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白在跳下去的那一剎那,她的腦袋是空白的,她做好了直接摔死的打算,但是萬幸的是她沒死,她這條賤命還活著。
“疼……”
黎慕白的左腿斷了,膝蓋粉碎,小腿骨甚至都戳了出來,她別開視線不去看,不看就不會疼。
黎慕白艱難地從車頂爬下來,雖然很對不起車主,但她要活命,她想活下去就只能用這個方式從墨景軒的手里逃走。
“黎慕白,你能回到神農(nóng)谷的,你一定能回去的,你一點都不疼。”
黎慕白一瘸一拐地走到馬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車站!”
黎慕白用自己的衣服蓋住了自己的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出租車司機也沒多想,開足油門啟動了車子。
一路上,她不停地回頭看,生怕墨景軒的車子追上來,到了車站,付了車費后,她身上剩下的錢用來買車票剛好夠。
黎慕白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進了火車站,買最近的一趟火車,只要自己上了車,就徹底離開臨海市了,她的計劃是先離開臨海市再說,再慢慢找回神農(nóng)谷的路。
“你好,我買——”
排隊終于等到自己,黎慕白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紙幣都掏了出來,可是她的后半句話都沒說出來,就被側(cè)身的一個人一腳給踹飛了。
車站一片嘩然,周圍的旅客紛紛看過來,就看見一個小姑娘被一個男人給踹飛了出去。
有熱心的人想要叫特勤過來,但緊接著冒出來的一群小混混,把這些圍觀的人都打發(fā)走了,甚至車站的特勤都不敢湊過來。
黎慕白怕得不行,以為墨景軒還是追上來了,趴在地上的她抬起頭,看見的卻是另一張臉,但是就是這張臉,讓她更是心痛。
“黎慕白,終于再見到你了,你想跑是不是?”
那個穿著嘻哈潮服的男人,留著一頭染了銀發(fā)的板寸,周圍的混混都是他的小弟,這個男人黎慕白認(rèn)識,他就是白幼寧的親哥哥白長文。
白家的大少爺,也是當(dāng)年臨海市叱咤風(fēng)云的惡少之首。
當(dāng)年在審判黎慕白的法庭上,因為不滿對黎慕白的宣判,白長文甚至要沖上去把法官揍一頓,落得自己也被監(jiān)禁兩年,出來后的白長文性情大變,變得更離經(jīng)叛道了,就等著黎慕白出獄的那天,為自己的親妹妹報仇。
“真沒想到,你這樣的人渣也能提前出獄,而我那善良的妹妹卻長眠在地下了,黎慕白,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白長文蹲下身子,抓著黎慕白的頭發(fā)把她的頭抬起來,而此時他的那張臉,比起黎慕白認(rèn)識他的那時候,更多了幾分的病態(tài)。
“長文哥……對不起……對不起……”
黎慕白和白幼寧是好朋友,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是住在白家的,和白幼寧住在一起,那段時間白長文對她很照顧,幾乎是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第二個妹妹,但就是這樣,他更接受不了黎慕白殺了他親妹妹的事實。
“閉嘴,你也配叫我哥?我的妹妹只有一個,那就是幼寧,像你這樣的人渣,為什么不死在監(jiān)獄里?”
白長文眼里的殺意只增不減,他恨不得把黎慕白殺了為自己的妹妹報仇。
“要不是墨景軒對我說你的事,我還真不知道你提前出獄了,你還想逃走是吧?這雙腿還挺能跑的,如果讓它斷掉是不是更好呢?是不是你就跑不了了?”
白長文示意手下把東西遞上來,很快,一個混混就把一根金屬球棒遞給了白長文。
看到那東西的一瞬間,黎慕白就知道他要對自己做什么了,趴在地上的她開始求饒。
“長文哥,不要,不要……幼寧真的不是我——??!”
就算是在車站,那又如何?
就算眾目睽睽,那又如何?
白長文已經(jīng)瘋魔了,仇人就在眼前,他一刻都忍不了,一下又一下,對著黎慕白的兩條腿,把這兩條腿都砸斷了,他不知道黎慕白因為跳樓已經(jīng)摔斷了左腿,所以這一棒砸下去,黎慕白的左腿便徹底廢了。
“你們在干什么!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一個圍觀的熱血青年沖上來想要阻止這暴行,但是他還沒等湊上前,就被白長文的小弟們給攔住了。
“你們住手!我已經(jīng)打電話讓特勤過來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哼,多管閑事。”
白長文根本沒搭理那個人,看著黎慕白有氣進沒氣出,滿意地點了點頭。
“還行,人沒死,你放心,這才只是開始而已,我和墨景軒不會讓你輕易就死掉的,接下來你還要跟我們?nèi)ヒ粋€地方,來人把她帶走。”
白長文指揮手下,堂而皇之地把黎慕白從車站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