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你看看你,一個大男人,讓我家雪兒喝這么多,可我看你的杯子里,好像一口都沒喝???”
看了眼趴倒在桌上的白靈雪,林蕭扭過頭,視線瞄向周海手里的香檳,的確,金黃色的液體還是滿的,從剛剛到現在,周海一口都沒喝。
“行,林先生,我今天給你面子,喝了!”
周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端起酒杯,喝下三分之一的液體,興許是喝得太急,放下酒杯后,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林蕭沒有在意這些細節(jié),而是用指尖有節(jié)奏的叩動桌面,待周海緩過神后才開口說道:“周公子,你這就不對了。”
“你手里的那杯唐培里儂香檳,酒精度數為12,可雪兒剛剛喝下的,卻是逼近17度的阿曼羅尼干紅,按照酒桌上的規(guī)矩,她已經入口兩杯,再怎么說,你也得三杯打底吧?”
“你!”
“林蕭!你別在這胡謅,就你這個廢物,還懂酒?!”
“呵呵,我不懂,但周公子,作為今晚宴會的主人,上的是什么酒,他再怎么說,也不會不懂吧?”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肅靜,片刻之后,不少人都指著林蕭紛紛議論:
“沒想到,這小子雖然一身地攤貨,對紅酒倒是研究不少,居然連阿曼羅尼這種市面上少見的佳釀都知道!”
“是啊,人不可貌相!不過我更在意的是,以前經常橫掃酒場的周公子,今天居然滴酒不沾,這點就連我都沒注意到!”
“你瞧瞧,她面前那個姑娘都已經喝了不少了,我合計著啊……周公子多半對她有些想法,不過這倒也不至于,在女人面前一口都不喝吧?”
察覺到身后異樣的目光,周海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陰沉著臉看向林蕭,那眼神,仿佛就像是在說‘你給老子等著’!
人,尤其是男人,在酒桌上,除非窮途末路,否則不會輕易掉了自己的面子。
“行,林公子,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這個做東道主的,也不能帶頭賴酒不是,我喝了!”
言畢,周海端起酒杯,將剩余的香檳一口干掉。
隨后,服務生過來倒酒,他還是一飲而盡。
片刻的功夫,三杯香檳入喉,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痛苦,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林蕭捕捉到了。
他冷笑一聲,無視掉陳盼芳想要殺了自己的眼神,朝周海戲謔地拍了拍手,“周公子,好酒量。”
“實不相瞞,我從宴會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坐在角落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剛剛說你堵車,晚到了一會兒啊?”
“那么,按照酒桌的規(guī)矩,遲到了,是不是得再自罰三杯?”
“……小、小子,你他媽找死!”
酒勁上來的周海,‘啪’的一聲,猛砸了一下桌子,隨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再顧及旁人的目光,指著林蕭破口大罵:“你以為你他媽是誰?不就是白家的廢物女婿嗎?一個吃軟飯的軟腳蝦,誰他媽給你的勇氣,在老子面前又跳又蹦的!”
霎時,幾個黑衣保鏢出現,他們擠開人群,一部分圍在周海身邊,一部分將林蕭團團包圍,儼然有種今晚就要卸了他兩條腿的態(tài)勢。
“周公子,不就是喝酒嗎,怎么還整急眼了呢?”
面對如此陣勢,一旁的陳盼芳已經嚇傻了,林蕭卻依舊淡定自若,只是眼神里,忽然多出了一份難以捉摸得透的惋惜。
“我告訴你,你今晚走進了這個門,就別想他媽的走出去,一個吃白飯的廢物,我弄死你,就他媽跟弄死一只……螞,咳咳,螞蟻,一樣,咳咳,簡單!”
說到最后,不知怎的,周海已經開始喘不上氣了。
而就在這時,林蕭突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盯了周海足足有十秒鐘,接著才開口說道: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你現在五臟衰竭,還痛飲穿腸急酒,怕不是半個時辰后便逆流而上,直沖心脈,看來,你今晚必死無疑!”
“……你,咳咳,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你飲酒兩口,便急咳不止,這不就是最明顯的息賁之癥?外加你面色晦暗,唇呈紺色,大有肝臟衰退態(tài)勢,醫(yī)生應該早就告訴過你,以后都不能喝酒了吧?”
“可是,不好意思……”林蕭原本淡然的神色,轉而眼神一凜,“今晚,你正中了我的下懷!”
言畢,周海的瞳孔猛地放大,還未開口說話,一股灼熱的辣勁便逆沖上他的喉部,張開嘴,一口濃厚的黑血當場吐到桌上!
啊?。?!
現場,頓時響徹驚叫!
“神…神醫(yī)…救…救救我!”
周海的身體抵在桌沿,用盡自己最后一絲力氣,抬手向林蕭呼救,可他只是抱著雙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晚了。”
“肺氣壅遏,氣血失常,乃毒癌晚期,神仙都救不回來的絕癥,剛剛那三杯唐培里儂,就當作你的斷頭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