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和亦揚說:“我們親自下去再找一遍。”
我總覺得我和亦揚第一次下去的時候忽略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又說不上來。我和亦揚拴好繩子讓人在上面拉著,張子昂只是看著我們一聲沒吭,我也沒有管他,只是臨下去的時候他忽然和我說:“小心一點。”
我和他說:“你照看著岸上的人。”
然后我和亦揚就再次下了去,下來過一次之后再來到石碑跟前,就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息,我記得第一次下來的時候石碑下面剛好能看到這個閻羅像的頭,比較神奇的是在岸上往下面張望只能看到石碑,是看不到這個閻羅頭的。但是現(xiàn)在再下來,我卻發(fā)現(xiàn)這個閻羅頭變成了腦后勺對著我們,我喊亦揚說:“這個閻羅頭不大對勁。”
亦揚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不對勁的地方,正要說什么,我忽然感覺淤泥下面好像有什么東西抓住了我的腿,我試著抬腿碰了碰,果真碰見了什么東西,我心里沉了一下就不敢動了,然后我和亦揚說:“淤泥下面有什么東西。”
亦揚似乎也感覺到了,然后我就看見他伸手下去撈,我一時間不確定這是什么,腦海里想了想會不會就是之前下來消失的村民……
果不其然一具尸體就這樣被拉了上來,我和亦揚在周遭都試著探了探,卻沒有找到另一個人的尸體。我和亦揚合力把尸體拉上岸,圍觀的眾人看到一具尸體被拉上來,頓時就都慌了,只是尸體渾身都被淤泥裹著,也辨認不出來究竟是誰。
亦揚比較老練,用手輕輕地將尸體臉上的淤泥抹掉,然后問族長:“這是剛剛下去消失不見的村民嗎?”
誰知道這不問還好,一問人群里瞬間就炸開了鍋,而且圍觀的人頓時就像受到了驚嚇一樣往外退了好幾米,慌亂中我只聽見有人喊了一聲:“這是阿生!”
剛剛消失在下面的那兩個村民都不叫阿生,那么阿生是誰?
阿生是三十年前按著老爺子的指示,第二支到蛇尾坡去借樹的人之一,只是這七個人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誰知道到了今天,竟然從龍口下面的淤泥里,拉出來了其中一個人的尸體!
這是怎么回事?
蛇尾坡與這里相隔至少數(shù)百里,要說這個龍口和蛇尾坡有什么相連那也太離譜了,可是如果不相連,為什么當初去了蛇尾坡就徹底消失的人尸體卻出現(xiàn)在了龍口下面,而且他的尸體是什么時候就在淤泥里的?
我深吸一口氣,我把視線注意到了張子昂的身上,我問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的?”
張子昂伸手拉開了阿生的衣服,露出胸膛的地方,然后他用手按了按,我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我問:“你在做什么?”
張子昂沒有回我,按了一陣和村里的人說:“取一勺米來。”
大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拿來了一勺米,張子昂把米抓在手里,捏住尸體的下巴讓嘴張開,然后就把米漏了進去,等嘴巴塞滿了他又用手指順著嗓子眼塞下去,直到一勺米全都塞進了阿生嘴里和嗓子里他才停手,做完之后,他又拿了一把刀割開自己的手掌,將自己的血緩緩滴入米當中。
就在血浸濕米的時候,我看到阿生的胸口猛地鼓起,像是有什么東西迅速往嗓子口移動,再接著就只見阿生嘴里的血米全都從嗓子里陷落下去,像是一下子就被吃了個干凈,只見一個什么東西將阿生的脖子撐得鼓鼓地像是要炸開一樣。
再下一瞬,我就看見一只通體雪白的像是蝎子一樣的東西從阿生的嘴里爬了出來,這東西才探出頭就被張子昂用三個指頭捏住了脖子一樣的地方,然后一拉就把整個東西都拉了出來。
這東西足足有手掌這么大一只,是完全沒有見過的東西,張子昂捏住它的時候它還在動,但是很快張子昂“咔嚓”一下就扭斷了它的頭,它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我看見有晶瑩剔透的東西從斷口流出來,卻散發(fā)著一股惡臭的氣味,和尸臭一模一樣。
我從沒見過這東西,我問:“這是什么?”
張子昂說:“尸傀儡,又叫還魂蟲,只寄生在死人身上,以血為食,進食后的排泄物能保持尸身不腐,可以長時間寄生在尸體身上操控尸體,據(jù)說還魂蟲能在尸體上寄生一百多年保持尸身一直不腐并且行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