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酒店接上妹妹,直奔恒城最大的商場而去,要買就買最好的,就算看上去像暴發(fā)戶,那也無所謂。兄妹倆從來沒進(jìn)過高級商場,到這里就覺得眼花繚亂,就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沒想到又有事兒了。
楚恒帶著妹妹進(jìn)了恒城最大的高檔商場,很快就在里面迷失了方向,只能東一頭西一頭的到處亂闖。
這里的服務(wù)員一個個都顯得很高傲,面對他們兩個的詢問,只是不耐煩的隨手指了一個方向,眼神之中都是嘲諷的神色。
楚恒現(xiàn)在心態(tài)也不一樣了,對于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主,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索性帶著妹妹到處走,就不信找不到童裝組。
兩人正在亂轉(zhuǎn),忽然就看到前面圍了一些人,似乎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楚靈就是小孩子心性,立刻就向著前面跑去,楚恒無奈的跟在后面,很快就擠進(jìn)人群。
面前是一個賣玉制品的地方,就看到兩個服務(wù)員,正趾高氣揚的和一個女孩子說話,而那個女孩子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楚靈忽然說:“哥哥是玉蓉姐姐,姐姐被人欺負(fù)了,我們?nèi)兔Α?rdquo;
楚恒定睛一看,確實是前兩天的那個凌玉蓉,不過現(xiàn)在和火車上開朗的樣子完全不同,就像一只受驚的小鹿一樣。
他一把沒抓住妹妹,小丫頭快步的跑了進(jìn)去,一邊跑一邊叫:“不許你們欺負(fù)玉蓉姐姐,都是壞人。”
那兩個服務(wù)員看到有人出來,本來也是嚇了一跳,不過看到他們的穿著,臉上立刻就露出不屑的神色。
其中一個說:“果然是魚找魚蝦找蝦,窮酸的朋友還是窮酸,就出不來什么好人了。”
楚恒眉頭微微一皺,并沒有理會這個女人,而是看著凌玉蓉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凌玉蓉到底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看到他之后,就像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連忙說:“我們學(xué)校要做畢業(yè)設(shè)計,我想來這里看看這些玉制品找些靈感。
結(jié)果正在這看著,不知道怎么的,就掉下個玉盤子,真不是我碰的,但是她們根本就不聽我解釋,一定要我賠…。”
她話還沒有說完,另外一個服務(wù)員就大聲叫道:“你在那兒說什么呢?店里就只有我們?nèi)齻€人,不是你碰的,難道是自己掉下來的。最討厭就是你這種人,沒錢還往這好地方來,碰壞東西還不承認(rèn),真是有娘養(yǎng)沒娘教的。”
凌玉蓉兩眼之中含滿了淚水,咬著嘴唇并沒有說話,很多時候人窮志短,有些話根本就不敢說。
楚恒將她拉到身后,看著那個女服務(wù)員說:“還請你說話客氣一點,這樣說好像你多有家教一樣。
她是一個好女孩,做錯事情不可能不承認(rèn),我看你們店里有監(jiān)控,把錄像調(diào)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第一個服務(wù)員揚著頭說:“我們這兒的監(jiān)控是你說調(diào)就能調(diào)的嗎?我只知道她把東西打壞了,那就得賠錢。”
凌玉蓉鼓足勇氣探出頭說:“我和那個盤子有一米多遠(yuǎn)?根本就不可能碰得到,你們不要在這里冤枉我。”那個服務(wù)員立刻就炸廟了,一蹦三尺高,大聲吆喝:“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在那兒說什么話呢?也不照照自己的德性,我們會冤枉你。不是你碰掉的,難道這盤子自己掉的不成?少在那兒說廢話,趕快把錢給賠了,我們老板可不是一般人。”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一個剃著光頭,脖子上帶著手指頭粗金鏈子的家伙,大咧咧的走了進(jìn)來。
另外一名服務(wù)員連忙上前說:“老板來了實在是太好了,這個女人把咱們的玉盤子打壞了,還不想賠錢。
她隨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就好像是親眼看到凌玉蓉,把那個盤子摔到地上一樣。
光頭頭晃腦的說:“我是這里的老板,名字叫錢魏風(fēng),大家都喜歡叫我錢哥,這事兒可就是你們不對了,既然把我的東西弄壞了,那就應(yīng)該賠錢。
看起來你小子是她男朋友,看上去還是個爺們,最起碼出事沒跑了,現(xiàn)在這個娘炮橫行的時代,你也算是不錯的。
哥也不欺負(fù)你,就按上價給你,你給哥八萬八,這事兒也就算了,要是不然的話,可就別說哥不講究。”
凌玉蓉一聽這價錢嚇了一跳,再次探出頭來說:“我大學(xué)學(xué)的就是珠寶設(shè)計,這個玉盤子的材料也就是一般,頂多也就是一兩萬塊,干嘛這么貴,訛人啊。”
錢魏風(fēng)一副兇狠的樣子說:“你這個死丫頭胡說什么呢,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能按你那個價錢來嗎?
現(xiàn)在也改變主意了,不拿十八萬出來,今天就別想離開這兒,沒錢也行,把你這個丫頭押給我,等爺爽夠了,自然一筆勾銷。”
看熱鬧的人都在那里起哄:“這妞還不錯啊,不過十八萬貴了,真以為是鑲金的呀。”
凌玉蓉一張臉脹得通紅,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zhuǎn),覺得自己的尊嚴(yán)都被人踩在地上,實在是太丟人了。
楚恒冷著臉說:“你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如果要真是我女朋友碰的,我就給你三十萬,如果要不是,那你就得跪下給我女朋友道歉。”
錢魏風(fēng)用手指著他說:“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敢這么跟爺說話,還真是不想活了,也不打聽打聽爺是什么人?
就你們這幾個窮鬼,也敢在這兒和爺裝,要不是這妞有幾分姿色,以為這事兒這么就完了,打壞老子的東西,就得賠老子錢,到哪里老子都說的出去。”
那些人再次起哄:“說的實在是太對了,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窮人,一看就沒什么教養(yǎng),想要耍賴皮,這回可找錯地方了。”
“就是就是,這丫頭看上去挺清純,誰知道是什么鳥?這副德性還學(xué)珠寶設(shè)計,哪個公司敢用?還不得把珠寶偷走了。”
凌玉蓉聽到這些人的冷嘲熱諷,眼淚終于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難道說窮有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