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獄黃土板塊,離黃土城還有五百里,中間不知道隔了多少鄉(xiāng)村多少城鎮(zhèn),這是一片樹林,不是那種很深邃的樹林,倒像是人們想象中的那種古剎廟宇的樣子,恬靜淡然,微風(fēng)拂面,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掃下照在身上,讓人混混欲睡,樹林中間有個木屋,最是普通的木屋,木屋前有個樹根桌子,四個凳子也是樹根,這是有人以利器直接一刀劈出來的,沒有絲毫停滯的劈出來。
桌旁兩人相對而坐,一身穿黑衣一身穿白衣,桌上擺放著一個棋盤,看棋盤之上的落子情況,顯然黑子勝出,僅僅只勝半目,可笑的是執(zhí)黑子的是那穿白衣的,執(zhí)白子的是那穿黑衣的,只聽白衣男子呵呵笑道:“下了這么多年總算是贏了!”
黑衣男子掩面而笑,他的聲音居然是女人的聲音:“說不得這次真的是你贏了呢?不過也該是你贏了,總不能老是讓那個老東西贏吧!”
白衣男子沒有說話,而是盯著期盼正中間的那顆黑子,好似有什么說不出來的奧妙一般。
黑衣男子見他不答話,繼續(xù)說到:“你的竹劍呢?這么多年都沒見你拿下來過,怎么今天沒帶?”
白衣男子依舊沒有說話,好一會突然身體一震,忽的站起身來說:“他該來了,我也該走了!”說完直接走進(jìn)了小木屋中再沒出來。
黑衣男子深感無趣,自言自語道:“真是無聊,每次都是這樣,跟那個老東西一模一樣,沒教養(yǎng)!”
正說著,不遠(yuǎn)處一身穿玄青色長衫腰間挎著一柄竹劍的男人緩緩走來,手里還拿著一酒葫蘆,走兩步喝一口,也不知道里面是酒還是水。
黑衣男子眼睛一亮,狡黠笑道:“原來是送給他了??!一根破竹子有什么稀罕的!”只見他手一揮,桌子上的棋盤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茶具,茶壺中正泡著上等的大紅袍,茶香四溢。
那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不斷趕路的天賜,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離開爍金城已經(jīng)有五六天了,但是一路來都是相安無事,并沒有一個人來偷襲暗殺他,以至于他都想將覺妙眾人放出來一起走了,不過理性最終還是占據(jù)了主導(dǎo),低調(diào)一點總是好的,萬一呢?也許是這茶太香亦或者是這幾天舟車勞頓有點累了,天賜沒有打招呼就直接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也沒有細(xì)品就直接喝下。
黑衣男子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天賜,還沒等他說話,就聽天賜含糊其詞的說到:“姑娘,從這到黃土城大概還有多遠(yuǎn)?”
黑衣男子嘿嘿笑道:“你看出來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撲閃著看著天賜,“確實有趣,難怪,你既然喝了我的茶就得給我酬勞!”
前面幾句天賜并不是太懂,最后一句聽懂了,“這茶不錯,能不能賣我一些?你說多少錢吧?”說完又倒了一杯,這次是淺淺的抿了一口,細(xì)細(xì)品嘗。
黑衣女子彎腰抬頭看著天賜,好奇的像一只貓,“你就不怕茶里面有毒?”這一句話差點沒給天賜嗆死,狼狽的拍了拍身上灑落的茶水,一臉狐疑的看著黑衣女子,只聽她哈哈笑道:“別怕,嘿嘿,逗你玩的,我不要錢,不過看你腰間的竹子不錯,我看不如送給我做個笛子吧!”說著話也不管天賜是否愿意直接伸手就要將竹劍拔出。
天賜見狀并指如劍在黑衣女子手上轉(zhuǎn)了一圈,劍氣吞吐間女子吃疼連忙收回了手,這一招并沒有傷她卻可以讓她感覺到被鞭打的疼痛,黑衣女子嬌哼一聲,“你這人怎么這般無禮,給你茶喝還打我!”
這一出可說是惡人先告狀了,天賜一時語塞,說她有道理確實沒道理,說她沒道理吧自己做的確實有那么一點過分,當(dāng)即起身行禮道:“實在是對不住姑娘,只不過這竹劍乃是朋友所贈,當(dāng)真無法送給你,要不……”
他話還沒說完黑衣女子就搶話道:“竹劍不能送那開天福地呢?”
天賜無奈說到:“大姐,我早就感覺到你有問題,只是這開天福地真的不在我這,你就是殺了我也得不到??!”
黑衣女子冷哼一聲,天賜本以為她要發(fā)難,卻聽她怒道:“你叫誰大姐,人家可是十八歲黃花閨女,你居然叫我大姐,你才是大姐,你們?nèi)叶际谴蠼悖?rdquo;
天賜傻愣愣的看著眼前笑臉漲紅的黑衣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黑衣女子將他這般越發(fā)生氣,手指在身前一點,水杯中的茶水居然飛到她身前化為一把晶瑩剔透的水劍,只見她點手對著天賜一指,水劍帶著破空聲徑直射出,天賜不敢怠慢,這黑衣女子不管怎么說也是個圣人級別的高手,雖是簡簡單單的一招,誰又能保證這簡簡單單的一招之中是否暗藏著什么變化。
抬起右手,食指和無名指將水劍夾住,手腕一抖,水劍頃刻間化為水珠四散飛濺,只不過這飛濺的水珠并沒有落地而是串聯(lián)在一起化為一把巨大的枷鎖將天賜的右手和胳膊牢牢鎖住,天賜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根本用不上力氣,這已經(jīng)不是運功可以掙脫得了的,這是水之道的呈現(xiàn),每一顆水珠看似顆顆分明實則卻暗中緊密聯(lián)系,你用力的時候它們也用力,你不用力的時候它們也不用力,真正的應(yīng)了那句話,他強任他強,清風(fēng)拂山崗。
當(dāng)然也不不是說天賜真的掙脫不開,只不過眼下沒有必要去大費周章,因為他感覺不到一絲殺氣,連一絲都沒有。“姑娘,你到底要干嘛?你又到底是誰?”
黑衣女子嘿嘿一笑,兩步來到天賜切近抬手在他腦門拍了一記,“不干嘛,就是太無聊想逗你完罷了,我是誰?我叫天虹,天地的天,彩虹的虹!”
“你就是墨網(wǎng)排名第四的精英殺手天虹?真是看不出來!可是你為何不想殺我?”
“哼,誰說不想?只不過我還沒玩夠而已,等我玩夠了再殺豈不是更好!”天虹邊說邊繞到了天賜另一邊,纖細(xì)白嫩的小手在天賜腰間徘徊,柔軟潤滑如小貓爪子一般,縱使天賜如今的心境也不免有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