一間包房。”
“不用馬爺,這里吃飯用不著開,直接進去就完了。”
混子的插話使馬爺自嘲嘆氣:“唉,是我老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步伐。”
“馬爺說的是啥話,這種路邊攤您沒事也不會來呀。”
所有旁觀者都給看愣了,你一個社會混子,怎么這么會刷存在感?
不過馬爺不在乎,他命令旁人該干嘛干嘛去,自己則是對蕭北做了個請的手勢。
“少爺,是福不是禍,正好少爺可以練練膽量。”果老在蕭北身后低語。
既然果老都發(fā)話了,那就沒有婉拒的理由。蕭北模仿馬爺?shù)臉幼幼龀鍪謩荨?/p>
“您是長輩,您請。”
馬爺笑逐顏開:“那馬某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眾人陸續(xù)踏足新的包廂,當馬薇兒經(jīng)過蕭北之時,臉上閃過一絲好奇。
自己的父親有多高傲她比誰都清楚,可今日竟對眼前的青年恭恭敬敬,這不禁讓她對蕭北的身份產(chǎn)生了興趣。
一席人先后入座,馬爺將主位留給蕭北,在果老點頭之下,蕭北坦然地坐到主位上。
“不知馬總特邀晚輩,是有什么要緊事?”
馬爺看了眼蕭北,又看了看曹文漢,接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馬某自認為曹總是天水最為直接之人,沒想到蕭少竟比他還直接。”
不等蕭北客套,馬爺突然將手中的茶杯摔向主位。
阿九眼疾手快,迅速丟出一支筷子插入茶杯,防止自家少爺被傷到。
事情的發(fā)生不過眨眼之間,蕭北都沒來得及反應,帶有余溫的茶水便灑在了自己桌前。
“馬總這是何意?”
蕭北的心臟撲通亂跳,奈何此刻他必須裝作鎮(zhèn)定,以免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馬爺換上一只新杯倒上熱茶,嘴里喃喃道:“蕭少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膽量,馬某佩服。”
接著他一改身上的氣勢舉起茶杯:“方才多有冒犯,請蕭少見諒。”
蕭北徹底懵圈,他不理解對方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就在這時,果老站出來替少爺解圍:“馬總,我家少爺喝不得熱茶,馬總干了謝罪吧。”
好一個謝罪,馬薇兒俏眉微皺,坐在自己邊上的老人家怎會如此不懂禮數(shù)。
可馬爺聽聞果老的話仰頭就干,一口下肚之后又續(xù)上一杯敬向果老。
“是馬某唐突,這一杯還望果老給予馬某三分薄面。”
可惜果老紋絲不動,馬爺沒轍只能再次自罰。
要說兩家的氣場已經(jīng)顯而易見,但曹文漢受不了這般壓抑,他輕步來到蕭北一側(cè),湊到耳邊坦白自己的過失。
“對不起蕭少,先前投入您的名下我給馬家打了招呼。正因如此他們才會前來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