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么辦,我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了,這么多錢我去哪弄呀!”陳圓圓急的都哭了起來,甚至身子都開始顫抖。
看起來弱小無助惹人心疼。
心里還想著早知道這樣,之前在河邊還不如直接跳下去死了算了。
“是啊,你家里的情況我也知道,別說六萬,就是六百塊你估計都拿不出來。”劉組長表現(xiàn)出一副很同情陳圓圓的樣子,接著她眼珠子賊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不過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劉姐你有辦法嗎?”
“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說著,劉組長回頭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的路口,停著一輛虎頭奔。
“你說,什么辦法?”
剛要張嘴,劉組長便看到何江海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關(guān)于二人的談話,何江海在屋里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件事當年廠里其實也派人找他聊過,不過那時陳圓圓已經(jīng)自殺,他也欠著一屁股債,廠里只能放棄賠償。
此刻陳圓圓還好好的活著,這個賠償顯然躲不掉。
看向劉組長,何江海面色平靜的問:“劉姐,我剛聽你們說,圓圓需要賠廠里六萬是嗎?”
劉組長一臉鄙夷的說道:“賠償多少跟你有關(guān)系嗎?你難不成能幫圓圓賠上這筆錢?”
“一兩天肯定是賠不上,但你能不能向廠里申請一下,寬限我半個月。”
“半個月?你到時候能拿出來六萬?”
“應該沒問題。”
看何江海滿臉寫著自信,劉組長更加鄙夷:“你這臉皮真是厚,大話隨隨便便就說出口了,你要是能拿出六萬,還至于讓圓圓昨天被債主逼到河邊嗎?整個廠里誰不知道你是個賭鬼,你……”
“劉姐!”何江海打斷她:“以前的我確實不是東西,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何江海了。”
“何江海,我的事不需要你管!”陳圓圓沖何江海擺擺手,示意他走開,接著她滿臉祈求的看著劉組長:“劉姐,你別搭理他,你快告訴我,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能幫我呀。”
劉組長指了指背后不遠處的虎頭奔:“你可以找趙陽,他聽說了你的事后,表示愿意幫你這個忙。”
“趙陽?”
半個月前,劉組長找了個借口請陳圓圓吃飯,吃飯的過程中說了何江海很多壞話,說他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擁有陳圓圓這樣漂亮又賢惠的老婆,還勸陳圓圓早點跟他離婚,重新找個靠譜的男人。
飯吃到最后的時候,劉組長還叫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正是趙陽。
雖然當時劉組長沒有明說,但陳圓圓看出來了劉組長有意撮合二人,而且之后她跟趙陽在街上還巧遇到幾次,說是巧遇,其實也是趙陽故意“蹲點”等她。
“是啊,劉姐是個嘴直的人,我干脆就直說了,趙陽對你一見鐘情,人家也不在乎你結(jié)沒結(jié)過婚有沒有孩子,只要你跟何江海離婚,他立馬娶你,保證你后半輩子榮華富貴,他爸在咱們江南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嫁過去日子不會過差的。”
“劉姐。”陳圓圓苦笑一聲:“我現(xiàn)在還沒有跟何江海離婚的打算,謝謝你的好意。”
“沒有跟他離婚的打算?他有什么好的?要錢沒錢要工作沒工作,家都給你敗光了,你跟著他難道要替他還一輩子債?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該為你女兒考慮吧?”
“不好意思劉姐,我還沒有考慮過這些。”
劉組長的臉色這時變得很難看,她嘴唇微動,似乎還想說什么。
好半天后才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逼你,你還是先考慮幾天吧,廠子那邊我可以暫時給你求求情,給你寬限一段時間,回頭要是你想通了,或者想讓趙陽幫你解決賠償?shù)氖拢憔透艺f。”
“不用了劉姐。”何江海這時搶話道:“你去告訴趙陽,讓他死了這份心,圓圓永遠是我老婆,我們也永遠不會離婚,至于賠償?shù)氖?,我自己去想辦法。”
“呵,看把你能耐的,嘴上說大話可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回頭你拿不出錢的時候,我看你怎么哭。”撂下這話,劉組長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何江海的記憶開始翻涌。
在90年代末的江南市,有四個人很出名,他們號稱“江南四少”,趙陽就是其中之一。
趙陽他父親,是通盛鋼廠的老總趙廣耀,也是何江海未來的競爭對手之一,不過在何江海四十歲的時候,通盛鋼廠瀕臨倒閉,何江海趁機收購了通盛鋼廠,從那之后趙氏一家就漸漸在江南市銷聲匿跡了。
至于趙陽對陳圓圓一見鐘情這件事,何江海當年也是知道的,只不過趙陽還沒正式展開追求,陳圓圓就已經(jīng)自殺了。
而這一世趙陽肯定會猛烈的追求陳圓圓,何江海自然得多留心一些。
話說回來,陳圓圓知道自己頭上頂著天價賠償之后,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幾乎崩潰,打劉組長走了之后,她就一直蹲在門口哭。
何江海怕她再次動了自殺的念頭,不停的安慰著她,并保證賠償?shù)氖滤隙芙鉀Q。
他說的越多,陳圓圓就越激動,哭得也越厲害,最后沒辦法,何江海只好將陳圓圓最好的姐妹找來,讓她在家住了一晚,讓她好好安慰安慰陳圓圓……
次日上午,何江海去澡堂搓了個澡,又買了瓶發(fā)蠟整理了發(fā)型,在十點左右,他買了幾包紅豆精品香煙放進皮包,打車來到了108國道旁的西關(guān)農(nóng)機廠。
他要上演一場,空手套白狼的戲碼。
副廠長王大壽此時正坐在大門口的樹下乘涼,看見一輛出租車停下,有個穿著氣派的男人夾著一個鼓鼓的皮包走來,他以為這人是來買農(nóng)用機器的,急忙站起身客客氣氣的迎了上去。
“先生,想買點什么機器?”
“我是來找你們廠長或者負責人的,能幫我引薦一下嗎?”
“我是西關(guān)農(nóng)機廠的副廠長王大壽,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說。”
何江海掏出煙,給王大壽遞過去一根:“我是做拖拉機翻新生意的,我手頭現(xiàn)在有幾十臺翻新過的拖拉機,想問問你們農(nóng)機廠收不收,每臺只要八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