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讓他趕緊從兇宅搬出來不就得了,那些東西就跟不了他了。”陸文許抿了一口酒說。
張寅緊皺眉頭說:“剛剛鄭哥說了,這人買了房子,只是進去住了七天就搬出了,并沒有一直住在那,所以不存在搬出來的問題。”
“是的。”鄭鴻鵠確認。
“不管纏上他的是靈體還是什么邪煞,那東西應該是直接跟上他了,這超出一般兇宅靈體作祟的范圍了。兇宅一般都是靈體在房內(nèi)作祟,他的情況是臟東西跟出來了,這不簡單。”
“所以我才說讓他搬出來嘛。寅哥兒、你后面說的我也懂,就和電影咒怨一樣嘛,他們?nèi)チ四莻€房子,就惹上了伽椰子,然后在哪都會被跟上。”
“差不多這個意思。棘手。”
“肯定棘手,不然他也不會到處求人找行家了,若不是之前綺兒的那事,我也難理解老趙的心情,”鄭鴻鵠深深吐了一口煙圈,“不過,因為都知道這是棘手的事情,所以老趙給出的酬勞也很合理。”
張寅皺緊了眉頭,這一單沒那么容易、甚至還可能讓他喪命,但巨額酬勞卻又在敲打人性。
從目前的信息來看,趙柱貴去泰國得到了“高僧”指點,回來后就開始借兇宅的煞氣旺自己的運勢,最近應該是有什么地方出問題了,導致兇煞氣反噬他。
張寅從來沒聽說過靠兇宅來旺運。不過他簡單猜測了一下其中的道理,應該和身上紋邪神、請惡靈養(yǎng)靈體的原理差不多。通過獻祭供養(yǎng)它們,或者是依靠本主自身強大陽氣,去鎮(zhèn)壓陰邪物,來讓它們辦事旺運。
反正這些陰邪之術(shù),都邪門的很,和自然的靈異事件相比,都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范疇。張寅沒有自信能夠安全解決這件事。
但……合理的報酬?趙柱貴是懂行的人,所以這個報酬應該非常合理。能當自己3年的工資?或者是5年?還是10年?
可自己這半罐水真的沒問題嗎?張寅搖了搖頭。上次靈嬰那件事只是運氣好而已。
自己不能像趙柱貴那樣,作死。
“鄭哥,這活我接不了。”
鄭鴻鵠一愣,他以為這是張寅想要抬價的話術(shù):“老趙為人厚道,知道這事不容易,只要事情辦好了,錢都是小事。”
張寅堅決地搖了搖頭:“鄭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接不了這個活。你也明白,趙柱貴也算半個懂行的人,他這件事不是簡單的靈異事件。我相信他找的高人,比我厲害多了,我去可能事情解決不了,反而搭上了小命。”
張寅明顯是不想介入這件危險事情,鄭鴻鵠也不婆婆媽媽,沒有再勸說他:“沒關(guān)系。我也是幫朋友問問,如果小張你有合適的朋友也可以推薦一下。”
“哈哈,寅哥兒,你還是識時務(wù)啊。我還擔心你膨脹了,只看到有錢賺,其他的什么事情也不管,最后把自己搭進去了。”
“誰不想多賺點?命更重要,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張寅苦笑了一下,自己如何不懂?當時張寅的桃木劍打空了靈嬰,被陰氣所控制,躺在地上的那一刻真的以為自己會死。
“沒事,小張,不強求,以后合作的機會還多,我這估計還有一堆朋友需要看風水八字的。對了,我這孩子到時候出生了,你得幫我尋幾個好名字,讓我來挑挑啊。”
張寅知道鄭鴻鵠是在客套。
“沒問題。”
三人都知今晚的正事已經(jīng)聊完,心思也都沒有在這里了,沒多久就吃完了飯散了場去。
陸文許要張寅晚上陪自己轉(zhuǎn)場,再去夜場里面喝點小酒。張寅覺得自己最近陽氣不太足,怕遇見陰邪的東西,自然是拒絕了,一個人回了家。
這一個星期的空余時間中,張寅都在瘋狂地閱讀著書籍,試圖查找兇宅地縛靈相關(guān)的知識。今日也是如此。
他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的知識還是太過欠缺了,特別是在如何驅(qū)邪這方面,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如果,如果自己懂得知識夠多,就能夠幫這個叫趙柱貴的人解決事情。而張寅相信這次的那一筆“合理”的報酬,能夠給自己辭掉工作的信心。自己也再也不用在早上擠那如同沙丁魚罐頭般的地鐵,再也不用看著組長那張臭臉。
而且如果能完成這次的事情,自己在圈內(nèi)也會變得有名氣吧,來找自己的人肯定絡(luò)繹不絕,他也就能擁有自己的事業(yè)了。
但現(xiàn)在張寅硬接下這份差事,無疑是在作死。自己是什么水平,自己是最清楚了,又是兇宅借運、又是泰國“高僧”,又是反噬……
未雨綢繆吧,先提升一下自己的本事,下一次機會來了可不能錯過了。不過,這次錯過了,下一次機會不知道是多久后了。
正在張寅準備翻開書,想要看一下巫蠱之術(shù)相關(guān)的知識時,他的電話響了。
來電的是沒有錄入通訊錄的號碼,有種不速之客的感覺。
“喂,你好?”張寅接通了電話。
“你好……你是張寅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熟悉的女聲,直擊張寅記憶的深處,但他卻不能立刻想起那聲音的主人。
熟悉而又陌生。
“是。我是張寅,請問你是?”
“我是林在溪……”
林在溪……是她。張寅構(gòu)想了無數(shù)種兩人重逢偶遇的場景,卻沒想到重逢是今天,并且是通過電話。
“哦哦……是你啊。”張寅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你、你最近幾年過的怎么樣?”
回憶伴隨林在溪的聲音出現(xiàn)在張寅的大腦,過去一幕幕就像一部部電影在他的腦海里倍速播放著。
“張寅?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張寅把自己從回憶中扯了出來:“沒,信號剛才有點不好。我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嗯……”
“……”
兩人陷入了沉默。
“張寅……還在嗎?”
“嗯……在的。”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可以嗎?”
“沒問題,你說。”斬釘截鐵的回答。
“我大學的閨蜜,好像被臟東西纏上了,找不到人能幫她。我突然想起你曾經(jīng)說過,你懂一點這些,所以我就想咨詢一下,你看你方便嗎?”
“方便。”不假思索的回答。