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我跟著她走進了一條幽暗的巷子。
一邊是高墻,一邊有幾戶人家,但經(jīng)過的時候外面的鐵門都是關(guān)著的。
巷子里有的地方堆放了一些雜物,好像隨時都會有黑老鼠竄出來。
這里是這個都市被遺忘的角落,沒有人會愿意走進來哪怕是白天。
她每走兩步就會回頭看一眼確定我是不是還跟在后面。
我和她只見過兩次,他是我兄弟孔華的老婆。
我和她并不熟,但她來找我也不奇怪,因為我很特別。
我出生在一個很特殊的家庭里,從我記事起奶奶就告誡我很多規(guī)矩。
比如鞋子不能一正一反的放在炕邊。
晚上過了11點絕對不能一直朝西走。
起夜的時候,不能靠近屋子里西邊的角落。
還有很多,不過我一直都是把她當成愛羅嗦的老太太而已,直到我13歲的時候,一切發(fā)生了改變。
我生了場大病,而且最后下了病危通知,說是救不活了。
奶奶正好外出,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躺在了炕上。
奶奶什么都沒說,只是拿了我吃的中藥渣離開了。
可我竟然第二天奇跡般的好了!
后來我才知道,奶奶是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把中藥渣倒在了村子里最熱鬧的地段。
據(jù)說是將我的病分攤了出去,只要是踩到藥渣的人,都會招惹上一點兒小毛病,但不至于死人。
慢慢的我便知道自己的奶奶不是個普通人,而我因為那場大病后來也只能算是繼承了奶奶的衣缽。
5年前我20歲的時候,奶奶走了……。
“到了!”孔華老婆站在了一扇鐵門前緊張的看向我說道。
看的出她非常的害怕,打開鐵門,她甚至沒敢先進去,而是退到了后面。
里面是她老公,至于嚇成這樣嗎?
我上次見孔華還是3個月前,當時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兒神秘。
說實話他能娶到這么個漂亮老婆很讓人羨慕,畢竟他長的實在不敢恭維。
簡單形容就是腰粗腿短,大胖子圓臉。
這房子里面沒有一點兒光亮,有個小院子但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
看向房子門口,我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在門口那兒竟然掛著一個白色的紙燈籠,上面還用紅筆寫了個孫字。
這東西只有辦白事才會掛著,但也不會隨便掛在門口。
房門沒鎖只是關(guān)著,打開的時候發(fā)出了一陣怪聲,門生銹了。
這是孔華半個月前租的!至于為什么租這么個鬼地方他老婆也說不清楚。
我看了眼身后的她但沒有強迫她什么,而是自己走了進去。
房子里滿是發(fā)霉的味道,這怎么可能住人。
孔華雖然長的有點兒丑,但家境卻是非常的好,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租這么個地方。
這房子是獨立的二層小樓,但一點兒生活的痕跡都沒有。
墻壁已經(jīng)破舊泛黃,一樓的客廳到處都是狼藉一片,只有一個破舊的沙發(fā)孤獨的擺在角落。
一張前年的掛歷掛在墻上,定格在了7月份。
那條樓梯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走上去又不想觸碰旁邊的墻,連我這個沒有潔癖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臟亂。
走上二樓,有三個房間,其中兩個門開著,另外一個關(guān)著門。
但門開著的兩個房間里面除了灰塵沒有任何東西。
這里的住戶應(yīng)該搬走了。
我走到了關(guān)著門的房間,里面很安靜,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
我回頭看了一眼,她站在樓梯口那兒沒有要立刻過來的意思。
我慢慢的推開了門。
房間里面昏暗一片,沒有開燈,只有微弱的月光照射進來。
一個人背對著我坐在床邊,這是一張很簡單的單人床,上面甚至都沒有被子。
唯一的家具是擺在床角的梳妝柜,但似乎有點兒格格不入。
在床角的墻上貼著一張日歷,但只有8月份,也就是這個月。
上面還用紅筆劃了很多叉,好像是在數(shù)著日子一樣。
很奇怪,明明是8月份,屋子里卻好像陰冷許多。
這是個男人,卻一直對著梳妝臺上的鏡子。
披著長發(fā),從后面看過去,他不可能是孔華,這分明是一個身材完美的男人。
但我還是試探著說了聲“孔華?”
男人好像哆嗦了一下,然后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你是誰?”我驚愕的質(zhì)問著,他不是孔華,孔華根本不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