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我有什么反應(yīng),張子昂繼續(xù)說:“這是一個局,正是利用閻羅尸喚醒你身體里的這個東西,進(jìn)而打開子午村真正隱藏的秘密。”
子午村的真正秘密?
張子昂剛剛吸收這個東西似乎耗費了全身的力氣,現(xiàn)在要靠著墻壁才能支撐住身體,我問他:“你剛剛……”
張子昂說:“我不要緊,這只是請神的一種,閻王面具正好是請神的絕佳用具。”
我神色微微變了一下,我說:“你剛剛用的是請神!”
張子昂笑笑,他說:“我是一個死人,已經(jīng)沒有了命格,不像你們用了請神就會傷到命格。”
我看著他,竟有些莫名地心疼他起來,我說:“你不是死人,你只是在風(fēng)水樹下用十三年蟬蠱沉睡了三十年而已。”
張子昂伸出手,他說:“你會推命,你不信的話可以幫我推命試試,你就會知道真相。”
說實話,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猶豫了。
但我還是和亦揚說:“亦揚你給我三炷香!”
我請了三炷香之后走到了他的跟前,伸出左手掌與他的左手掌貼平,右手則身處食指抵在他的眉心中,我閉上眼睛,只感覺自己在虛空之中看到的是一片黑暗,按理說請了香連通了他的命格之后,應(yīng)該就能看到張子昂的命格才對,但是我看到的一片死寂的黑暗,這里面像是一個墳?zāi)?,根本沒有半點命格的蹤跡。
我反而察覺到了一股更加詭異的氣息從這片黑暗中傳來,好似在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反窺我一樣,但是我找不到這雙眼睛在哪里,又像是錯覺一般。
我驚慌地往后退了一步,與張子昂命格的連接也就此斷掉,我睜開眼睛,張子昂看著我說:“你看到了應(yīng)該相信了吧。”
我還是有些驚訝,我自言自語地說:“怎么會這樣,按照老爺子的說法,你應(yīng)該是在風(fēng)水樹下沉睡,怎么會死了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猛地想起三公當(dāng)時和我說的那句話來——當(dāng)時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完全不像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這是三公回憶張子昂被活祭進(jìn)石棺里時候的情景,這么說張子昂的確有怪異的地方,那么問題就回到了老爺子身上,老爺子為什么選上張子昂?
我想到這里,看向張子昂,我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張子昂也在觀察我,他的眼神就是那種觀察,好像剛剛他的話語和舉動都是在暗示我什么一樣。
我又看看身旁的亦揚,這些延伸的變化都在電光火石之間,不知道亦揚察覺到了沒有,這時候亦揚問我:“薛陽,你沒事吧?”
我鎮(zhèn)定情緒,我說:“他的確沒有命格。”
亦揚也看向張子昂,他問張子昂:“可是你既然是一個死人,那為什么……”
亦揚臉問題都問不出來了,張子昂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不是被還魂蟲操控的還魂尸,那么他是什么,活死人嗎?
張子昂沒有接話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吃了你給我的米之后才恢復(fù)過來的。”
米?老爺子給我的米有什么玄妙?
這個時候我又想起在閻王殿里那個人和我說的,他說我們要找的是一具閻羅的尸體,在那之前,我最好給自己推一次命。
當(dāng)時他的確是這么說的,只是這卻是根本就辦不到的事,因為我可以給任何人推命,卻唯獨推不了自己的命,就像很多先生可以為其他人算命,卻唯獨算不到自己是什么命。
但是那個人為什么還要這樣和我說,我不明白。
我走到桌子邊坐下來,這個時候張子昂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請神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附身,在請神結(jié)束也就是附身的東西離開之后,整個人會出現(xiàn)一段時間的乏力,不過很快就會恢復(fù)過來。
亦揚見我默不作聲地坐在桌子旁,他問我:“你怎么了?”
我說:“我打算給自己推命。”
亦揚知道我在說什么,他的神色有些驚訝,張子昂也坐到我對面,他問我:“你為什么會有這個念頭?”
我說:“我過陰去去到了一個像是閻王殿的地方,我遇見了一個戴著閻王面具的人,他和我說我們要找的是一具閻羅尸,但是他告訴我,在找到這具閻羅尸之前,我最好給自己推一次命,然后就會明白了。”
我覺得這件事沒有瞞著亦揚和張子昂的必要,現(xiàn)在三公和族長都忽然死了,后面還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這一夜之后,子午村會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敢說,甚至子午村的村民是否會認(rèn)為是我們殺了三公和族長都難說。
張子昂問我:“你能給自己推命嗎?”
我遲疑了一下,然后說:“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