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屠開車帶著賀琳襄進了城西破舊的弄堂里。
本來想要帶二姐去酒店清洗一下,但她非要堅持來她租的房子,還說這里有母親的照片,還欠房東三天的房租……
車雖然不是太好,但也是弄堂里少見的奢侈品,瞬間引來了一大批人的關(guān)注。
“這不是租張琴家閣樓的那個小姑娘嗎,怎么幾天不見,就帶回來一個男人?”
“害,還能怎么了,肯定是當上小三了唄。”
“看她一副清純的樣子,許多富二代可喜歡得緊呢。”
蘇屠扶著賀琳襄下車,也聽到了這些人的議論。
尤其是賀琳襄臉色煞白,甚至有些扭捏,想要掙脫開蘇屠的懷抱。
“別怕,我們以后就不住這里了,沒必要受他們的氣。”
蘇屠把賀琳襄摟得更緊了,一起上了樓。
“唉?張琴人呢,趕快叫她來收房租啊,晚了可就沒機會了。”
“是啊,這小子看起來像是得有點錢的樣子,可要好好宰他一筆。”
說話間,一個黢黑的胖婦人拖拉著拖鞋,搖搖晃晃的過來了。
“張琴,三樓的那個小姑娘來了,這車就是他男人開來的。你發(fā)財?shù)臋C會來了。”
張琴一聽,那兩條粗壯的眉毛瞬間舒展開來,咚咚的爬起樓梯,也不知道這破舊的樓梯能不能受得了。
來到三樓,震天動地的敲起了賀琳襄的房門。
“交房租了。”
此時賀琳襄在房間角落里剛放好水,脫了衣服,準備清理身上的污漬。
她聽到聲音,連忙讓蘇屠開門。
蘇屠開了門,笑問道:“你有什么事?”
張琴正眼都不看他,碩大的身軀擠進門來,在房間里四處轉(zhuǎn)悠,不知道在找什么。
房間不大,只有六七平米,擺下一張床后,就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張琴進來,房間更顯擁擠。
“你有事嗎,要是沒事就請你出去,我們有隱私,暫時不想見任何人。”蘇屠眉頭皺起,下了逐客令。
可張琴卻神色囂張,冷笑道:“我是房子的房東,我進來看看怎么了?”
“你又算是哪根蔥,是我的租客嗎,誰讓你進來的?”
張琴的反客為主,著實讓蘇屠一愣。
這是什么道理?
房東就能隨便進出租客的房子?還是在沒有租客的允許之下。
“請你出去,馬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蘇屠聲音開始冰冷了。
在軍中有無限威嚴的他,何懼一個市井潑婦。
可張琴根本不搭理他。
突然,張琴看向賀琳襄的方向,眼睛閃過一絲戲謔。
她知道那個角落是專門用來洗澡的地方,所以伸手就撩開了擋視線的簾子。
賀琳襄正蹲在浴盆里,清洗身體,全然不知后背已經(jīng)全部走光了。
蘇屠剛想攔住房東,忍不住看了二姐后背一眼。
入目之處,是一條條清晰可見的傷痕,有的已經(jīng)愈合了,有的才剛剛結(jié)痂,還有一條條淤青,讓人觸目驚心。
“大白天的就洗澡,你們之間果然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張琴見了,登時一臉笑意,好像是捉奸成功了一樣。
“你也別跟我說什么這那的,給我一百塊服務(wù)費,我就當什么都看到。”
賀琳襄聽到背后有聲音,下意識的回頭。
“啊——張姐,你怎么來了?”賀琳襄嚇了一大跳,忙用毛巾把自己圍得緊緊的。
蘇屠也反應(yīng)過來,一臉不善的把簾子拉上。
回過頭對張琴冷冷地道:“她是我二姐,沒你說的那么齷齪,你要是再敢胡說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張琴的兩條眉毛凝成一條,冷哼道:“誰管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了,我只要服務(wù)費。”
“一百塊,不算多,你要是不給,我就出去喊,看你要不要這個面子。”
看著張琴一副拿捏了自己的表情,蘇屠有些不悅。
“有本事你就試試,看看我會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去?”
蘇屠的眼神變得無比犀利,與之對視,好像陷入了腥風血雨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張琴雖然體型碩大,但心靈無比脆弱,此時早已是渾身發(fā)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房租會給你,但不是現(xiàn)在,要等我二姐出來。”
“我說清楚了嗎?”
蘇屠聲音愈發(fā)冰冷,嚇得張琴匆匆離開。
出門的時候,不小心左腳絆倒右腳,徑直從三樓滾到了二樓。
到了二樓仍然沒剎住,直接掉落到一樓,還撞倒了七八個人。
“哎呀,打人了,打人了。”
張琴滿臉淤青,整個人都快摔散架了,但她卻像是見鬼了一樣,一骨碌爬起來,嘴里胡亂喊著。
那幾個被撞倒的人見她這個模樣,也只能自認倒霉。
旁邊的人看了看三樓,口中嘖嘖感嘆:“這人真厲害,連張琴都敢打,不知道她是有名的潑婦嗎?”
“是啊,她老公還是天華集團分公司副總監(jiān)呢,唉,只怕這兩個年輕人,活路不長了。”
蘇屠沒有理會滾下去的張琴,就站在簾子外面,等著二姐出來。
她背上的傷勢太多了。
很難想象二姐這幾年究竟遭受了什么樣的磨難和欺辱。
終于,賀琳襄出來了。
她換了一身她最好看的衣服,是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裙子。
這是她回賀家才會穿的衣服。
“剛剛是什么聲音,張姐呢?”賀琳襄好奇的問道。
蘇屠稍微解釋了一下,就問道:“你背上……”
話未出口,就被賀琳襄打斷了。
“這就當是我們的秘密,我不想讓她們擔心,好嗎?”
不等蘇屠追問,賀琳襄就打開了煤氣灶,燒水做面條了。
“你回來了就好,我去給你煮面條,保證還是以前的那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