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罵歸罵,倒是扔給我一塊桃木刻的……鐘馗?!
不過這是我自己瞎猜的。
我扯著唇,悶悶的說了聲:“謝謝。”
“治小鬼沒問題,厲害的鬼你自己看著辦吧!”
“……”
不過這桃木刻的小東西好像還真管點用,起碼身子沒那么虛了,不過我依舊每日包裹的嚴嚴實實,卻還是被人指指點點,這種生活我已經(jīng)習以為常,怪我自己沒一副人樣兒呢?
三伏天帶著帽子,口罩,長衣長褲,可依舊有人能認出我,雖然我和三年前的樣子天壤之別,但依舊有人能認出我,還喊出我的名字:“譚薇!”
我抬頭看著馬路邊上停著的黑色寶馬,下意識的蹙眉,又是徐豎仁。
徐豎仁惡狠狠地看著我,諷刺的呦呵了一聲,還往車窗外吐了一口:“你TM居然還沒死?呵呵,看你這鬼樣子,也是,就該讓你生不如死,不人不鬼的活著!”
有些事,永遠也說不明白,我轉頭就走,卻突然頭上一痛,我低呼一聲,回頭一看,是徐豎仁那個王八犢子用易拉罐砸我,聲音還拔高了好幾度:“你個殺人兇手,害死顧子陵,譚薇我告訴你,勞資會親手弄死你!”
“我沒有害他!”我駁道。
“滾!”
徐豎仁咆哮著,恨不得扒我的皮,這個混賬,和顧家二少爺顧子陵是發(fā)小,當初我和我媽在顧家寄人籬下的活著,徐豎仁每次來顧家都要嘲諷我一番,不過因為我媽是顧子陵的后媽,除了顧老爺子,顧家沒人容得下我們。
之后,學校里再次傳開顧家的各種風言風語,矛頭直指向我,各種貼吧,網(wǎng)站推送都是譚薇兩個血紅的大字,網(wǎng)上還掛著我的照片,只可惜網(wǎng)上我的照片還停留在三年前的那些……
唯一的好友劉存香此時正站在樹蔭下瘋狂的刷著各大網(wǎng)站的帖子,表情豐富,她看著網(wǎng)上我的照片,驚異著:“我去,你以前那么好看水靈么?嘖嘖……”
劉存香在看看我現(xiàn)在的臉,不由得吞咽了下喉嚨。
心情煩躁,就知道遇到徐豎仁沒好事。
突然看到走過來的新晉校草廖航,他此時就是在看我吧,我勉強的笑了笑,他也突然笑了,我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他卻走了,啥意思這是?
可能我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臭名昭著了吧。
這時過來幾個情竇早開的女孩兒,一個個撇著我:“喲,這不是譚薇嘛,我特想知道你現(xiàn)在住哪啊?我看你這副打扮,不會還住在北麓的顧家破樓那里吧?我看你實在養(yǎng)活不起自己就找個廠上班吧,實在不行,我可以讓徐哥哥給你介紹幾個人富二代小開什么,說不定還真有喜歡重口味的呢……”
路過的不少人都笑了,我的身份我的事,在他們看來本身就是笑話,我權當沒聽到,劉存香氣的臉都憋脹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懟了回去:“徐哥哥,徐哥哥,你徐哥哥遲早把你玩零碎了!”
“你……”
“別理她們了,真俗!”
“對,就是俗!惡心!”
三個女孩并排走了,劉存香氣的像金剛一樣要炸毛,“那個徐豎仁一天到晚在各大名校獵艷,這幫傻逼娘們兒,還真以為自己是鳳凰不成!”
我皺眉閉著眼,算了,人不和狗計較,我忍。
劉存香以為我又不舒服了,摸著我的額頭:“譚薇?我看你這下去可不行,倒是好好找個大師給你看看呀!”
我扯了扯唇,心想我二叔那么厲害的陰陽人都拿我沒轍呢。
而今天又是月圓之夜,回去的路上,老遠就能看到兩間破瓦房,也就比要飯的住的好了那么一丟丟,我就納悶了,我二叔給人看邪事十幾年了,我可聽我媽說他掙了好多錢,卻還住在這樣的地方,從不吃肉,據(jù)我媽說他是之前尸地肉吃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挺怕他。
一進門,暗黃色的燈,房子中間放著一口巨大的甕,里面的水很黑,我照例去里屋換了黑色睡衣,然后邁進黑色的水池里,冰涼徹骨的水每次都能讓我倒吸一口涼氣,水面上漂浮著很多紙灰,接著他就會用沾滿血的筆在甕外面寫很多我看不懂的東西,三年來無一例外,二叔說他這么做是在替我續(xù)命,不然我就早死了。
此時我偷偷的探出頭看他寫的東西,立馬被呵斥:“縮回去!”
“……”
“二叔,如果不泡這個我會死嗎?”
我問了這么一句,他冷笑一聲,根本沒搭理我繼續(xù)寫著,我還想問,房子的門突然吱吱作響,二叔起身立馬壓住我的肩膀,目光晦暗了幾分:“不要動。”
然后他轉身走向門,我看著他的背影,可內(nèi)心早已緊張的不成樣子,雙手在水里緊攥著,因為從泡紙水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每逢月圓之夜,他就會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