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身處何地,天賜看著我屋頂?shù)哪绢^房梁發(fā)呆,時值春節(jié),外面鞭炮齊鳴,敲鑼打鼓之聲絡(luò)繹不絕,在天賜有限的記憶中,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春節(jié)了。
屋子里面很是樸素,只有簡單的炕頭和一張大桌,四個板凳,加上屋子本來就很大,就顯得更加撿漏,此時桌子前坐著兩人,一個是白發(fā)蒼蒼的老頭,此時左手手里正端著酒杯,右手拿著筷子,眼睛則盯著桌子中間的幾個菜盤,一盤燒雞,一盤醬豬手外加一碟花生和一盤不知是什么做的葷湯,為什么是葷湯,因?yàn)楸P子上面飄著幾點(diǎn)油星,老頭姓王,叫什么確實(shí)不知,常年穿著一身麻布粗衣。
坐在王老頭的對面是一個小丫頭,目測大概十五六歲模樣,穿著一花布棉襖,頭上扎著兩個沖天鬏,大大的雙眼好似一潭清水,小臉白里透紅,雖然穿的不富麗堂皇,但是卻很干凈整潔,只見她端著碗正用湯勺在乘著湯,嘴中還叼著一只雞腿,待得她乘好了湯,才舉起右手抓住雞腿用力一扯,那雞腿上的肉便落在了嘴里,小女孩叫小菜,菜花的菜,這是她第一次向天賜介紹自己的時候說的話,只聽她看著王老頭說道:“王老頭,這大哥哥還要躺多久??!咋還是不能動?你快想想辦法,我這天天一個人上山采藥還要拿去集市上賣很累的唉!”
只見那王老頭抬起筷子便要打在小菜頭上,只是快到的時候又停了下來,生氣道:“叫爺爺!王老頭是你叫的?”說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說:“你這大哥哥都快躺了十年了,我看應(yīng)該差不多了吧!怎么的,你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我怎么可能會喜歡一個癱子,哼!”小菜急道。
王老頭見他罵自己也沒有生氣,只是笑著說道:“你看,你臉都紅到耳朵根了,還說不喜歡!”
“你……”小蔡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端起燒雞便往外走去。
“哎!你別走??!你倒是給我留個雞腿??!”王老頭急道。
小菜并沒有理睬他,徑直出了房門,卻聽她在外面說道:“小花,這個雞腿給你吃,那老頭吃了也白瞎!”
天賜聽著二人對話,想笑確是笑不出來,沒想到已經(jīng)躺了十年了,三年自己猜蘇醒過來,后來聽王老頭說,是小菜上山采藥的時候遇到了他,當(dāng)時受傷很重,發(fā)善心將他帶了回來,還用尚好的中藥為他療傷,這一老一少,老的以釀酒賺錢,少的以賣藥賺錢。
按說天賜這樣的修為,若是皮肉傷,自己運(yùn)轉(zhuǎn)功力便可修復(fù),但是奇怪的是,在他醒來的時候,試著運(yùn)轉(zhuǎn)功力療傷,但是剛一運(yùn)轉(zhuǎn)功力,便覺得全身血?dú)庹趄v,周身灼熱難耐,好似要被燒死一般,更要命的是這里連靈識都出不了身,只能內(nèi)視自身,這一內(nèi)視可把他嚇壞了,此時周身的經(jīng)脈好似融化一半,如液體一樣不斷流淌循環(huán),最后與丹田相連,而丹田里面的真氣內(nèi)力正在不斷被吸收,他怎么也想不到,這龍血的威力如此之大,自從那日喝了龍血,從喉嚨到身體內(nèi)部,只要是與其接觸的器官都被它燒壞,好在當(dāng)時自己運(yùn)動內(nèi)力稍稍抵抗,不然估計這副皮囊就要被龍血燒盡。另外加上通臂猿猴的全力一擊和歸墟海眼中的吸力折騰,全身骨頭沒有一塊是好的。
回想那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神龍為何將眾人拍飛,雖說只是簡簡單單的翅膀一扇,但是對于他們這個修為來說,哪里是能抵擋的,每一時便到了南海歸墟之上,毫無懸念,幾人都被吸進(jìn)了歸墟海眼之中,掉進(jìn)去沒一會天賜便被轉(zhuǎn)的暈頭轉(zhuǎn)向,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便見到王老頭和小菜俯在床頭看著自己。
如今的天賜只能說是廢人一個,躺在床上什么事也干不了,而對于覺妙眾人,他也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铮皇切闹锌偸怯懈杏X,他們沒有死,只是不知道是否如自己這般好運(yùn),被救了下來還以中藥溫補(bǔ),心中雖然掛念,但是卻也無能為力,唯一讓他欣慰的是沉睡的河圖洛書居然可以吸收這世界的能量,那日在抵擋通臂猿猴的全力一擊后,兩個孩子便沉睡了。自天賜睜開眼便發(fā)現(xiàn)這世界的不同,空氣中漂浮著灰色的氣體,天賜能感覺到這氣體的能量波動比之前所在的世界能量更加精純,更加銳利,他也曾試著吸收這灰色的氣體,只不過稍微運(yùn)轉(zhuǎn)功力,全身便灼燒難耐,雖然他不能吸收,但是化為頭發(fā)的河圖洛書卻是不斷地吸收著灰色的氣體,天賜有感覺,若是這般在吸收一段時間,河圖洛書便會醒轉(zhuǎn)過來。
時光荏苒,歲月穿梭,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五年,如今的天賜已經(jīng)可以起來走路了,行動自如,只是不能出大力,在兩年前,他的喉嚨便已經(jīng)好了,記得他第一次說話的時候,小菜正在給他擦身體,這般擦洗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幾年,如今的小菜已經(jīng)出落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雖然穿著依舊樸素,但是看起來前凸后翹,和天賜差不多高,在聽到天賜喊出那句小菜姑娘后,好似見了鬼一般,啊的一聲便跑了出去,嘴里還不停地叫著王老頭,這讓天賜很是錯愕,直到過了一盞茶工夫,王老頭拿著扁擔(dān)跑進(jìn)來,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看到欺負(fù)小菜的流氓才稍稍冷靜一點(diǎn),說道:“丫頭,哪個王八犢子欺負(fù)你了???”
卻見小菜激動地指著天賜說道:“大哥哥,大哥哥,唔,他說話了!”
王老頭聽他這般說,放下扁擔(dān),慢慢走到天賜身邊,抬了抬頭,示意天賜說話,天賜才道:“王老爺子,在下唐天賜,剛才是我疏忽了,咳咳,對不住!”
王老頭抬起手,摸了摸天賜的頭,又給他把了把脈才說道:“你剛恢復(fù),莫要急著說話,看來再有個兩三年便好了!”
天賜聽他這么說,心中激動,說道:“多謝王老爺子和小菜姑娘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
王老頭見天賜這般,擺了擺手,示意他躺下多休息,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