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道出他心底的疑惑。
兩人萍水相逢,她為何要堵上自己的名譽來幫自己,若他真的如世人所說的哪般又如何?
“傻師弟,你忘記了?”
“小時候是誰半夜不敢去上廁所,尿床了怕被打,非要拉著我一起?是誰晚上怕黑,硬要鉆進我的被窩?又是誰,先教你的醫(yī)術(shù),你都忘光了?那姐姐,可要傷心的哭死了。”李晴慢悠悠的說著,一邊給林舒倒酒。
她的動作優(yōu)雅緩慢,漸漸的與林舒腦中那個人重合。
“你……你是大師姐?”
“父親說你被逐出師門,永世不得再以林家的名義行醫(yī)救人,你卻…”
李晴也是被戳中了心事,眼底流出悲傷之色,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師父是為了保護我們才趕我們走的。”
“什么?”
林舒激動的站起身來。
李晴看著這個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師弟,滿心滿眼里都是疼惜,“自從林家被滅門,我找了你三年,最近才得知你入贅到了寒家。”
“夢,夢軒對我有救命之恩。”
林舒這才開口。
沒說與寒夢軒有兒女私情,反倒是先把救命之恩說了出來。
那夜慘案的事,也趁機說了個精光。
說的人,情緒毫無起伏,而聽的人趴在桌上痛哭了起來。
林舒說罷,又再喝了一口酒:“這些年,我多方尋覓當年與林家交好的家族,以及那些有可能知情的家族,卻了無音訊。”
“我在醫(yī)院照顧寒華輝,偶爾在他口中得知,寒家也有參與其中。如此說來,這彭城市有名望的家族,怕是都脫不了干系。”
“師母也死了?”
李晴鼻子酸酸的,胸口憋悶,腦中怒火在燃燒著。
想到那個被自己百般呵護在手心里的小師弟,親眼看著師父和師母的尸骸,還有林家的親族們被殺的慘狀,胸口在滴血。
“我因為在回家的途中,被一個老婦人攔住,救她的孫女而幸免于難。”
林舒的語氣平靜異常。
好似,那背負仇恨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人。
他只是學會了隱藏。
李晴可心疼他這樣了,小師弟再也不是那個整日跟在她身后要糖吃的孩子了,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她在嘆息的同時,也慶幸自己這么多年來沒有放棄找他!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回憶過往。
咣當!
杯子落在地上的聲音,從隔壁的包房里傳來。
“來喝!過不了多久,那寒家的大美人就要嫁入你們俞家了,你那三弟是個不明事理的傻子。那豈不是你要夜夜做新郎了?”
“可是讓弟兄們羨慕的很呢!”另外一人又附和道。
“我可是聽說,那寒家的女總裁跟家里的那個廢物女婿,至今都沒夫妻之實,還是個雛兒。”
“艷福不淺呢!”
不堪入目的聲音,不停的從傳來!
這些人口中的寒家女總裁,可不就是小師弟的救命恩人嗎?
沒有寒夢軒就沒有她跟師弟團聚的日子。
李晴脾氣火爆,拿著一瓶酒直接走到隔壁房間,掃視了一圈這屋子里的人,她笑盈盈的道:
“我跟弟弟在隔壁吃飯,聽到你們喝的高興,也想來討個彩頭。”
“唉喲!這美人,可不比那寒家的姑娘水靈。”
幾人說著就動手動腳的,李晴也不拒絕,只要他們喝酒。
林舒喝的頭暈腦脹的,甩甩頭,這才發(fā)覺對面的大師姐不見了,走了出來,聽著隔壁的聲音。
他打開門一瞧。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人,只有一個坐在桌上,被李晴捆在凳子上的。
李晴一手拿著一瓶白酒,硬生生的往人家的嘴里灌酒。
男人喝的兩眼發(fā)白,不敢反抗!
拼命的喝著。
林舒揉了揉太陽穴和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確認無誤后才道:“師姐,你這是?”
李晴放下酒瓶子,在男人衣服上擦了擦手道:
“這幾人詆毀你的救命恩人,師姐幫你教訓他們……免得他們張狂!侮辱,我林家的門楣。”
林舒這才響起,之前在包房里聽見的不是做夢,而是事實。
那個被捆在凳子上的男人,正是俞家的二少爺,俞景。
他還沒發(fā)難,對方卻認出了他來。
“你,你是那個廢物女婿!怎么,因為寒夢軒要嫁給我的傻弟弟不要你了,你獨自黯然神傷,來這里買醉了?”
啪!啪!啪啪!
幾個響亮的巴掌聲,在房間里響起!伴隨著幾聲慘叫!
俞景被打的跟豬頭一樣!
“小師弟的恩人的名諱,也是你叫的?”
“你,你這個惡婆娘!”
俞景叫著,扎掙著要起來,放佛要與林舒拼個你死我活。
李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剛才不是說了蠻!讓我喝的高興了,就讓你快活快活,這么快就忘記了?”
那被按住的肩膀,傳來骨頭裂開的聲音!
嚇的俞景哇哇大叫!把站在門口的林舒都給忘了,嘴里只有求饒之語。
李晴滿意的從那滿地的人堆里走了出來,招呼林舒去隔壁再喝。
多年未見的兩人,少不了互訴衷腸。
林舒也得知了李晴這些年來在外做的事,她得到了帝國的賞識,成為了全民認可的神醫(yī)。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稱號,她才能找到自己。
酒過三巡。
林舒搖搖晃晃的被人攙扶進了一輛豪車,駛向了彭城市最具權(quán)貴的別墅區(qū)。
……
床上的人呢喃了幾聲,睜開眼。
林舒慌忙的坐起身來,發(fā)覺自己身處陌生環(huán)境,窗外陽光萬丈!
身側(cè)躺著一個美女,他咽了咽口水,又想起自己昨日與大師姐推杯換盞,心中狐疑。
美女動了動身子,也睜開眼。
那如水一般的琉璃滑過林舒的臉,接著道:
“小師弟這是害羞了?小時候,你可是最喜歡爬我的床。經(jīng)常大言不慚的跟師姐開玩笑,說要娶我。怎么現(xiàn)在卻連睡一張床都不行了?”
林舒想到小時的事,臉上一紅。
孩童之語怎可當真?
“起來吧!”
說著話,師姐掀開被子露出那修長白皙的腿,看的林舒一陣心神蕩漾。只好撇過頭去!
師姐是師姐就是多年不見,有女人味了!
嘭!
大門猛然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