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寒家別墅客廳響起。
林舒跪在地上,真皮沙發(fā)上坐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頤指氣使地盯著他。
“林舒,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我寒家的一條狗,我想讓你死你就得死!讓你活,你就得活!”
“岳……”
這一聲岳母還沒說出口,接著又是一巴掌打在林舒的另外一邊臉上。
“喊什么喊!岳母也是你能叫的?你也不照個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當(dāng)初,要不是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救了你一命,今日還有你活的?”
“媽,你別跟他廢話了。明日就是爺爺?shù)拇髩壑?,話帶到就是了?rdquo;
說話的人是寒家的大兒子,寒震。
林舒抬起被憋得通紅的眼眸,看向自己的岳母,“我能救她,也能救寒家。”
“救?就憑你!”
“做人別太天真,你入贅我寒家三年了,一天的班都沒上過,還整日不著家。每個月從公司支出二十萬,你以為我不知道?”
羅敏一直看不起這個入贅的女婿,甚至是打心底的厭惡!寄生蟲一個!
能有什么能力?
林舒喉頭一緊,想辯解什么,又作罷。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她要是想,可以不嫁的。”
“天真!”
羅敏甩下這句話,起身帶著自己的兒子揚(yáng)長而去。
人剛走。
二樓走下來一個身姿裊娜的女人,皮膚白皙,烏黑地長發(fā)隨意地散落在肩頭,身穿著一件紅色的睡衣。
這是林舒的妻子寒夢軒,也是寒氏集團(tuán)的總裁!
她步伐輕盈面上卻滿是愁容,見著在地的人臉上露出哂笑。
“都走了,還跪著?這是當(dāng)狗當(dāng)上癮了。”
寒夢軒的聲音清冷,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俯瞰著眼前的一切,包括那個跪在眼前的男人。
若是不細(xì)看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她眼底帶著一絲不忍。
林舒站起身,好一會兒才道:“父親的病痊愈了。”
他的話是在陳訴事實(shí),而不是在邀功。
雖然,有著一身無人能敵的醫(yī)術(shù),卻什么都不能說。
“那是我爸!不是你爸!注意你的言行……剛才大哥的話,你也聽見了。如今,只有我嫁了,才能保住寒家的家業(yè)!俞家說了,會給資金讓寒氏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明日跟我去見了老爺子,咱們就去民政局離婚。”
“你要嫁?”
林舒不敢相信,這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竟真的愿意委身給俞家的那傻兒子當(dāng)老婆!
寒夢軒不想露出脆弱的一面,還是不由嘆氣。
她心中雖有不甘又如何?還不是要救寒家與危難之中,寒家再這樣下去,不過一月就要破產(chǎn)了。
而,她寒氏集團(tuán)的總裁又怎么能袖手旁觀?
嫁!
她必須嫁!也必須跟眼前窩囊的男人離婚!
自己的得失和喜好算什么?
早在三年前,她踏上那個總裁位置時就已經(jīng)幻滅了!為了能成為家族集團(tuán)的掌權(quán)人,不惜讓自己的婚姻葬送。
在寒夢軒發(fā)呆之際,林舒去廚房端來,他私下用藥草特制的膳湯盛了一碗。
“喝一點(diǎn)吧,昨晚你又熬夜了!”
呵呵!
寒夢軒低笑出聲,這個男人別得不行就知道做這種小事。
沒有理會獻(xiàn)殷勤的林舒,也沒接過他手里的湯。
寒夢軒坐在沙發(fā)上,拿過桌子上的請?zhí)厦嬷粚懼蝗说拿?。為寒家做了那么多事,這點(diǎn)體面都不給她了?
真是卸磨殺驢!
林舒見寒夢軒依舊在為婚事發(fā)愁,他道:“不離婚,你也不嫁。寒家的事,我來解決。”
寒夢軒再次笑出聲來,他來解決?
他用什么來解決?
在家里洗衣做飯,還是去醫(yī)院給父親揉肩掐腰?這是她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林舒,別做白日夢了。這些年,你在寒家的所作所為……讓人丟盡顏面,省省力氣,卷鋪蓋跑路吧。”
寒夢軒從她那樣式簡單的睡衣口袋里,拿出一張卡放在茶幾上。
“這里有一百萬,夠你揮霍一年了……”
林舒看著那張卡眸子沉了沉沒有拿。
三年前一個暴雨侵襲的夜晚,帝國神醫(yī)世家,林家慘遭滅門!唯一的獨(dú)子也下落不明。
那滿地的尸骸,聞之讓人膽戰(zhàn)心驚!
林舒也就在那一夜,被人追殺,若不是有金針護(hù)體……當(dāng)夜,就死了!
寒夢軒撿到了滿身是血的他,一時起了善念,把人帶回家。一月后,寒家突生變故兩人喜結(jié)連理。
也就是這個時候,寒家的大兒子寒宇身中劇毒!
林舒隱姓埋名的做起了萬人唾棄的廢婿。
暗地里,解了寒宇的毒。
又化名收取重金給人治病,為了報仇,還成立了帝國手眼通天的暗殺組織,孤狼。
如今,哪怕是帝君來了,也要給他三分顏面。
寒夢軒頂著一個包養(yǎng)小白臉的名聲,在寒家的家族企業(yè)里混得風(fēng)生水起。
雖是如此,還是會被老爺子桎梏。
換好衣服的寒夢軒走下樓,見著林舒還在,蹙起眉頭。
寒夢軒抬腿朝著門外走去,林舒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不甘,也不想屈服,可以反抗!”
“你可以的!沒必再為寒家犧牲。”
林舒在心中許諾,只要她愿意,即便是要這彭城市,他也能雙手奉上。
“你是想幫我?”
寒夢軒笑出聲來,這一次她沒有嘲諷和不屑而是被林舒的真誠打動了!
三年,她竟沒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能這么天真!
那明媚的笑容直達(dá)林舒心底,如三年前的那一夜,他道:“幫,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煉獄,我都幫。”
“好啊。”
寒夢軒難得沒有罵他廢物,而是去酒柜上拿了一瓶酒,倒在杯子里,仰頭喝了一整杯。
接著又是一杯,直到那一瓶酒喝了一半,駝紅著一張臉走到林舒跟前。
纖細(xì)而白皙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來回摩擦,帶著絕對的挑逗。
林舒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眸冷沉,哪里還有平時軟弱的樣。
“不后悔?”
“俞家的傻兒子怕是還分不清男女。”隨后又低低地笑了一聲:“我又何必要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